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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隔壁班来的偏执校草 > 第30章 第 30 章
 
经理皱眉看着台阶下的少年, 干净挺拔,眼底是不卑不亢的坦荡。

眼见经理还在游移不定, 安泽又开口:“我这位同学, 尤先生独子,脾气还不大好, 我觉得你们最好先不要动他的车,等找到人再说。”

拿“尤逾脾气不好”来恐吓别人,还是从周序身上得来的灵感。安泽说完话,平静的看向经理,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果然,没到三秒钟, 跟有钱人打交道多年的经理就败下阵来, 冲正对酷炫机车无从下手的几个人喊道:“别搬了, 回到自己的岗位,过来一个人,带他进去。”

经理跟要带安泽进场的员工耳语了几句, 安泽就顺利的进入了会场。员工一脱离经理的视线,神情就放松下来,冲安泽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跟尤先生的公子是同学啊,你们哪个学校的?”

“共济中学。”

“那可是贵族学校, 每年学费都不少吧,听说都是有钱有势家的小孩儿……”员工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见安泽没有要搭话意思,就说道:“典礼快要开始了, 尤公子的话,现在应该在前面几个主桌,或者在前面跟尤先生一起招呼客人,我们都去看看……”

酒店是本市最豪华知名的,高大的穹顶上遍布彩灯和鲜花,华丽的装修和配饰将偌大的空间布置得像一个金色的城堡。临近典礼开始时间,很多客人已经落座,还有一些正由打着领结的酒店员工引领着找各自的座位。

身边人的声音混杂在乱糟糟的杂音中,安泽努力听清,隔了老远看到典礼台侧面冲过去几个黑衣保镖,眼皮一跳,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直觉,说了一声“那边”,已经朝那边迈步了。

员工跟在后面,会场人多,几个错身就不见了安泽的身影,他焦急的在后面:“喂,等等我……”

安泽移动的时候身形灵活,很快到就到了保安围拢的附近。隔着薄薄的门板,况且门也没关严,他就听到了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

“我没非让你来,也没非让你祝福什么。但你要是来了,就别闹事儿,像个正常宾客一样,守好自己的身份,别给彼此丢人。”

安泽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到了少年仿佛结了冰的声音。

“我丢人?你天天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你不说自己丢人,娶了个鸡回家不说自己丢人,还他妈给别人喜当爹,你他妈说我丢人!”隔间的屋子里一片死寂,尤逾粗粝嘶哑的声音掷地有声,敲在每一个人耳膜上都有些阵痛。

“啪”的一身脆响。

安泽的心脏紧紧一缩,他推开拦在身前的保镖,朝里面喊了一声:“尤逾,我来了。”

用力一推,安泽就挤了进去,看到一圈儿西装礼服、打扮精华贵的男人女人,最后视线落在破洞牛仔裤,银发凌乱,刚被打了一巴掌的少年身上。

安泽说:“尤逾,我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柔软而坚定,仿佛在说:你别怕。

尤逾没有怕,他不知道什么是怕,他只是心中有一头野兽,嘶吼着想要冲破牢笼将所有人都撕碎,有保镖看他有要往上冲的趋势,全都围上来要制住他。

安泽拉着一个保镖用力一推,厉声凶狠的说:“别动他!”

少年好看的五官还残留着未完全成熟的稚嫩感,他这么凶着冲保镖喊的时候,尤逾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白色小狗儿,那小狗儿稚气未脱,每天“嗷呜嗷呜”的趴在自己脚边,但是对着别人,总是奶凶奶凶的“汪汪”叫着。

尤逾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下一刻他就被人护在了身后,奶凶奶凶的少年挡在他面前。

安泽打量眼前穿着高定新郎西装,长相与尤逾有几分相似的高大男人,开口问道:“您是尤学辉先生,尤逾爸爸?”

尤学辉先是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余怒未消,盯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安泽语气说不上友善:“你是谁?”

尤逾听到他爸的语气,就想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手刚碰到安泽的胳膊,就被反手握住了,安泽手指细长白净,任谁都会觉得这就是一双只适合执笔泼墨的手,但尤逾真切的感觉到了他握着自己的力道。

安泽对着尤学辉,也扫了一眼他旁边的妖娆女人和女人身边神情瑟缩的男生,语气凉薄至极:“我是谁不重要啊,毕竟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但是要祝贺尤先生差点儿就大放异彩、双喜临门了,您刚刚要是一下打死了自己亲儿子,正好新郎、新爹一起当了。是不是呀,尤可?你不清楚尤逾刚被人捅了刀子,连学校都去不了,在家休养一周了吗?”

安泽的目光突然扫向女人身边的姚可,眼神犀利又嘲讽,但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屑的收回了目光。

姚可听到他在叫出自己“尤可”这个名字时,咬字故意放慢,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抑制不住的抓住了他妈的手,颤抖的叫道:“妈!”

姚如兰扑了精致妆面的脸也变了神情,以为这是尤逾找来捣乱婚礼的人,连忙叫保镖,声音因为急切甚至有一丝破裂。

安泽伸手拦一下,示意保镖别动,回身撩开尤逾的上衣下摆,只让那个狰狞的伤口露出半秒,然后说道:“别动啊,刚拆线还很疼呢,这可是个孝顺儿子,伤得这么重来参加老爸的婚礼,被打出去可不太好看,毕竟外面那么多贵客呢,咱们也都是要脸面的人,让我们自己走吧。”

尤逾的伤口,在这个特定场合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在尤学辉猛然看过来时,姚若兰甚至没那么快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脸上褪去血色,浑身冰冷,对着尤学辉颤抖的说:“我没有!我没有!”

安泽不知道他有没有,反正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就扭头对身后神色阴郁的少年说:“祝福已经送到了,咱们走呗?”

混乱中,尤逾被安泽拉着,逆着人群,往门口光亮的地方走。

耳边声音嘈杂,有人想拦也拦不住,尤逾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掌温柔又有力量。

很多年后,尤逾回想跟安泽在一起一幕幕,明白他生命中那些痛苦的劫难,自己也能咬咬牙熬过,只不过有一个人挡在你身前,那么用力的握住你,就能让你感觉不到痛苦,也不会再孤独……

安泽一直拉着他走出了宴会大厅,才松开手,回头冲他笑一下,说:“事发突然,可能有点儿用力过猛,别介意啊。”

阳光下,尤逾觉得他的笑发着光。他的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安泽看他神情有异,以为他还心情不好,便伸手轻拍他肩膀,说:“谁还没遇见过几个渣男呢,看开点儿。”

尤逾唇角一点点上扬,漆黑双眸里的阴霾也慢慢散去,他笑:“你也遇到过?”

“遇到过。”安泽见他表情明朗了,放下心来,洒脱的道:“渣爹嘛,我以前也有一个。”

“有你这么好……优秀的儿子,他还渣,看来不是只有讨人厌的孩子才不被父母喜欢。”尤逾声音轻轻的,口吻仿佛在调笑。

安泽却从中听出浓郁的悲伤,说:“你傻吧,这样的父母都是天然渣,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也没那么讨厌,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尤逾笑,盘踞笼罩在心脏上空的一块儿乌云仿佛被人一口气轻轻吹走了。

“学神说的对。”

尤逾语气柔软,带着一丝笑意,却听安泽突然说道。

“竟然忘了,来找你是有事儿的。”安泽往四周仔细搜寻,竟然没看到来时候的几个男人。

“找什么呢?”尤逾问。

安泽简单将事情前后给他说了,他虽然不知道那天伤了尤逾的人到底是哪些,但看刚才的几个人,应该是一伙儿的。

等他说完,尤逾笑了笑:“你这一手脏水,直接泼姚如兰身上了。”

安泽讶然:“不是她干的?”

“不是。”尤逾眼里透出一丝揶揄:“你泼错人了。”

“哦。”安泽不咸不淡的说:“别着急,她会这么干的。”

尤逾眨了眨眼,不可思议的道:“你内心这么阴暗的吗?看不出来啊。”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安泽睨他一眼:“别瞎说,学神需要走阳正面人设。”

他的样子太正经,语气也严肃,尤逾就被他几句话逗得在他爸婚宴酒店门口笑得前仰后合,伤口都笑疼了,不得不用手轻轻按着。

安泽看着他给朋友打完电话,就要跟他告别了。

“你去哪儿,我跟一起。”

安泽:“我去给学生补课。”

安泽估计他是不想自己呆着,怎么说今天也是他爸再娶,怕他等会儿又想起什么伤心事儿,杀回婚礼现场。

某个校霸大佬似乎确实不适合一个人呆着。安泽犹豫了下说:“一起也行,就是可能有点儿无聊。”

尤逾表示很可以。

经过刚才一折腾,估计去书店的时间也不够了,安泽就决定直接去跟学生约好的地点了。

“你伤口,能骑车了?”

安泽觉得自己不光管的闲事儿有点儿多,嘴也有点儿欠,后果就是他自行车后座坐了个一米八五的热衷运动、身上纠结着紧致肌肉的男人。

安泽呼哧呼哧的瞪着自行车,心情是很后悔,特别后悔。他就忍不住说:“尤哥,我觉得您这体重我有点儿吃亏。”

尤逾的笑声伴着风传到前面:“不让你吃亏,下次我车后座,也给你坐。”

安泽:“你好意思说,你的车动力是油,我的车动力是腿,您这一波儿好算计啊。”

尤逾扣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声音里都是笑意,反问他:“那怎么办,要不……”

停顿了下,尤逾轻声接着说:“下次你坐我身上?”

安泽:“……”

安泽将这话理解成有一个玩笑,爽朗的应下:“行吧,看你还挺诚心。”

尤逾轻轻往前凑了凑,呼吸几乎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压着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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