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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杨络怡心 > 第23章 君臣隔阂
 
秦孝公从魏国手中夺取崤函之地,并在此设置函谷关。此关关城东西长7.5公里、谷道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此时著名的雄关要塞之一;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之说,同时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秦国能从诸侯国中脱颖而出从而坐大,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函谷关。

函谷关高大,挡住了山东诸国的进攻,秦国得以在函谷关后面稳定发展,打得过就出关侵略,打不过就退守函谷关,割让的土地也是占别人的土地。一旦天下有变,秦国将百万之师,旦夕可统一中国。历史上多次发生山东诸国进攻秦国的事,但没有一次成功打进秦国,都是因为函谷关阻挡。而山东诸国没有关卡,互相残杀,一马平川,它们削弱了自己,秦国却坐山观虎斗。

高耸威严的城墙巍然矗立在大地之上,挺拔的士兵身着乌黑的兵甲,手持长兵剑戈,远远望去,如同葱郁浓墨的树林。所有的兵士神色冷峻,凝视着城外其他国家的举动,若是发生突发事件,便可迅速反应。

望着远处群山起伏走势,夕阳余晖泼洒在山体上,像是一柄银色躺下的宝剑。孤独飞翔的雄鹰拍动着双翼,如同一把利箭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冲向天际,随后逐渐变成一颗黑点消失在空中。

忽然一阵风起,卷起尘沙层层升腾,多个砂柱笔直相互交替远去……

“这壮丽的风景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欣赏到,希望能够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老秦的国旗插遍中原的山川河流!”一道身影看着那破败的风景说出了心中所想。

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事物会发出不同的感想,就像是心情好坏,待人接物的方式也就会发生改变。

原本处于荒芜戈壁的函谷关,在那人的眼中却是壮丽磅礴的风景,可见在他心中充满了对山河的渴望,也有强大的野心。

“将军肯定会看到我王一统天下!我王还要倚仗将军之才横扫山东诸国。将军,起风了,回屋歇息吧!”那人身旁的副将着明晃的铠甲,手按佩剑,背负强弓劲弩。

“何非,你跟着我应该有三年了吧。”

“回禀将军,已经三年五个月二十一天,今天是第二十二天。不知将军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何非回答。

“当年长平之战,如果不是你奋不顾身的为我挡下那一箭,想必也不会成就我这个‘人屠’的称号。今日之后,‘黑鹰’解散,重新做回百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抛头露面,你们是我经过多年培养的精锐,不能轻易断折!”

那道身影很是魁梧,浑身充满力量,而这道身影正是六国人人畏惧的人屠——白起。

何非立即拜跪,“将军,您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黑鹰’乃是帝国重器,可以粉碎六大国任何军队,更是魏武卒的克星。为何要解散黑鹰,属下不明!”

“这次王上不听我言执意伐赵,必定损兵折将,消耗国力,最终大败而归!面对两次王上对于我的任命,我分别直言拒绝和称病婉拒。君臣之间已有隔阂,王上不会再信任我,不日就会削弱我的军权或是架空。”

白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要你们能够安好,到时就算魏武卒、赵骑士、齐击技来犯,尔等也不可以现世出战!自从秦王驱逐杨络护卫后,恐怕再也没有人可以成为秦王的贴身护卫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秦王安危,无论是大秦昌盛还是山东六国攻破秦国,秦王不容有一丝损伤,这也算是我为大秦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

“将军……属下早已发誓追随将军左右,难道将军已经忘记了我们这些兄弟的誓言了吗?难道将军忘记了我们要一同见证天下收归大秦手中吗?不管将军日后如何,一日为黑鹰,终身为黑鹰!”

战国时期的步战士兵以魏国武卒最为精锐,天下呼之为“魏武卒”。骑战则以赵国的“胡刀骑士”与齐国的“技击骑士”并称精锐。

秦国变法后的新军在收复河西的大战中横空出世,被天下惊呼为“锐士”。司马错便借这个名号创立了铁鹰锐士:下马步战以超越魏武卒为准,上马骑战以超越赵齐骑士与与匈奴胡骑为准。

而“黑鹰”更是超越铁鹰锐士的存在,由上将军白起亲自挑选战军中的精锐而建立,历经炼狱磨练方能成为黑鹰,整个大秦帝国也仅仅只有不足百人。每位黑鹰战士均可以以一抵十位魏武卒,而在江湖中也可以算上中高流水平!

“黑鹰是我亲自创建的,解散黑鹰,我更加不舍,但是为了大秦一统天下,也只能这么做了。我知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信,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畏缩在一方。何非,你跟随我时间最长,最能了解我,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黑鹰的首领。黑鹰本来就是在铁鹰的影子,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黑鹰成员分散在各国各个方面,你要充分利用这些资源保围大秦,绝不能暴露!”

“将军……”

“不要再说了!这是命令,你难道想抗命吗?”

“属下不敢。”

白起转身离开,走向城下……

城外一个黑点快速前来,踏起的尘土飞扬,原是一匹快马自城外赶来。当他来到函谷关时,大喊:“我带王上口谕,快快打开城门。”说着也亮出来秦国令牌。

城中将士见到令牌自然知道是朝内特使,因为这个令牌他国几乎不知,只有在秦国内流通。所以城门缓缓打开,城门传来巨大的吱拗声,特使立即进入城内,向着将军府邸赶去。

“启禀将军,我带来王上口谕:孤王恐忧将军身体,望将军五日内赶回咸阳,修养身心,军中诸事交由丞相代管!”特使见到白起后便传达了秦王的口谕。

“白起遵命。”

特使得到白起的赏赐后便回驿馆休息。

其中一个在场的副将说道:“秦王这不是明显的把将军的军权架空吗。若是将军回到咸阳,恐怕那范雎小儿还会找寻将军麻烦。不如我去将那使臣剁了,就当作他从来没有来过,如此一来,将军就不必解除军权并避免范雎的陷害。”

“放肆,王上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让我返回咸阳,就一定有万全之策。唉,君臣之间的隔阂竟然受到范雎小儿的挑唆而逐渐扩大。何非,你可明白我为何不愿担任伐赵主帅?”

“将军并非为了从无败绩的名声,只是赵国在长平之战后没有得到致命的追击,使其得到了喘息。在那段时间,赵国四处奔波与大国结盟,国内军民一心,国力恢复了三四成。任何一场战争都是国力的较量,虽然赵国不济,却也能耗损我秦国部分国力,若要恢复到巅峰也需要三五年的时间,加上初得赵国领地,也需要派兵驻守。如此一来,大秦兵力分散,此时若是他国来犯,大秦必败!”何非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道。

白起哈哈一笑,“哈哈,不错!区区声誉有何用,我是为了保存大秦的实力。纵观大秦将领,皆是善攻不善守,行军用兵之道不足拜为上将军,现在尔等已经成长起来,保卫大秦足矣,我就可安心解甲归田了!”

“尔等要忠于职守,不可为了官位俸禄而置大秦百姓于不顾,对于范雎小儿也不必全部听从,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明日我便返回咸阳……”

咸阳宫殿内只有秦王嬴稷和丞相范雎。

“王上,据臣得到的线索,白起在函谷关私自铸造兵甲数千件,而且招募府兵三千,但是根据王上命令:上将军只可拥有最多私兵三百担任家眷安危重任,可是白起具有的远远超出了王上的命令,这是他在公然挑衅王上啊!”范雎将密探传来的情报呈交给秦王。

“哼,伐赵之时,白起公然拒绝孤王的任命,还肆意放言伐赵必败;之后孤王再请他出兵伐赵,未曾想他居然称病拒绝。孤王可是丢尽了颜面,现在竟然私自招募府兵,他想干嘛?难道想要造反不成?”秦王看完情报后很是气愤。

“功高盖主,功高盖主呀!长平一战,让他名声大噪,大秦将士无不把他当做自己的标榜。在军队中甚至比孤王的声誉还要大,这大秦是孤王的大秦,并不是他白起的大秦!白起,有罪,他的罪在于他有造反的能力!”

“臣遵照王上命令已经派人前去函谷关召回白起,五日之后他就会回到咸阳,不知王上之后对待白起有何做法?”

从两人的对话开始到现在一直使用白起全称,并没有将军之类的称呼,可见在秦王心中已经把白起潜意识不再重用白起,把白起当做了自己权力的一个蛀虫!

范雎心中也是微微愉悦,自从自己来秦入职,一直受到白起的排斥,虽然没有直接的反驳他的治国之道,甚至有时还会商榷,但是白起就是瞧不起自己,自己更是反感白起目中无人的姿态。有一次,白起在所有大臣的面前指出了自己的错误,让自己很是羞愧、尴尬,从那以后范雎就将此仇记在心中。

“他只是上将军,爵大良造,这一切都是孤王赏赐给他的。若不是母亲救他的性命,他早已经死了,哪还会拥有现在的一切。他应该尽心尽力的辅佐孤王一统天下,而不是去增长他自己的羽翼。既然他已经背叛了当初的誓言,那孤王就不必再留情了。待他回到咸阳,立刻解除他的军权,让其交出虎符,并且暗地里收编他的府兵,若是不成便通通杀掉!”秦王下定决定要动手了。

“王上,白起一生征战沙场,一身武艺确实非凡,他还带有一些护卫,若是正面交手,恐怕会激怒函谷关他的部下发生兵变,到时我大秦动乱,赵国伺机来犯,秦定败落偏居一隅。”

“丞相所言有理,看来只能逐渐架空他的职权……”

“王上,农家是诸子百家中遍布最广的一家,共计十万农家弟子,其实力在诸子百家中排在前十!臣与农家侠魁有一丝交情,若是王上可以给予农家一些利益,想必农家会很乐意帮助王上暗地铲除白起!”

“好!若是此事能成,大秦之内的农家弟子可免除五年的赋税。不过此事乃是绝密。若是泄露一句,即便是十万农家弟子,孤王也会踏平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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