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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大唐第一闲人 > 第一百四十章《秦王旧事》
 
    推开大门的霓裳,望着门口站着的男子,心里升起了疑惑。

  秦重的模样她还是认得,可是面前这位陌生的男子,并不是秦重。

  正诧异着这位不速之客是何人的时候,又想到可能是宫中派来的使着,接着追问道:“阁下是何人?”

  “我找苏云瑾,这里不是他的家吗?”

  男子指着门口上的匾额说道,苏画告诉他自己在东庐的云霓草堂,进了村子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一听到是找自己的,苏画这才走了上去。从霓裳的身后,探出身子打量着来者。

  “哎呀!大哥!你怎么来了!”

  苏画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激动,他没想到齐错回找上门来。

  齐错完全是处于懵逼的状态,看着喜出望外的苏画,心理默默吐槽道:不是你叫我们来的么?

  望着霓裳疑惑的眼神,苏画开口解释道:“齐错之,齐老大,我的另一位结拜兄弟。”

  “齐老大?那秦弟是?”

  “秦重年纪小,自然排行最小啊。”

  霓裳怎么回忆,也没有映像,记得苏画说过他有过一个结拜大哥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苏画只有一个结拜兄弟,还没想到还有一位。

  她这么想得到,他们三人是昨晚刚结拜的。

  望着齐错背后的肥瘦兄弟,霓裳只是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寒寒一脸蠢萌的打量着院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食物。

  萌萌盯着霓裳的模样,眼睛都快要跳出来了。

  就这样没有礼貌的盯着人家的妻子看,换作谁都不会舒服。尤其还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他这个当大哥的,脸上一点面子都挂不住。

  “你有病是吧!”

  齐错狠狠给了萌萌一脚,示意他收拾好自己的态度。

  对着苏画有些歉意,拱手说道:“老二,别见怪,他这人就这个臭毛病。”

  大哥都说话了,苏画还能说什么。自然也不好发脾气,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进屋说,进屋说。”

  挽着霓裳进屋,在她的耳边低语,让她做些饭菜来招待。霓裳纵使不愿意,不过为了苏画的面子,又不能落下礼节。哼了一声,只得返回厨房忙碌。

  院子内,苏画跟齐错围坐在木桌上。

  身后站着寒寒和萌萌两兄弟,由于刚刚被齐错训斥,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萌萌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直视苏画,毕竟人家是当官的,自己是个小毛贼,怎么也惹不起啊。

  看美女嘛,是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眼神。

  毕竟又不是什么侵略性的目光,又是齐错的手下,苏画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至于齐错的到来,苏画才想起自己昨晚在飘香楼做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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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内,唐祈武一脸怒意的端坐在太师椅上。

  两旁丫鬟噤若寒蝉,十二太保也低着脑袋,生怕惹怒了主公。

  秦重跪在中央,还有些半梦半醒的困意,身形也有些摇晃。

  “跪好!逆子!”

  被秦王猛地一呵斥,秦重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正了正脸色,又跪得挺直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成何体统!老夫的面子给你丢光了!”

  秦王拍着茶桌,强有劲的力道,震得茶盏几乎跳动起来,整个大堂内叮当作响。

  “堂堂的小王爷!逛青楼喝花酒!长能耐了!”

  秦重还想解释昨晚喝醉的情况,秦王不由分说扔出一纸账单。

  “飘香楼今早上送来的账单,你看看,签的是不是你的大名!”

  顺着视线望去,赫然写着:秦王府唐承重,花费三百二十两。

  秦王哪叫一个气啊,关键是昨晚刚被刺客挟持。应该谨慎行事,他偏偏顶风作案,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居安思危。

  让他更可气的就是逛青楼这件事上。

  秦重的秉性根本就不敢逛青楼,而且还是三等的坊市。一定是有人唆使,不然他没有这个魄力。

  就要命的就是,逛青楼的消费,还是自家掏钱。

  “是谁挑唆的小王爷!”

  秦王扫视了大堂内的众人,带着质问的眼神。如果不是秦重的问题,最大的嫌疑,就是府上的人带着他去鬼混。

  “苟日德!”

  秦重的贴身奴才小德子,他是负责小王爷的生活起居。大多数的时候,秦重做错事,碍于颜面,又不能责罚秦重,都是由奴才来替代少主受罚。

  一听到秦王喊自己的名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王爷,真不是小人唆使的。小人昨夜一直跟着陈副将,在城中寻找小王爷的下落。”

  “府上就数你最会花言巧语,重儿会去青楼,少不了你的责任。”

  小德子心里才是最委屈的一个,虽然有的时候跟秦重说了一些青楼的事情,但是他可没有唆使秦重去喝花酒。

  这么多年,他背得锅也不少,今天的这个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王爷被人掳走,按理说是护院失职,也有一点自己看护不力。但是他找了一夜,其心可见。

  本以为王爷会法外开恩,没成想还是要受罚。

  “冤枉啊,王爷!”

  “还敢狡辩,来人,家法伺候!”

  一听到家法伺候,秦重和小德子同时打了个寒蝉。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秦王说这四个字,每回说出这一句,那就是非死即伤的后果。

  众护院低头不语,十二太保也是视若无睹。最大的责任就是他们,如果真要受家法,没有人会站出来,他们实在太了解秦王的脾气。

  正在气头上,总得需要一个来开刀,小德子无疑就成了最无辜的人。

  看着持着法杖,慢步走过来的家丁,小德子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放到了十二太保之一陈地羊的身上。

  “陈副将,你得帮我说句话呀,昨晚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可能是碍于良心上的过不去,再说了,小德子平时跟他的关系也不错,陈地羊终归还是开了口。

  “启禀主公,小德子没有说谎。昨日时分,一直都跟卑职在一起。”

  秦王挥了挥手,持法的家丁走到一旁。

  目光盯着陈地羊,冷声道:“那你说,这一切是始作俑者是谁?”

  看着他们的表情,秦王貌似明白了什么。其中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正是因为秦重的关系,他们才选择了隐瞒,而让小德子受罚。

  秦王的心里有些欣慰,一来是,他的这群手下对于少主的态度,完全不亚于自己这个主公。二来是,如果自己有一天不在了,他们也会保护好秦重。

  “卑职不知,少主遇袭,乃护院之责。地羊身为副将,理应承担所有责任,甘愿受家法。”

  陈地羊说完,就跪到了秦王的面前,解开了身上的铠甲。

  “好!”

  “你还知道你是副将就好!”秦王冷哼了一声。

  “家法伺候。”

  看到二哥受罚,典大牢过意不去。十二太保情同兄弟,再说了,昨晚的事情,大多都是因为自己的责任,怎么能让二哥为自己背锅。

  典大牢也跪下了:“主公!“

  “昨夜是卑职护卫失职,才连累少主被掳。与陈二哥无关,还请责罚与我。”

  人群中最高大的汉子,李印忠也跪下了。

  “卑职也愿受罚。”

  “我等甘愿受罚,请主公勿惩罚少主。”

  齐刷的一声,众护院也跪下了。

  大堂中只有两人还在站立着,一个是秦王,另一个就是赤蛇。

  她抱着手臂看戏,显然不乐意给秦重背锅。

  “一人做事一人当,各位叔叔伯伯无须为我受罚。爹爹要罚,就罚我好了。”

  总算秦重有点责任心,在最后的关头站了出来。看着这一幕,秦王更加欣慰了。

  “放肆!本王做事还需要论到你来说教?“

  “这么喜欢受罚,那就成全你!来人,给小王爷上刑。”

  欣慰放到一边,威还要立的。

  少主能为了他们受罚,拉拢了不少人心。自己来当个恶人又如何呢?只要儿子平安,牺牲自己也无妨。

  秦王府的基业,也迟早要交到秦重的手里。

  “主公三思啊!”

  “少主年幼,恐怕捱不过家法,还是卑职代替...”

  众人在一旁劝说,可是秦王铁了心不为所动。不经历一番洗礼,怎能得到众人的忠心。这一次是家法,由始至终,秦王的目的都在秦重。

  “住手!”

  一声高亢的声音,打破了喧闹的大堂。

  门外火急火燎的闯进来,一个妇人,脸上怒意迸射,狠狠盯着唐祈武。

  秦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的救命稻草来了。

  秦王妃一到,众人便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场面,纷纷不辞而别,退出了大堂。就连一向喜欢看戏的赤蛇,跟着众人离开。

  果然在众人刚刚退到屋外,就听闻堂中传出来了一道咆哮。

  “唐祈武!你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打死重儿,你才甘心?”

  “夫人,我没有...”

  “没有什么!我就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年我十月怀胎生下重儿,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你呢!你人在江南三年都没有回来!”

  “孤儿寡母,当娘又当爹的把重儿拉扯大。我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你倒好,三日一小骂,五日一大打!”

  “怎么!我秦淑嫩生的,不是你的种了是不是!”

  秦王妃看似吃斋念佛,但是要是骂起人来,那可是真的得理不饶人。

  “夫人,我真没有....”

  秦王妃快言快语,根本不给秦王说话的机会:“没有什么没有!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整日花天酒地,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了。现在重儿只不过喝了点花酒,你就上纲上线,我看你就是存心找茬。”

  “你知不知道,昨天他才刚被刺客掳走,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可怜的儿呀....”

  “娘~”

  母子二人竟抱在了一起痛哭起来,他们的拿手好戏又开始上演。每当秦重挨骂,秦王妃永远是他最大的依仗。

  别问,问就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又是哪句老掉牙的台词,秦王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遍了。

  “儿啊,你都不知道当年为娘为了你....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

  在秦王妃的故事,秦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什么抛弃妻子的桥段、孤儿寡母生活的不易、娘家人数不尽的白眼.....

  “夫人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都是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虽然秦王妃说的故事,有些许的偏差,不过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添油加醋的真话。秦王也没有那么不堪,顶多是为了家国大事,对于家庭缺少关心罢了。

  谁又知道,大名鼎鼎的秦王,竟然会惧内呢!

  “你现在让我不说,那你以前别做啊!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我的儿子,你不知道十几年前那冰天雪地.....”

  眼见秦王妃又要说一边刚才的长篇大论,秦王马上伸手制止。

  “夫人啊,我什么时候欺负重儿了。只是他昨晚逛青楼有辱门风,你看我唐家列祖列宗.....”

  “唐祈武!”

  看着秦王妃再次呼自己的大名,秦王心里多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刺客之事,你怎么不说!偏偏就咬着重儿逛青楼做文章?”

  秦重一听,还是老娘说得有道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果不其然,一听到秦王妃这么说,秦王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心虚道:“那刺客这不是还没有抓到,我便.....”

  秦王妃连忙打断,带着哭腔:“你果然还惦记着哪个女人!”

  “我没有!”

  秦王脱口而出,刚说话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我都还没说是谁!”

  “好啊!唐祈武!老娘嫁给你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还是忘不了她。”

  “夫人啊,我真没有!”

  “没有!没有?你还藏着那把剑做什么?还吩咐赤蛇千万别走漏的消息,千万别落到我的耳里,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他们的对话,秦重突然发现了一片新大陆。

  原来爹娘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以前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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