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沈家明的遗体被火化之前,秦霖带了法医前去取出心脏,楚云辞也陪着简曼再一次前往太平间。
焦黑的身体被划开,简曼余光瞥了一眼,而后突的反应过来身后:“尸体的胸口没有疤痕?”
法医下意识的摇头。
“不应该的!”简曼脸沉了下来。
尸体虽然已经烧焦了,可该有的痕迹也应该有的,更何况,沈家明还换过心!
楚云辞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犀利的眸光跟着落在了秦霖的身上,秦霖后知后觉,一脸严肃:“我再做一次DNA对比!”
法医不知所措:“现在,我还要继续解剖吗?”
三人:“……”
法医重新对尸体做了缝合,秦霖也重新找了鉴定机构做相对应的鉴定。
简曼在医院里来回走了几圈,心情久久平复不下来,嘴里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场火灾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蓄意的!而沈家明,恐怕也没死!
难道……
这么久以来他都是在装疯卖傻?
“别慌。”楚云辞握着她的手,“这件事,我会重新再彻查一遍。”
不管是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还是做出鉴定的人,又或者是这次纵火的原因,他全都会彻彻底底的重头查到底!
简曼不安的转身投入了他的怀中:“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没出事,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绵绵……”
简曼小脸青紫,她骤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楚云辞吓了一大跳,迅速扶着她坐下,稳着她的情绪道:“绵绵,呼吸!吐气!”
简曼听着他的指令,吸气,呼气。
半响后,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
“谁?”简曼迷茫的看向他,“他一定不是一个人,谁会帮他?”
楚云辞没有回答,只是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哄道:“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我不怕受到伤害,我……我只是害怕……”
她怕什么?
简曼骤然停住了话。
她怕沈家明没有疯,会知道自己是真正的简曼,然后告诉他吗?
不是。
她怕沈家明的报复吗?
不是。
什么都不是。
她怕的,是失去他,失去这个唯一的依靠和彼岸。
女孩儿满腔的话无从宣泄,只有呆呆的落着泪。
楚云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着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医院。
没有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了家属和病人嘈杂的声音,周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沈家明的鉴定不出三天就出来了,证实了那并非沈家明本人,至于之前的鉴定结果到底是怎么确认的,没有找到源头,中间隔了太多层关系,想要追究起来根本没有一点线索。
至于真正的沈家明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
徐念差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听说沈家明跑了?”
楚云辞颔首,算是默认了。
徐念差低咒了一声直骂娘:“妈的,这混蛋想做什么?”
简曼从楼上下来,恰好听到了这句,一脸轻松道:“可能,他只是想要脱罪吧。”
“这事我看根本就没这么简单。”徐念差一屁股坐在楚云辞旁边,深吸了几口气,“他最好只是不想坐牢,要不然,我要他彻底的疯!”
“行了。”简曼恰时的开口,“他想做什么,迟早都会露出马脚的,不用等到我们自己去找他。”
“等到他真的做什么,可就来不及了。”
就跟李明德的事情一样,没有一点防备,以至于她险些就……
简曼瞥了楚云辞一眼,小脸扬起笑:“那是觉得,他照顾不了我?还是他护不了我。”
徐念差话语一哽。
一旁,低沉的嗓音也缓缓传来:“够了。”
“老大?”
“一个沈家明,还翻不了天。”楚云辞打断了他的话,心中也屹然有了决定。
“说到底,还是我自个儿在瞎操心?”徐念差有些挫败,他冷不丁的跑过来,还不是因为担心他们,结果他们倒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他不知道的事,早在他过来之前,简曼和楚云辞早已经把该担心的担心完了,如今冷静了下来后,反倒轻松了不少。
楚云辞一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有心,晚上请你吃饭。”
“吃个屁。”徐念差急咧咧道,“我心都操碎了,哪儿来的心思吃啊。”
“意思是,你不吃?”
徐念差:“……”
面对二人的注视,徐念差十分不争气的一咬牙:“吃!”
不吃白不吃!
楚云辞一拍手,起身去看陈妈在厨房里留了什么菜在家里。
徐念差趁机凑到简曼的面前,紧张兮兮道:“小嫂子,你没事吧?”
简曼抱着抱枕,一脸茫然:“我干嘛了?”
“我听秦霖说你知道沈家明死的时候情绪波动挺大的,现在他没死,你不担心?”
简曼想了想,点头:“担心啊。”
“担心你还……”
“但是我想过了,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
“这……”
“所以啊。”简曼一摊手,笑了笑,“倒不如顺其自然,他若真的想做什么,一定会找来的,如果没有,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
“那难道我们就要让沈家明跑了?你不是恨他吗?”
“不恨了。”女孩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对于他,我早就已经不恨了。”
没了爱和恨,也没有了任何感情。
之前的泪,都不过是为了曾经那个愚蠢的自己而已。
徐念差满腔的情绪顿时也跟着消散了,简曼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对了,明天我们去看看姚雪晴吧,其实我想过了,她该知道的还是知道比较好。”
就算知道了之后梦碎了,也知道那是没有梦的明天,可至少,可以不让她继续做梦下去。
徐念差啧啧的双手环胸摇了摇头:“你说的轻松,可哪儿有人那么容易说放下就放下的。”
简曼一耸肩,无所谓道:“放不下是她的事,我把该说的说了,是我的事。”
徐念差从沙发上跳起来跟在她的屁股后:“不过,我听说一件事。”
“什么?”
“姚雪晴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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