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是我雇佣猎头公司的人挖你到我公司的，如何，我们也算知根知底，一起奋斗好么？”
约翰深邃的眼里，仿佛闪着星光，岑晴晴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期待。
“我考虑一下。”岑晴晴一笑，正踌躇不知道后面怎么接话的时候，服务员上菜了。
两个人接下来就没有谈论挖人上的事情，存粹当做老乡一起叙旧，从设计作品，聊到比赛，聊到公司的管理，聊到时尚，聊到中国和法国的文化差异。
“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家做客，我可以当老乡接待你。”约翰道，随即又想到自己貌似从以前到现在只带了乔安然一个人回家，他要是贸然带岑晴晴回家，会不会被家里的人误会。
“我会的。”岑晴晴笑道。
两个人解决了一餐，相互加了微信的好友。
约翰和岑晴晴道别，坐在车上，点开了托尼发给他的微信消息。
“约翰叔叔，我有了喜欢的人了，该这么变强，才能保护她？”托尼老气横秋的语气通过语音消息传递出来，让约翰吃了一惊。
怎么如此快的成熟了，看来有了想要保护的孩子，总是能很快地变得独立自强。
“好好学习，认真爱她。不用想着怎么变强，你只需要知道，足够真心，足够关注，足够喜欢，就够了。”自然就会变强的，因为你想要给她更好的，不想让她难过，不想她伤心失望。
托尼正在准备明天的奥数比赛，突然收到了约翰叔叔的语音消息，点开来听，还是没发现具体可操作的东西。
怎么打人回答的都是一些很虚的答案呢，他迫切地需要更加实际的行动。
【托尼，你在准备考试么？】特殊关心的提示音响起。
托尼嗯了一声，语音发送了过去。
接着，他便收到了对方语音的回复：“我也参加了比赛，我准备了很久的。但是，现在有个题我不会。”
“发过来，我将给你听。”托尼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作业。
他看不看都没有关系，反正他都懂，只是徐子浩下了战书，为了对得起对手，他还是认真在准备的。
莫纸鸢嘴角扬起，她虽然觉得这种行为有些不好，具体哪里不好，她也说不出来，反正遇到问题，她就想找托尼帮忙。
高高兴兴地拍照片传过去之后，托尼清冷的声音就语音过来：“从A点到D点做辅助线，然后再……”
其实，就是一道六年级的几何题型。
“你真厉害。”莫纸鸢突然发现自己笨笨的脑袋开窍了，都是老师好。
她开心地写下了步骤，然后又问了下一题，一个晚上，托尼全给莫纸鸢将题去了。
客厅里，乔安然正给季少阳说自己今天拍的照片：“这张上面，你把宝宝放在澡盆里的时候，水都淹过了口鼻。这要是真的孩子，肯定要憋死了。还有出水，身子都没有擦……”
乔安然滑动着手机里的照片，不停地吐槽。
季少阳只是间或嗯的回答一句，指间停留在乔安然的肚子上。
宝宝，爸爸看不见，真的能给你很好的照顾么？
不得不说，今天季少阳其实有些挫败的。
“不过，”乔安然停顿下来，动了下身子，扭头就亲到了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老公，你很棒。照顾孩子很细心，相信下次去就会很好的。”
乔安然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到了季少阳的唇上。
季少阳眼前仿佛出现了乔安然的音容笑貌，美丽的，哭泣的，深情的，安慰的……
“嗯。”季少阳手指动了动，搂住了乔安然的腰。
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中乔安然的容貌就会越来越模糊，看不清了。
女儿出生，也看不见她，等她长大，会不会嫌弃身上有残疾的父亲。
季少阳抱着乔安然不撒手，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独属于她的清香，缓解内心的恐慌。
“少阳……”乔安然愣愣地，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明白，看不见很痛苦。她小心翼翼，为了不刺伤他，却总不能避免偶尔一两次的提及。
“让我靠一分钟。”季少阳温热的呼吸喷在了脖子上，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令乔安然安静了下来，紧紧地回抱。
托尼讲完了几个题后，口渴了，他从房间里打开门，就看到了客厅里抱在一起的爸妈。
突然想，要是莫纸鸢在这里就好了。
这样，自己也可以抱着她，跟她一起玩自己的玩具，手把手教她做题……
托尼接了一杯水，正喝着打算回卧室。
“托尼，早点休息，明天送你去参加奥数比赛。”乔安然道，现在时间也挺晚的了。
“嗯。”托尼打开了房门，突然转过了头：“接我女朋友一起。她妈妈比较忙，我不想让司机送她。”
“嗯，知道了。”乔安然道，然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吧，我们也去休息。”
进了卧室，乔安然先去浴室里放了水，水哗啦啦地声音响起，她才容忍自己哭出了声音。
她不敢亲自给他找医生，怕他以为自己是嫌弃他。
不是的，她只是觉得委屈了他，明明应该是一个睥睨天下的男人，现在却失去了光明。
她努力地想玩笑，想逗他，给他缓解，却发现恐慌却还是会在某一刻喷涌而出。
门外，季少阳拧开门的手，顿了顿。
他听到了她的哭声，自己让她有了压力么？
轻轻地合上了门，他找抽烟，没有烟，被收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真知棒，含在了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在味蕾之间炸开，可是却甜不到心里。
乔安然哭了一分钟就释放了，用水试了下水温，很好。
“少阳，洗澡了。”乔安然挤好牙膏，摆放好后就开门喊。
季少阳解开了领带，脱掉了上衣，进入了浴室：“别帮我放，我自己可以。”
季少阳说完，就跟乔安然错身而过。
“你听到了？”乔安然从身后直接抱住了季少阳，声音微微颤抖着：“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心疼你。”
只是心疼你而已。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薄薄的内衫，季少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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