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宁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挣扎，“干什么？”
“不干什么！”顾席城这样说，手还是未停，将她揽入怀中。
项宁脸色大变，“顾席城！”
“阿宁……”他突然将头枕在她的颈肩，柔声道，“我好高兴。”
项宁手指微顿，听见他又说，“你还是关心我。”
项宁抿唇，她这是关心吗？“我只是……只是……”
“不要解释。”他哑声道，“我都懂。”
项宁，“……”
有人经过，红着脸小声问候，“城少，少夫人。”
“嗯。”顾席城很是坦然，项宁却有些不好意思，挣脱开了。
这一次，顾席城也没阻拦她。还是要慢慢来……
楼上，沈芳菲全程看完两人的互动，脸色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当顾清扬说起他们过年去了孤儿院的事情，她更加恼火。
因为顾席城根本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她也没有多加关注。
这么想着，她忽而想起一个人来，拿起手机拨通。
“园长，好久不见。”
……
门外，顾清扬正推着顾老夫人经过。
顾老夫人回来顾家以后，病情慢慢的稳定下来。
更加讽刺的是，她第一个认识的人，竟然就是顾清扬。
沈芳菲为此还有这不高兴，说明老夫人心里一直都还是心疼这个她从小带大的孩子的。
但对于顾清扬来说，就是讽刺。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像是随风飘零的浮萍。
两人经过沈芳菲门口，隐约听见沈芳菲在里面说什么好久不见。
要知道，沈芳菲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顾家。
他做了她二十几年的儿子，怎么会不明白。
可现在，她说的是谁？
顾清扬脚步微停，立在原地不动。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芳菲的态度变得凌厉起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我？”
顾清扬挑眉，什么大事？下意识的竖起来耳朵，他屏息听着。
轮椅上的顾老太太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他吓了一跳。
所有的心思都涣散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
还想再听的时候，老太太又说道，“清扬，花园。”
房间里的沈芳菲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瞬间停止了对话。
顾清扬有些不甘的咬了咬牙，有时候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真傻还是假傻。
房门被打开，沈芳菲迈步出来，脸色不虞，“清扬，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早，我回来陪奶奶聊聊天。他老人家说想去花园，我正带她去。”
“不必了！”沈芳菲将老夫人的推车接过，“我陪她去。”
“这……”顾清扬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老夫人，“我答应了奶奶的。”
“没关系。你奶奶知道你们的孝心……”
岂料，话未落音，便听见顾老夫人一把打开了沈芳菲的手。
“清扬，花园。”
沈芳菲吃痛，有些没好气的抽了一口气，“妈……”
“清扬陪我。”老夫人活像一个小孩子，撒娇耍赖的。
沈芳菲无法，只好放开了她。“你奶奶身体还不怎么好，你尽快送她回来。”
“好的。”顾清扬说罢，便将她推了下去。
两人一路下楼，花园里顾席城他们已经离开了。
顾清扬推了几步，突然很严肃的喊了一声，“奶奶。”
顾老夫人浑然未觉，依旧傻傻的看着旁边的花。
顾清扬皱了皱眉，难道刚才真是巧合？老夫人根本没有好起来。
幽幽的叹了口气，顾清扬自嘲一笑，奶奶确实很聪明，但是再聪明的人应该也不会提前算到自己会出车祸吧。
所以，这一次应该是真的是他想多了。
正想着，老夫人突然指着花圃里的一个花丛喊道，“清扬，给你。”
顾清扬抬眼看过去，那里就是一片迎春花。
这会儿，正是迎春花开的季节。花朵嫩黄嫩黄的迎着风开起了花骨朵。
他点了点头，“好。”
可老夫人却又拉起了他的手，将他往那边指引，“送你。”
顾清扬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了烦躁，再一次点头。
“知道了。”
不就是几棵破花，他要那些有什么用？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顾清扬冷笑一声，那他宁愿不要。
“清扬……”老夫人再一次提醒，顾清扬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大吼一声，“我说知道了！”
顾老夫人被他的嗓门吓的浑身一抖，眼神也胆怯了起来。
顾清扬没有看她，推着她就往前走。
他已经受够了这些所谓的施舍，明明有些浩瀚江水，可是只肯给他一小滴。
偏偏就那么一小滴，还想让他感恩戴德吗？
真是可笑，他明明可以得到更多。
思及此，他越走越快，渴望快一点离开花园。岂料顾老夫人像是魔怔了一样，一定要去刚才那个地方。
他走的太快了，老夫人探出身子就这样摔倒了。
佣人见状都围了过来，顾清扬慌忙将老夫人扶起来，她的头上蹭了一道口子，此刻有丝丝血迹流出来。
顾清扬心下一慌，下意识的伸出手，岂料顾老夫人依旧指着那个方向，“给你。”
顾清扬脸色一沉，收回手，吩咐佣人。“把奶奶带回去。”
佣人不敢说什么，将老夫人推回去了。
顾清扬看着她们走了，才走过去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那里的迎春花，是他当年和老夫人一起种植的。
根本什么都不会有，他转了一圈终于停了下来。
是他傻了，竟然会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话。
……
二楼，顾老夫人被扶上楼后，便叫了医生帮她包扎了。
沈芳菲有些生气，也可以说她那种气本来就是存在的，只是现在有了个导火线。
“顾清扬呢？”她目眦欲裂的瞪着佣人。
佣人哪里敢做那些告状的事，纷纷表示只是意外。
沈芳菲才不管，正要亲自下楼，手机响了起来。
她登时提高了警惕，她这个手机平时联系的人很少，最近一会有一个。
暂时放过顾清扬，她扭身回房拿出了手机查看，果然是她的私家侦探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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