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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敢咬他?

燕王看着她,神色变幻阴晴不定。明明满肚子安慰的话,却被她这一句卡得死死的,半句再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般冷静得冰雪似的人,听着这近乎冷酷的话,燕王心中下意识的涌起一股恐慌。

似乎一下子,他与她之间蓦然拉开了距离,隔得好远好远,远到他无论怎样努力都走不进她的世界、靠不近她的身边!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燕王喉头发紧,胸腔中闷得发痛。

他双手用力扶着她肩膀,低声道:“梦梦,你相信爷,这种事再不会发生!”

徐言梦眸中波光动也不动,眉梢也不见挑一下,说道:“臣妾相信。”

燕王明知她是敷衍,却是半点也发作不出来。

她总是这样,他明明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感觉得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没给他说的机会。

燕王猛的将徐言梦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低喘着道:“梦梦,不管你现在信不信,你且看着便是!爷若连自个的女人的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徐言梦心中突然一阵悲哀,鼻子一酸,差点儿滴下来来。

他的女人吗?他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

她想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他感觉到了,用更大的力气将她更加紧紧的抱着,在她耳畔道:“梦梦,乖乖把药上了,别再这么折腾自己,听话!”

他松开她,扬声便唤人。

徐姑姑等早已等着,药早已备好,只是徐言梦一回来脸色便冷沉得可怕,她不准人靠近,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再触怒她,只得守在外头。

听了燕王的话,连忙答应一声,徐姑姑和苏嬷嬷两个亲自进来了。

徐言梦从燕王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道:“药臣妾自己会上,眼看近年王爷事务繁忙,您请自便吧!若再耽搁了王爷,便是臣妾的错了!”

燕王见她目光笃定,语气坚决,又知她看似柔顺,执拗起来却是个不回头的,若自己执意留在这儿,她不肯上药,岂不又耽搁了。

便无奈一叹,温言道:“好,你好好的上药,留在殿中休息,哪儿都不必去!爷晚上再来看你!”

“王爷!”徐言梦叫住说完欲走的燕王,“臣妾要陪太妃吃斋一个月,王爷还是不要再来明春殿了!”

既然吃斋,自然得忌别的事情,尤其是男女间那事儿,他当然就不必来了。

“你说什么?”燕王脸一黑,怒道:“你身子还没养好吃什么斋!府中没有旁人了吗?非要你陪着?”

他扭头盯着徐姑姑,冷声吩咐:“去一趟福安殿,就说是爷的话,让薛氏和秦氏陪着太妃吃斋!王妃还需调养身子,不宜吃斋茹素!”

徐姑姑一怔:“……”

“不必!”

“还不去?”徐言梦话未出口就被他打断。

徐姑姑垂着头不敢看两人,只得勉勉强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徐言梦大怒,“王爷非要挑拨臣妾和太妃之间的关系吗!王爷一句话说的轻松,却置臣妾于何地!”

“本王说了能护得住你自然就能护得住!”燕王也恼了,索性夺过苏嬷嬷手中药膏,坐在徐言梦身边拉住她的手欲要涂抹。

“王爷!”徐言梦气急败坏推开他站起身来,不想情急之下没提防膝盖上的伤,蹙眉轻哼一声踉跄着差点跌倒。

燕王眼疾手快一把揽扶住了她,苏嬷嬷惊出一身冷汗,忙上前搀扶她坐下。。

燕王脸色一黑,握住她的脚撩起裙子,看到那膝盖上赫然淤紫发青、呛血破皮的伤处,又惊又怒又是心疼,他猛的抬头盯着她。

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燕王冷声道:“从今日起,你也别住明春殿了,在福宁殿中老实待着!给王妃收拾东西,送福宁殿去!”

燕王怒气冲冲大步出去,留下瞪大眼睛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的苏嬷嬷!

徐言梦也被他那徒然暴涨的冷意怒意惊到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燕王已经抱着她出了明春殿走到了天井中。

阳光一照、风一吹,徐言梦猛然惊醒,气急败坏激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由着性子发泄!可他有没有想过她?

他可有想过事后她将会面对什么、又要花费多少心思代价此事才能过得去!

燕王哪里理会她,冷着脸抱着继续走。

她那点力气,便是再挣扎,也跟他完全没得比!

“你放开啊!”徐言梦气急败坏到了极点,突然攀着他的肩膀凑过去狠狠咬了一口。

她这一口带着愤怒可是半点儿力气都没留,咬得牙口发痛,也咬得他痛。

燕王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定定的看着她。

隔着厚衣裳,纵然痛,也痛得有限。

他更多是不敢置信惊住了!

她竟然……咬他?

这不是床榻之间情不自禁的激情发泄,而是实打实的咬!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她因为太用力而带起的牙根的颤抖。

这女人——

够狠!

徐言梦慢慢松口退了回来,抬眸,对上他乌漆漆黑沉得不见底的一双眸子,身子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看着这面无表情、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男人,这才感觉到了后怕。

她、她刚才——咬他了?

“王爷……”徐言梦的脾气怒火瞬间消退得干净。

这叫什么?这就叫前有狼后有虎!

两个她都惹不起,可是似乎她一下子把两个都惹了……

燕王“嗤”的一笑,黑眸中光彩流转。

云开雾散,重见青天,徐言梦的心,也瞬间松了松。

燕王看着怀中女子受惊的小动物般一动不敢动,满脸的怯意紧张,心中顿起怜意,笑道:“就那点胆子,还敢咬爷?乖乖的,爷便不同你计较!”

徐言梦又气急起来,“可是王爷——”

“听话!”燕王低喝,带着愠怒。

徐言梦手心一紧,咬了咬唇没再出声,却是睁着一双黑莹莹的眼眸倔强的望着他。

“听话!”燕王心一软,声音也温柔下来,道:“爷说无妨便无妨。爷不是蠢人,你怕什么?太妃不会为这个再找你麻烦!”

徐言梦顿时一滞,垂眸没了言语。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燕王见怀中女子终于老实消停下来了,笑了笑,继续朝外头走去。

“王爷!”徐言梦却是突然又叫住了他,道:“王爷能不能放臣妾下来,臣妾,臣妾自己去福宁殿……等东西收拾好了便过去。”

燕王看着她,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能!”

徐言梦气结,扭头再也不吱声了。

他真那么能耐吗?好啊,那她就等着看看!

燕王丝毫不介意招摇张扬,就这么抱着徐言梦,从明春殿一路走回福宁殿。

往来的下人们见了,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忙不迭的闪退一旁躬身避让。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府中传遍了此事。

徐言梦是真的一步也没出福宁殿:她丢不起这人!

玉琼殿中,元侧妃气得又砸了茶杯。

今儿一早太妃一留徐言梦,她便猜到太妃定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心里还暗暗高兴。

事实也证明她所料不错,正幸灾乐祸、神清气爽的觉得处置起事务来也顺畅了许多!

谁知道,这口气还没顺半日,事情就来了个大反转,这令她如何受得了!

元太妃听到徐姑姑转达的燕王的吩咐,则淡定温和许多,甚至没有刁难徐姑姑,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便命她退下了。

之后又听到燕王将徐言梦一路抱着回福宁殿,元太妃则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不应该!

她心中甚是后悔和懊恼。

若非她给了那徐氏苦头吃、发作了她一顿,儿子也断断不会有这般举动!

说起来,这事儿的确是她做错了。

她出了一时之气,却让儿子往徐氏身边更靠近了一步……不应该啊!

元太妃冷静而理智的想着,冷笑了笑,向兰嬷嬷感慨道:“哀家算是明白了!这儿女屋里的事儿,做娘的,还是少插手为妙!”

兰嬷嬷躬了躬身不敢搭腔。

徐言梦本以为燕王要像往日那般晚上才回,不想居然赶了回来与她一同用晚饭。

她正挣扎着叫人搀扶了上前见礼,燕王已将解下的披风顺手扔给桑园,几步上前扶住了她,道:“腿上还伤着呢,乱动什么!”

徐言梦张嘴刚说了个“我——”字,燕王已打横抱起她榻上坐下。

满殿奴婢们无不躬身低头只做什么都没看见。

徐言梦仍脸上一热,讪讪道:“已、已经好多了!王爷、王爷不必如此……”

“啰嗦!”燕王没好气瞪她一眼,不由分说将她的手拉过来看了看,皱眉道:“怎么还这么严重?”

手上依然红的红紫的紫肿的肿,与周围雪白的光滑的肌肤相比,不忍细看。那药膏竟似没起多少作用。

“已经不疼了,”徐言梦笑笑,道:“哪儿有那么容易就好的,便是再好的药用起来也有个过程啊!”

烫伤不比别的伤,最要紧的是处理得及时。可她受了那一泼之后就跪在那里,跪了有一个多时辰,过后就算再好的药,又有多少用处?

再一撩起她的裙子,看那膝盖上的伤,倒是比午间消减了些。

燕王脸色略缓,柔声道:“你好好的养着,这几日就乖乖的留在福宁殿,请安也不必去了!爷会同母妃说,你不必害怕,秋后算账什么的不会有的!”

徐言梦一时滋味复杂莫名感慨,他这般对她,实在是叫她——

“臣妾既到了这儿,自然一切都听爷的安排!”徐言梦含笑轻轻说道。

“这就好!”燕王一笑,拥着她说了片刻话,便命传膳,仍旧抱着她去了膳厅。

徐言梦咬了咬唇没有再出声拒绝,双手微显僵硬的圈着他的脖子。

一次两次怪臊的,三次四次还有什么好脸红?

如此过去六七日,徐言梦早已走动如常,手上也结了一层痂快要脱落,轻微的红肿已经消退得几乎看不出来痕迹,总算是才离开了福宁殿回了明春殿。

燕王当夜过去陪她用膳,歇在了那儿。

之后倒也没有夜夜都过去,多半歇在自己的福宁殿。

苏嬷嬷忍不住私下里向徐言梦又禀道:“老奴打听了,王爷没叫谁过去服侍,都是自个歇的!”

听得徐言梦一阵无语,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嬷嬷一眼。

奶娘难道又被他给打动了?把之前那狠劲给忘了?

苏嬷嬷先是愣了愣,明白过来徐言梦的意思也有点儿讪讪的纠结不已,片刻叹道:“唉,老奴虽活了大半辈子,也还是头一回见过王爷这般的人!老奴心里也说不准了!但不管怎么说,王爷待王妃您好,自然比待您不好要好得多!”

徐言梦倒是笑了,点头表示认同:“奶娘说的是!”

所以,她情愿隐忍一二,也没同他翻脸不是吗?

转眼进了腊月,过了腊八,下了一场大雪。

这也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处处银装素裹,天地浩荡气势磅薄,阳光照耀之下,别有一份粉妆玉砌的妖娆。

这日,元太妃来了兴致,欲领着众人往王府一处梅园中赏梅。

燕王府后花园中有一大片梅林,皆是培育了二三十年的老梅树,天气愈冷,花开愈盛愈娇艳,每年元太妃都会领着府中女眷赏梅,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进了腊月中旬,反而都清闲了下来。要紧事都已经安排料理了,常规事务用不着特别费神,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可办可不办的事务,则大家无一例外的默契将之暂且压着等年后再处理。

如今,就只等着过年。

因此,燕王也闲了下来。

加上自那日母子二人谈话之后,元太妃果然再没有找过徐言梦的麻烦,徐言梦每日过去请安,元太妃虽不至于笑脸相迎,却也没刻意冷落找茬,府中一派其乐融融。

燕王自觉母亲在此事上做了让步,老人家心里头只怕多少也有些委屈闷闷的,毕竟,她之所以会那么做也都是为了他不是吗?

这日为表心意,燕王也没去衙门里,而是特意陪着元太妃赏梅。

徐言梦一早请了安回来,用过早饭,便也往福安殿那边去。

出了门,大雪已停,无风,天空澄亮,明亮的阳光照耀下,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透明而干净。

放眼触目所及,一派的洁白如玉,琉璃般通透。

徐言梦内里穿着橘红缠枝莲纹通袖衫,披着大红洒金绣梅花的出风毛斗篷,雪白的狐狸毛绒绒点缀,华丽而高贵。头上戴着出风毛的暖帽,脚上是内衬兔儿绒毛的鹿皮小靴子,手中捧着海棠形紫铜手炉,在一众丫鬟婆子陪同下往福安殿去。

在金陵那些年,其实每一年也都会下雪,虽没有此地这么大,却也不小。偶尔一两年,也下的极大,深几及膝。

那个时候,她和奶娘、银屏最不喜的就是冬天,而冬天里最怕的就是下雪了。

寒风呜呜的贴着地呼啸,鹅毛大雪一天一夜纷纷扬扬,三个人挤在一起将能御寒的衣物全都披裹在身上,依然会冻得睡不着。

后来,借助刘大娘一家子在外开店,虽偷偷摸摸的积攒了几个钱,却也不敢太显出来,打眼的东西一来不敢二来也不便往府中弄,境况虽然比之前要好些,然而仍然是遭罪不小的。

再看看眼下,徐言梦心道:不管怎样,眼下的境况比之那时要好太多了不是吗?奶娘和银屏也不必再跟着自己吃苦受罪!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徐言梦到福安殿的时候,元侧妃已经在了,正同元太妃、燕王说笑着话。

不一会儿,薛夫人、秦夫人、昭美人、大公子等也都来了。

元太妃见人都到齐,便笑着起身,领着众人往梅园去。

燕王亲自扶着元太妃,元侧妃下意识的想要过去搀扶太妃另一边手臂时,燕王恰看了徐言梦一眼,道:“王妃,还不快过来服侍母妃!”

元侧妃将欲迈出去的步子顿住,欲抬起的手僵了僵,悄无声息的又垂了下去。

饶是没有人看到她这欲将未做的动作,元侧妃依然羞臊得脸上发热,心中尴尬羞臊不已!

徐言梦微僵,柔声笑道:“是臣妾失礼了!”

莲步轻移,忙过去搀扶着元太妃。

元太妃微微一笑,偏头向她温言道:“你身子弱,规矩上素来得体,这等事原就不该你亲自做,哪里失礼了!都是王爷多嘴!”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徐言梦也跟着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却是有些不安,元太妃这般对她,她实在弄不明白她究竟怀着什么目的!

若说因为燕王一席话她便果真彻底的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徐言梦是绝对不相信的。

也只有根本不了解女人心的燕王才会相信吧!

一时到了梅园,园中专门赏梅用的冷香阁早已收拾布置妥当。

丫鬟打起帘子众人进去,暖气扑鼻而来。

两面排窗全部镶嵌的都是极难得的玻璃,擦拭得一尘不染,明净透亮。

当中长案上安置着一个两尺多高的大青花梅瓶,瓶中插着两三枝盛开正艳的梅花。

色若胭脂,暖蕊吐香,令人眼前一亮。

冷香阁建在高一米多的台基上,便是坐着,透过玻璃窗,也能将园中梅花收入眼底。

燕王和徐言梦扶着元太妃坐下,元太妃笑道一声:“都坐吧!”众人方说笑着坐下。

一应点心果脯蜜饯酒水茶水都是现成,众人说笑一阵,元太妃便笑道:“今儿既是赏梅游园,你们也别都拘着了,难得天气也好,出去走走吧!”

梅园平日里冷清,梅花盛开的时候虽然好看,但天气太冷,且又在王府中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众人平日里还真是基本不涉足此地。

就算想看梅花,也不过是看看自己院子里、院子近处那三两株,或是叫下人过来折两支好的回去插瓶。

今日既然过来了,少不了是要四处走走的。

听了元太妃的话,便都笑着答应,尤其两位小姑娘,向祖母、父王告了个罪,花蝴蝶似的早拉了自己的母亲出去。

大公子虽不明着闹事儿,却是怎么看徐言梦都不顺眼,加之又怕父王考问学问,也出去了。

昭美人惧怕太妃、王爷,也去了。

秦夫人不愿意留下来太显眼,便同昭美人一起出去。

徐言梦本不太想去,可人几乎都走光了,若她不去,岂不是与太妃、燕王同处?会别扭的!还是留地儿给他们母子好好说话吧!

于是,也出去了。

燕王那目光时不时的就往徐言梦身上瞟,只可惜碍于众人在眼前,也只能看着不能动手动脚调笑,更不能把人抱在怀中亲热一番。

可正因如此,心里那点儿念头越发撩拨得人痒痒。

见状他正欲起身跟着徐言梦出去,与她园中携手同游一番,元太妃恰好笑嗔他道:“她们都走了,你可不能走!陪母妃好好说说话!”

哼,真当她是瞎子吗?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那徐氏身上,叫她如何看得过去!

元太妃实在是气闷:那徐氏也算不得什么倾国倾城的佳人,他怎么就看对眼了?

燕王听毕只得坐好,笑道:“儿子自然该多陪陪母妃!梅花有什么好看,儿子还能真为了看梅花来的不成!”

“那就好!”元太妃也笑,道:“不然啊,你若是怪母妃拘着你,母妃心里倒过不去了!”

母子二人正说着话,墨翠忽进来躬身含笑禀道:“太妃、王爷,小王叔来了!”

“哦?这可真是巧了,还不快请小王叔进来!”元太妃眼睛一亮,当即笑道。

燕王则面色微沉,低低冷笑了笑:真是不巧啊!

话音刚落,小王叔高誉一袭银丝勾勒团纹月白华服从外进来,长身玉立,玉簪束发,说不出的丰神俊朗。

“王嫂!王爷!”小王叔笑着微微弯腰拱了拱手,笑道:“王嫂好兴致!”

元太妃忙让他坐下,笑道:“今儿天气好,又是雪后,想着这雪后梅林必定有趣,这不就过来瞧瞧?呵呵,不想倒还真是来着了,这么巧你也来了!没多少天便要过年了,你既回来了,便好好的在府中待着吧,别再出去了!天气越发寒冷,府中到底比外头方便些,也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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