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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空间重生之农门宝妻 > 第1章 死亡是新的开始
 
  陆晚妆孤身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从她两侧擦肩而过,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本是出来散心,这会儿感到浓烈压抑。

  陆晚妆出身平凡,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无波无浪长大成人,在一家颇有规模的外贸公司当翻译,情商不高,唯一闺蜜早早有了男朋友,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聚在一起坐一坐。

  此外,再没什么朋友。

  公司渐渐壮大,毕业生渐渐多了起来,资历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她却要给一个新人腾位置,调小城镇的分公司当一个普通的翻译。

  陆晚妆不甘心,但是性子软绵的她只能憋在心里,暗自生气。

  生平与人为善,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鼓起勇气做的事,竟然是辞职。

  陆晚妆抬头,天空不知何时变得乌沉沉,路人形色匆匆,打算赶在大雨降临之前去到目的地。

  南方的天气到了夏秋季节最是多雨。

  想到自己激动起来面红耳赤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咬死了要辞职,并且声音很大,陆晚妆忍不住捂脸,暗骂自己没用。

  滴答,滴答答——

  雨下来了,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路人忙拿出雨伞遮挡,没带伞的跑到最近的建筑物下躲雨。

  好似轰然而起,蜂蛹着往最近的商场跑去。

  陆晚妆摸了一把被雨水打湿的脸庞,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本就失业心里难受了,还莫名其妙下了一场大雨,人特多,陆晚妆被挤来挤去,下意识想到每日拥挤的公交车。

  好不容易被挤进商场,陆晚妆来不及松一口气。

  不知道哪里跑出一个人,速度快得看都看不清,只觉得一股气息闪过,然后陆晚妆就被重重的推了出去!

  恰在这是,乌沉堪比午夜时分的天空聚集一股力量,耀眼白光照亮整个黑漆漆的世界。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陆晚妆刚跌倒在地,一股灼热撕裂侵蚀全身。

  好疼,全身都疼,意识一点点被吞噬。

  “嘶…”手臂好疼,好像被人掐着用力拧紧一般,陆晚妆倒抽一口气,意识混乱不堪,眼皮子沉重得撩不开。

  她很想睡过去。

  只是耳旁一阵咒骂,破碎而尖锐,吵得她耳膜生疼。

  “贱丫头就知道装死!老娘可不管,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娘上花轿!真死也给老娘死在外面!晦气东西!”林氏骂咧咧不罢休,用力掐了掐陆晚妆,看到她拧紧的眉头,暗暗松一口气。

  没死就好,只要不在她手里死掉,她就能赖下二十两聘金!

  出了门,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

  想到小女儿的未来,林氏眉开眼笑,慈爱的拍了拍陆晚妆的脸庞亲手拿过一旁大红色的盖头给她盖起来,笑道:“也是你的造化,他宵起虽然容貌丑陋不堪,又是个瘸腿的,不过他名下可是有二十亩田地呢,凭着这些,你这丫头完全可以衣食无忧,你安心过日子,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了。”

  陆晚妆听得模模糊糊,意识在涣散。

  她拼尽力气睁开眼睛,却是一片红色,紧接着,锣鼓喧天差点没震碎她的耳膜。

  还能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身侧似乎有人用力抓着她,强迫她起起落落,耳旁哄闹声此起彼伏,闹得人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陆晚妆被人连拖带拽,放到一张床上。

  身体躺平的一瞬间,陆晚妆再也忍不住,彻底陷入沉睡。

  宵起送走了客人,随意将门掩了掩,洗去一身酒气,就往新房去。

  本以为会看到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等他的新娘子,却没想到,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他面不改色,走近推了推,得不到任何反应,他直接掀了遮住面容的盖头。

  触及那张脸,宵起愣住了。

  这新娘子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十三岁,苍白而秀气的面容稚嫩得可怕,更可怕的却是头顶那块血淋淋的伤痕。

  宵起表情微妙。

  他,这是被骗了?赵家那姑娘他见过,可不长这模样,就算是上妆的缘故,也不可能稚嫩成这幅模样。

  宵起将人往里推了推,也不管对方头上的伤口,直接躺在外侧,闭上眼睛。

  第二天过了晌午,陆晚妆慢悠悠转醒,她茫然的视线中是一片充满古朴乡野气息的床帐,上面大红色的双喜字格外引人注目。

  脑子一片恍惚,陆晚妆撑着床板坐起,皱着眉头回忆,她记得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然后下雨了,找商场避雨,哪知道,被人推了一把,恰好天上打下雷电…

  她被打死了?

  陆晚妆震惊不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无意触及脑门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直抽气。

  紧接着一股饥饿感来袭,陆晚妆干脆躺平了,打算睡过去就不知道饥饿,也消化陌生的地方,自己该怎么办。

  肚子饿得不行,陆晚妆根本睡不着,满脑子胡思乱想,这时候门被推开了,陆晚妆看到一个满脸刀痕、唯有一双眼睛如墨一样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他个子高大,身躯消瘦,看不出面色,却能感觉到一种匍匐野兽的气息。

  危险,可怕。

  陆晚妆瑟缩了下,有些畏惧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

  他是谁?为什么穿着…如此古老的服饰?短褐绑脚裤,有些磨坏的黑色布鞋,这是…她到了古代?

  很快,她顾不得去想其他,全身心都被宵起手中的碗吸引了。

  一碗加了红薯的粥。

  “给我的么?”

  宵起微愣,本来看到对方眼中的畏惧,他就知道小姑娘害怕他,想想也对,毕竟自己这张脸可是丑陋不堪,曾经吓哭过不少孩子。

  不过小姑娘干涩、娇软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点期待?

  宵起沉着脸看她,那丝恐惧已经消失,唯有纯净和耿直。

  想吃。

  宵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突然觉得养一个小妻子也不错。

  他伸了伸手,将碗送到她手里,然后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陆晚妆捧着温度刚刚好的碗,小口嘬饮,目光盯着渐渐消失的宵起,眼里出现丝丝感激。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感谢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好人。

  喝饱了,困意上来,陆晚妆小心将碗放到桌上,带着满心感激闭眼睡去。

  再醒来时,头上扎了个绷带,有些胀痛,并不是不能忍受。

  陆晚妆想着吃着人家,住人家的,自然要给予几分回报。

  于是她爬了起来,从一旁的大箱子翻出淡红色的衣裙,费力又生疏的换上,抱着染了血的大红色衣裳,连同仍在一旁的、男人的粗麻布衣一起抱着出了门。

  不大的院子有些荒凉,入目光秃秃的,唯有一口井。

  陆晚妆怯怯地四处张望,找不到给她一碗粥的男人,暗暗松一口气,找到一个大木盆,打了水,蹲在井边费力的洗着衣裳。

  洗好之后,找不到晾衣服的地方,没有竹竿子也没有绳子,陆晚妆抓了抓头,干脆直接披挂在晒太阳的柴火垛上。

  洗好衣服,她抬头看了看天,似乎快要吃午饭了,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人,会不会回来吃饭,不过饭还是要做的。

  感谢自己从农村走出来,虽然只在小时候看到过烧火做饭,但好歹不至于一窍不通。

  费力点了火,陆晚妆煮了一锅稀饭。

  她怕烧干饭掌握不了火候反倒把饭给烧坏了,稀饭安全些,看了看一旁的青菜,陆晚妆很快洗干净了,也准备好需要的葱姜蒜。

  刺啦——

  浓烈的香气叫刚进门的宵起顿住脚步,紧接着就是一阵热油遇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香气更加浓烈。

  宵起转身关了院门,慢慢走到厨房门口,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里面盯着一脑门绷带、忙忙碌碌的陆晚妆。

  桌上放了两盘菜,一盘肉炒蒜苗,一盘红烧茄子。

  宵起嘴角微微上扬,小妻子还真是贤惠呢。

  陆晚妆端起最后一盘菜,清炒小白菜,转身就看到门口的宵起,她僵了僵,咬着牙艰难道:“那个,我伤了脑袋,好像不记得过去了…”

  宵起双手环胸,道:“你是我花二十两银子从隔壁村娶来的日子,不过我要娶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十六七岁?

  陆晚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她洗衣服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看过,格外稚嫩,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还是个孩子。

  这男人要娶的是十六七的姑娘。

  那她是谁?

  突然间,陆晚妆好怕被赶出去,毕竟自己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并且对方要娶的人不是她!

  她忙道:“我会做饭,会衣服,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赶走我?”

  小姑娘表情止不住的惶恐茫然,那不是对他的畏惧和害怕,而是…没有安全感,对未来不知所措的缘故。

  宵起眸光一闪,自说自话,道:“我找了那户人家,对方说你是他家的养女,我要迎娶的是陆氏女,你也姓陆。”

  陆晚妆忙点头,重重点头:“对,我姓陆,我姓陆,我叫陆晚妆,你要娶的人就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陆晚妆本能的觉得,不能回那陆家,只能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也许初来乍到是那阵模糊的咒骂,也许这个男人给她的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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