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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宫廷深深之双宜传杨桃陆子清 > 第七十二章 立储
 
杨桃的仪仗到了凌霄宫前,徐衡便一溜烟往里头去了,当杨桃缓缓搭着沉香的手下辇时,就见李玉从里边迎了出来。

原来李玉早已在凌霄宫内等候多时,一见杨桃来了,立时喜笑颜开,忙躬身作揖道:“皇后殿下。”

杨桃点头免了他礼:“我都听徐衡说了,陛下还是不肯用饭么?”

李玉为难地看了一眼里边,悄声说道:“是啊……这会儿还在批折子呢。奴才听陛下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为了大臣们一起上折立储的事。”

杨桃当即心领神会:“我明白了,孤一人进去就是了,你们都在外间候着罢。”说罢,杨桃接过沉香手中的食盒,缓缓往书房踱去。

李玉跟沉香心里都知道,唯有杨桃能劝住皇帝,便也不再多说,都只在外间静静候着。

杨桃进书房前,特意敛去了忧心神色,门边侍立的太监一边一个打起帘子,杨桃稍稍压低身子进去后,特意换上一幅笑脸,门边侍立的奴才见人进去,便都相继退下了。

皇帝见杨桃来了,也不大意外,只是挑眉问道:“李玉让人叫你过来的?”

“膳房的菜不合您胃口,奴才们怕您饿着身子,只能巴巴儿地过来昆仑宫请妾的意思,妾有什么法子呢,只得亲自洗手做羹汤,也顾不上陪着哥儿姐儿吃饭,这就来了。”杨桃将食盒放置桌上,微微笑道。

皇帝听着这番措辞,显然是不信的,但这会儿也不由伸了伸懒腰:“都做了什么?”

杨桃打开食盒,将一碟碟小菜呈上来,一面说道:“妾也不会做几个菜,时间又紧,仍旧熬的小米粥,并上几样爽口的小菜,旁的还罢了,这道油盐炒枸杞芽儿是最近妾才刚学的,您试试合不合胃口?”

说着,只见杨桃递了一双筷子给皇帝,其实皇帝看了许久的奏折,到这会儿也饿了,见了这些清粥小菜,更是食指大动,一时却没有伸手接过。

杨桃知道他下不来台,便挑眉一笑:“好么,您饿着倒不打紧,只是要等您吃过了,妾才敢让昆仑宫的奴才伺候几个小的吃。”

“朕饿着是朕的事,何苦连累他们。”说罢,便见他端起碗筷,一气进了两碗粥,几碟小菜也基本一扫而空。

“陛下身系国运,何况既为人君,又为人父,您真要饿着,自然不该是您一人的事。”杨桃笑着说道,一面收拾着桌子与地上四散的奏折。

为逗他开怀,皇帝用饭间,杨桃便又挑了一些丹阳帝姬与两个小皇子的趣事说着。皇帝听了自然一笑,直等他撂下碗筷,才终于说道:“今早,王相提起了立储一事。”

杨桃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温温一笑,并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收拾着奏章。

皇帝见杨桃没有回应,便又继续说道:“如今朕还不如一介外臣要了解自己的身子了。”

“王相要算外臣,您可就没有近臣了。先不说他辅佐您多年,论情分,也亲如手足。定妃与曦嫔又皆是琅琊王氏的人,王相也算得上半个国丈了。”杨桃玩笑着说道。

皇帝叹道:“正因朕看重他,才因他今日这番说辞寒心。生老病死乃天道,何须畏惧,朕恼的是……”

杨桃正等着皇帝后话,却见他久久不语,便就笑道:“储君乃是国之根本,但您如今正当盛年,龙体康健,妾以为如今提这事——未免早了些。不知您心里可有主意了么?”

“朕想听听,皇后的主意?”皇帝紧紧盯着杨桃问道。

杨桃碰上他目光,倒也不避不让,只是轻轻握住他手:“依着祖制,自当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如今满满与天佑年岁都还小,尚且看不出资质。反而是梁王很有兄长的担当,平日也肯用功读书,虽说身子弱了些,但兴许再调养几年,也便好了。不过……妾还是那句话,您正当壮年,日子还长,咱们且走且看吧?”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一暖,将杨桃的手反握掌中,有半晌不曾说话,开口却问:“让咱们的孩子当太子,不好么?从前你是喊着闹着要当朕的皇后,这会儿又不替咱们的孩子争一争了?”

“您也晓得那是从前,从前是妾年轻不懂事,又有您宠着护着,如今妾是皇后,该当母仪天下,再要不懂事,可叫底下人怎么服妾呢?”杨桃嗔怪道。

皇帝听了,眼底隐约有几分笑意:“你是端庄也好,娇纵也罢,都是朕的皇后。昔有孟母三迁,为劝学而断机杼,这是她的母仪。朕看平日里你对丹阳责骂训诫得不轻,这是你的母仪,何须为他人之见而委屈自己。不必故作姿态,大概这就是当朕的皇后的唯一好处了。”

皇帝这话听在耳里,直惹得杨桃鼻尖泛酸,这时只见她坐在皇帝腿上,头靠着他肩膀,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妾知道了。但妾说的也是实话,孩子们还小,什么也不懂。果真这会儿立储,反而叫他们不知勤勉奋进,来日只是于社稷无功还罢了,若是有过,妾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说到这儿,杨桃声气也愈发柔和,“若说妾没有私心,莫说您不信,妾自个儿也是不信的。只是您正当盛年,妾还是盼着让您能亲自教导咱们的孩子成才。等他们都大了,您再要说立谁,妾心里也就有数了。好么?”

皇帝听着,伸手轻轻拍着杨桃的发髻,语气也不自觉放柔了许多:“好了,朕知道了。立储一事,往后再说罢。”

杨桃十分依恋此时皇帝的体温,便仍旧那样紧紧抱着,不肯分离,只是此时想起一事,便说道:“上月妾交代太医院众太医合力研一剂方子出来,用以根治梁王的病症。太医说是打娘胎里带的,根治不好说,但好歹能缓解压制着。眼下药方子虽出来了,倒还不敢擅用。妾预备寻人先试过,若用着果能好一些,才敢让梁王用。”

皇帝点了点头,轻轻吻在杨桃的额头上:“你有心了,就按你说的办罢。”

杨桃还欲说什么,却被皇帝一把吻住了,渐渐的自己也起了念头,交缠之际,却又渐渐回了神思,这时只听杨桃低嗔一句:“青天白日的,就在这儿……您不怕旁人笑话,妾还怕呢。”

“朕是皇帝,管他们说什么?”话虽如此,皇帝也并非不忌惮外头的闲话,到底还是一把抱起杨桃,向内室慢慢走去。

杨桃就趁着这段路的时候,搂住皇帝脖子,低低说道:“妾有要事回您。”

皇帝此时正在兴头上,呼吸也颇显急促:“什么事儿?”

“早上抬辇的奴才不当心,谢婉仪便摔了一跤,好在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不曾伤及孩子,妾想着……还是得跟你说一声才是。”

“哦……孩子没事儿便好。”皇帝淡淡答应了一声,神情似乎并不很意外,待他将杨桃搁置在榻上,便迫不及待动起手来。

杨桃这头还没反应过来皇帝的意思,便已失了深思的气力,深陷其中,尽由他折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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