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他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赌石公盘。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看到顾茵寻找毛料的样子，可是，刚刚，那一瞬间，顾茵居然跟脑海里的形象重叠了。
他晃了晃脑袋，驱走这让他不适应的画面。好像只要用力的去想，他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有什么正在扎着他的心一般。
张君耀晃了晃脑袋，驱走那些不适的情绪。
再看向顾茵的时候，她已经选中了一块毛料。
顾茵刚刚就在那观察毛料。虽然不够专业，但是，她的手里也拿着手电筒去照。
一般来说，用手电去看主要是看石料上是看绺裂，看棉和杂质的分布。表面有裂的一定要小心的判断，这些裂是否会裂到石料里面甚至影响到玉的内部品质。至于杂质，主要是用来判断内部是否会出现黑藓。一旦出现黑藓，玉的价值就会差很多。
当然，以顾茵现在的能力，她也只能大概的看看，没有办法仔细的分辨出这些毛料的品质，所以，赌石她主要的依靠还是运气。
刚刚她在这一堆石料这边观察了一圈，这块石头看起来非常的普通，没有松花没有蟒带，看上去灰不溜秋的，就连标价也低廉，不过一千块。如果不是这块石头太大，估计这个价格都卖不出。当然，因为这块石头实在太不起眼，这会儿，这石头根本就不能引起来来赌石的人的兴趣。
顾茵也不客气，在这赌石公盘上，有两种情况，明标的价格是说起价从一千开始，但是，最后的交易价格却不一定是底价。
有拍卖价格持续走高的，自然就会有价格持续走低的。
这一块石头也不知道那个商家是出于什么样的用意，竟然也拿出来卖。
有人注意到顾茵选了这块石头，在一边劝说道：“小姑娘，你是新手吧，别看这块石头光滑，但是，这颜色，这块头，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这里面不可能有玉，虽然价格不贵，但是，也别做了冤大头啊。”
“老太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这都是正宗的老坑毛料，那就是出一个帝王绿也是可能的，不懂别乱说。去去去。”
刚刚劝说顾茵的那老太太白了那个商家一眼，“就你这石头还出帝王绿，我看，能出冰种就不错了。别欺负人家小姑娘不懂行情。“
顾茵看那老太太快要跟商家吵起来的样子，虽然知道这个老太太是好心，但是，要是为了这个事情弄得这个老太太吃了什么亏就不值得了。顾茵干脆拉着老太太，轻声说道：“老奶奶，谢谢你。虽然我不懂赌石，但是我运气还不错，也许，没那么糟糕呢？再说了，这石头也不贵，就算赌垮了，那我还是承担得起。”
“哎，你这小丫头，罢了罢了，这人啊赶着鸭子上架，我也拦不住。你高兴就好。”
老太太叹了口气就走了。
顾茵花一千块买下了那块石头。那老板笑得乐开了花。但是同时，他又继续跟顾茵推销其他的石头。
“小姑娘，你眼光不错。这一批石头表现很好，我不坑你，我这都是正宗的翡翠原石，那都是从缅国运来的老坑种，出绿的几率是很高的。你看看，我这边还有一些品相不错的毛料，你要不要再看看，说不定一下就赌涨了。”
顾茵刚刚在这边已经看了好一阵了。其实她都不好意思说，她选石头主要说的就是一个手感还有眼缘。
她的赌涨几率之所以那么大，并不是因为她对赌石很了解。看来以后在赌石的专业知识上她还需要多多学习，不然，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也对不上莫子谦开的这份工资。
她选石头也只是为了跟石小雅比赛，所以，她没有心思继续看这些石头了。
弄了这块石头，虽然她没有另外购买，但是，老板还是将石头给她送到解石的地方了。石小雅也选好了，她那块石头就贵多了，一出手，就是百万级别。也难怪她会选择这块石头，这石头不仅仅有松花，还有蟒带，这些都是容易出高品质翡翠的特征啊。
石小雅看到顾茵花一千块买来的那块毛料，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还以为你有多内行，原来不过如此啊。我就说嘛，你要真的是赌石高手，没道理我在赌石界都没听到过你的名头。我看，这一次你输定了。”
顾茵笑笑不语，石小雅则当顾茵是露怯了。
莫子谦偏头看着顾茵却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他低声问道：“是不是有把握能够赢？”
“没有。”
“没有把握那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难道我应该哭吗？”顾茵无语的看了莫子谦一眼。
“只要，莫少一会不要因为我输了就辞掉我就好，这么高的工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诱惑。”
“你那块毛料真那么差劲？”
莫子谦还没有仔细的观察顾茵选择的毛料，事实上，即便他认真的观察也观察不出什么来。毕竟，在珠宝行业他一点都不权威，哪怕他打算扩展自家的珠宝公司，却也没打算彻底的深入赌石这个事情。
他之所以带顾茵来这一次赌石公盘，主要还是想看看顾茵那逆天的运气。
如果，在这一次赌石公盘上顾茵可以大放异彩，那他也可以放心的将顾茵待在身边。赌石还是其次，主要是，他带着顾茵谈生意的话应该会非常的顺利。
顾茵不知道莫子谦之所以让她进入莫氏还有别的目的。现在，她觉得能够接触到这么多的石头也是很好的。
石小雅那块石头拿到解石机那边之后就开始解石了。解石的师父先直接将那大石头从一边深切一刀。一刀下去并没有看到绿。不过，大家都不急，石小雅的那块石头看起来个头大不说，形状还怪异，要解石的确是不容易。
石小雅显然也不担心，毕竟她那块石头她可是千挑万选，加上竞争对手众多，她不得不花了一个高价才买到手。她有把握，这一块毛料必涨无疑。
解石师父再次切开那大毛料，这一次，一刀下来，有人已经叫了起来。
“出绿了，出绿了。看着成色，这……这恐怕是玻璃种啊，这纯正……”
“这，这是大涨啊！”
“这么大一块，这要是卖出去，这恐怕要个几千万吧。”
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出价了。
“石小姐不亏是赌石世家的传人啊，这眼光，一等一的好。石小姐，我出一千万，把这块石头卖给我吧。”
啧啧啧，一下就飙升到一千万了。
石小雅得意洋洋的看着顾茵，“怎么样，我看你输定了。看你选的石头就知道，表现这么的差，能够出绿就见鬼了。你还是乖乖的认输吧，不必再赌下去了。”
“不到最后，谁又能肯定我一定会输？”
另外一个解石师回到另一台解石机旁。他应该是去方便了。这会儿，看到旁边还有一块石头就干脆的拿起来准备解石了。然后听到石小雅跟顾茵之间的对话，连忙八卦的打听情况。
石小雅得意洋洋的将自己跟顾茵之间的赌局说了出来。这话一说出来，两个解石师包括台下围观的人都笑了。
“小丫头，不是我说，我解石这么多年了，这样的石头见多了。说白了，这石头什么都没有，只是光滑。就这样的表现根本不可能出绿。这就是一块砖头料。看着面上光滑，可是，这还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啊。我看你还是别解石了，快把这块料退回去吧。”
“师父，没关系，解吧。”
石头既然买了，不解石也不是顾茵的作风，何况，她也很好奇，在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之前，她的运气到底有多好。哪怕，石小雅的那一块石头已经暴涨，那也不影响她让师父继续解出这块石头来。
说不动顾茵，那解石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帮忙解石。
那边，石小雅也没有打算将那石头卖出去，而是让师父继续解石。因为大家透过切开的那一面看到了绿，而且是玻璃种的绿，绿得很纯净，大家对那块石头解出来的样子又多了几分期待。
反观顾茵，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看着自己那块石头。
她那认真执着的表情，让莫子谦都开始期待了。
解石师切开了石头的一面，没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头，竟然也出绿雾了。随着那解石师的惊叹，众人的注意力也移到了顾茵的石料上。
众人都认为这块石头表现这么普通，不可能出绿，没想到还真的出绿了，随着解石的切入，越来越深，出来的绿色也更多了。这水头也不差啊。
“这，起码是油青啊。”
“我看，说不定能够到冰种呢。”
“我看，冰种不太可能。出油青就很不错了。话说回来，这是砖头料，能够有这样的惊喜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比起那边的老坑玻璃种就差多了。”
议论纷纷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龟裂，然后，是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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