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我妈？”
温如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居然会害她的外孙女。
然而，夜寒毅斩钉截铁的语气，却不容质疑。
“你对她向来有偏见，所以出了事，自然第一个怀疑她。”
之前母亲在她面前说夜寒毅的坏话，温如意就觉得很不舒服。
但是没有想到，夜寒毅居然也开始趁母亲不在，说起母亲的坏话来。
她登时有些生气。
“如意，我说这些话，并不是空口白牙。”
夜寒毅现在几乎已经能够确定，之前车祸的事，就是温秋漫在他的车上悄悄动了手脚。
“这是从我出事的那辆车上提取到的，你母亲的指纹。”
夜寒毅打开一个抽屉，将自己搜集到的信息拿给了温如意看。
她怔了半晌，摇着头退后：“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母亲？她就算有心要害夜寒毅，可是小云朵的事又要怎么解释？母亲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要害孩子。
“母亲也曾经乘过你的车，在车里留下她的指纹不是很正常吗？”温如意极力地为母亲辩解着。
只是，这样的辩解不但不可能说服夜寒毅，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很难被说服。
“如意，发生这样的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现在，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什么抉择？你是要我在你和我母亲之间选一个吗？”
夜寒毅面沉如水地看着她，眼神依旧冷静而深邃，像一汪深潭。
而她，却感觉到了齿冷。
“夜寒毅，那是我的母亲啊！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怀疑她？”
“她不但是你的母亲，更是慕青岚的母亲。”
温如意苦涩地笑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是啊，她也是慕青岚的母亲，不仅如此，她从小就抛弃了自己，却视慕青岚爱如性命，慕青岚被夜寒毅送进了监狱，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她闭上眼，眼泪簌簌而下。
夜寒毅从轮椅上站起来，挪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
他的腿行动十分不便，而她，甩开了他的手。
“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会儿。”
夜寂静，两个人各自待在房间里的两头，谁也没有再说话。
怀里的小云朵渐渐睡着了，趴在她的肘窝里，安安静静。
这孩子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还泛着病态的青紫，也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没来由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院里怀疑是她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难道，这件事也会是母亲做的？
她站起来，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夜寒毅问道。
“有些事，我想和慕大哥商量一下。”
夜寒毅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都这么晚了，她居然还要找慕染尘？
“你找他有什么事？”
温如意找慕染尘，原本只是想再问问他关于小云朵的病情，毕竟他虽然不是儿科的医生，但怎么说也是她认识的朋友里，最著名的医学专家。
可是夜寒毅的语气如此戒备冷漠，让她十分不悦：“怎么，我母亲是个坏人，所以你连我都要处处防备着吗？我连跟别的朋友联系，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现在遇事，倒宁可跟慕染尘去商量，而不是与我说了，是吗？”
“慕大哥能帮到我的事，你又帮不了我，他是医生，你只是……”
“慕大哥慕大哥，你心里除了那个慕大哥，还有没有我？”
夜寒毅突然发怒，打断了温如意的话。
她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
尽管刚才两个人都因为温秋漫的事而有些不愉快，但他一直是沉静而自持的，现在却突然雷霆大怒，让她完全觉得不可理喻。
“我去找慕大哥，只是因为……”
温如意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突然意识到，的确这两三天都没有见过慕染尘了。
按理说，小云朵一直病着，按他的性子，一定会每天都来探望的。
而夜寒毅在提到他时这么大的脾气，也实在是反常。
“你和慕染尘怎么了？”
“闹翻了。”
夜寒毅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温如意觉得完全不可理喻。
“你们是吵架了？还是有什么误会？”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她顿时一愣：“因为我？”
夜寒毅轻哼了一声。
她顿时无语。
慕染尘对自己的心思，温如意也不是个木头傻子，能猜到大半，可是他既然从来都未向自己挑明过，她也就一直装傻充愣。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装傻充愣下去的。
夜寒毅和慕染尘认识的时间，大概能从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开始算，远比跟温如意认识的时间要久的多，要是为了她一个人，伤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实在是不上算。
她以为，夜寒毅也应当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不必去挑明。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为了她决裂了！
“夜寒毅，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
“你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在乎他，还是在乎我？”
“我自然都在乎，你难道不在乎和慕大哥之间多年的情分吗？”
他唇角勾起一抹寒冰之意：“所以，让你在我和你母亲之间选一个你是选不出来的，现在我和慕染尘之间，你依旧不愿意选择是不是？”
那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在她心中，慕染尘也十分重要？
“不可理喻。”
温如意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法跟他好好沟通，索性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隽嫂听见了他们的争执，正担心地站在走廊里探头探脑。
她一把将孩子塞给了隽嫂，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夜家。
“少奶奶！少奶奶你去哪儿？”
隽嫂喊了好几声，都没能拦住温如意。
房间门口，夜寒毅坐在轮椅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言未发。
……
第二天。
一大早，夜霆睿就被隔壁房间小云朵的啼哭声所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走出了房门。
“真是奇怪，妈咪这两天都担心妹妹的病，一直形影不离地守着，今天怎么让妹妹哭了这么久？”
夜霆睿心中一边腹诽着，一边想去看看情况。
小云朵的婴儿房里，隽嫂正在给她冲奶粉，而小云朵躺在婴儿床上，哇哇大哭，隽嫂却似乎并没有要急着去哄孩子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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