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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钱霸孔另岳灵珊 > 第53章 再见罗大彪
 
衡岳市精神病院在城外,门口一条国道,终日车水马龙。

守门的老头看到唐秋儿的车来,赶紧打开铁门,一边开门一边嘀咕道:“这个安姑娘命不错,看她的人真多。”

老头认识唐秋儿的车,她一个月几乎每个星期天都会来看望安然,每次都会给老头带点吃的什么的。偏偏这次没带,直到看到了老头,唐秋儿才猛然想起两手空空。

她不好意思地停了车,放下玻璃对老头说:“大爷,对不起啊,今天我来得匆忙了,没给您带点东西来。”

老头憨厚地笑,摇着手说:“唐教授客气了,你每次都给我带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说着眼光看到车里的孔另,“咦”一声问:“林老板没来?”

唐秋儿微笑着说:“林老板忙,叫他助理来看看安然。”

老头哦了一声,满面茫然地说:“唐教授,你说安姑娘的哥哥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哥哥了?”

唐秋儿警惕地问:“什么哥哥?在哪?”

老头指着山谷里的一座楼说:“今天来了个人,牛高马大的,带着几个人,样子凶神恶煞的,说是安姑娘的哥哥来看她。”

唐秋儿和孔另闻言,两个人心里都同时一凛,隐隐觉得要出事。

谁都知道衡岳市老板安全就只有一个妹妹,他们的父母在安全十岁的时候就全部去世了。衡岳市里,安全兄妹没有其他任何亲人。

当然,后来安全娶了林敏,算是在衡岳市多了门亲戚。可是林敏的家人在安全沉湎于赌博的时候,与他们断了关系,再无往来。那么,这个自称是安然哥哥的人,是什么人呢?

唐秋儿顾不得与看门老头多闲话了,挂了档就急冲冲往山谷里看。

医院的治疗楼与大门隔着至少有半公里的路。一条林荫小路掩映着过去,一座三层高的白墙红瓦的房子,就在路的尽头。

这座精神病院建于五十年代,时间过去了几十年,整栋楼就像饱经风霜的老太太,瘪着脸在诉说苦难一样,丝毫看不出半点喜气。

九十年代初期,医院整个翻修了一遍。将墙壁刷白了,屋顶的瓦换成了红色的水泥瓦。门口修了一块大坪,种了许多的花儿草儿。

精神病院与看守所几乎毫无两样,门都抱着铁皮,窗户都焊着铁条,想出来,比登天还难。

在这里上班的人,男女都有。少见纤弱身材的女子,大多是身宽体胖的人。不论男女,一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如临大敌一般严守着每一道门。

唐秋儿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认识她。

看到她来,几个戴口罩的男女朝她点着头,眼睛里漾着微笑,向唐秋儿示好。

在衡岳市,唐秋儿算是个名人。毕竟是师范学院的音乐教授,是社会上层建筑中的一个。每逢衡岳市搞大型庆典之类的活动,唐秋儿都免不了要登台献歌。如此以来,电视上露脸的机会也就经常存在。

何况上百万人口的衡岳市,高校就只有区区两所。一所是专门搞核技术的大学,轻易不对地方开放,虽说是大学,却是保密单位。只有师范学院,大门随意敞开。可是教授不是一般人,必须得有过人的本事不可。唐秋儿就是这类人物,衡岳市的人岂能不认识她。

精神病院的人都知道唐秋儿有个学生叫安然的,得了精神病就住在这里。

医生们知道了这个缘由,平常对安然的态度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起码安然进来住了几年,还从来没被打过镇静剂。当然安然也乖巧,说她是精神病,又不见她哭闹,倒是安静得令人心痛,一天到晚盯着一个东西看半天。

唐秋儿下了车,带着孔另就往安然的房间跑。

唐秋儿要看人,没人会阻拦。一路畅通无阻的过了两道守卫,刚到安然住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唐秋儿和孔另都住了脚,两个人打了个手势,使了个眼色,悄悄贴近门口。

屋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摸着溜光的头在跟一个瘦小的女孩说话。

女孩子面色安详,任由男人说得满嘴唾沫,她总是一声不吭,眼睛看着焊着铁条的窗外。窗外有一株高大的白玉兰,宽厚的叶子间,依稀能看到花苞。

女孩子的脸上浮上来一层微笑,显得圣洁无比。她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屋里还有人,顾自起身走到窗户边,伸出一双裸露着青筋的手,握住窗户上的铁条,认真地看着叶子间的花苞,一言不发。

屋里还站着两个男人,赤着胳膊,露出胳膊上的雕龙画凤的纹身。

孔另只瞧了一眼,心潮不禁澎湃起来。

说话的男人,不是罗大彪还是谁呢!

罗大彪这狗日的,自从在林敏家里见过一次后,就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任由孔另翻遍了衡岳市的大街小巷,连根毛也没寻着。

找不到罗大彪,孔另就没办法完成与陆光的约定。

因此,寻找罗大彪,是孔另无时无刻不在的思想。

此刻看到了罗大彪,他岂能不激动,当即一把推开了门,手就往自己腰间去摸。

孔另的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唐秋儿吃了一惊,她连尖叫一声的时间都放弃了,看到孔另进去,她跟着一脚踏进房里。

孔另根本不管身后还有个唐秋儿,顾自朝罗大彪奔过去。

孔另在腰间的手一摸后,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原来天天不离身的军刺居然没在身边。

这就得从孔另的心思说起。当初跟在林敏身边,他的一把军刺都是随身带着的。只是后来林敏让他来找唐秋儿,他觉得像唐秋儿这般文雅的人,带着把军刺在身边显得杀气腾腾,格格不入,于是将军刺放在了林敏的家里没带出来。

手里没家伙,胆量就少了许多。

可是孔另已经闯进来了,再退出去不但没面子,而且罗大彪再跑掉,想找到他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于是他大笑道:“罗老板,你好啊!”

罗大彪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脸上的颜色就变得一片惨白。

他退了几步,几乎要撞到了站在窗边的安然,大声对两个跟班喊:“给老子拦住他。”

两个跟班一怔,随即横在孔另面前,黑着脸问:“你干什么?”

孔另冷冷地笑,说:“不管你们事,我找罗老板。”

罗大彪的跟班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滚!罗老板是你随便能见的么?”

孔另也不生气,冲窗户边的罗大彪笑道:“罗老板,你怕么?”

罗大彪对孔另是心有余悸的,那次在林敏家里被这个小男人拿着一把军刺逼得差点要跳楼,他就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是个认死理的家伙。

江湖上的人,只有八面玲珑的人才玩得开。认死理的人,一般没好下场。认死理的人是最难打交道的人,在江湖上,几乎没人愿意去惹这样的人。

罗大彪白着脸问:“孔老弟,你找我有事?”

孔另笑道:“也没大事,就是光哥的那笔钱,你应该要还了。”

罗大彪气得眼里生烟,脸色由白转黑说:“孔老弟,你说,陆光给你多少钱?老子我给你双倍,你不要再找我。”

孔另还是笑,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地说:“陆光给我多少钱不重要。哪怕他一分钱不给我,只要我答应了他的事,就必须要办好。”

罗大彪恨得牙痒痒的,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傻逼!”

孔另根本不在乎他的骂,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股冷峻的神色。

“傻逼!”罗大彪又退了一步说:“钱你不要,你还要什么?”

“诚信!”孔另说,眼光看到站在门边的唐秋儿,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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