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释盯着萧寂看了许久。
如冰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来。
“嗯。”
许久之后，萧释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决定了就好。”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萧寂额头上。
“做你想做的事吧。”
他说完，起身离开。
萧寂愣了好一阵，萧释离开屋子后，他才反应过来。
刚才，萧释对他的说，去做想做的事情。
他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跟在他身边。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想法。
早先那会，几乎认识他们的人都说，他是萧释的小狼狗，会咬人的那种。
那时候，但凡有人对萧释不利，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狠狠教训一顿。
小狼狗这个称号也是那个时候得来的。
恍然，这么多年过去。
当初萧释把他捡到，又把他养大。
他虽然外表冷冷的，但萧寂知道，他的心其实比谁都要软。
现在的他，一如当年那般。
虽然外表冰冷，内心却柔软无比。
“嗯。”萧寂重重地点点头，“哥，谢谢你。”
萧释的身体一僵。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停顿了一下，转身离开。
萧寂看着他的身影。
从前觉得，萧释是一座不敢高攀的冰山，遥远不可及。
那么俊美无双的人，在他心中，如神祇一般。
现在，那个人依然还是那么冷，还是那么绝美无双。
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灵魂下的似水柔情。
一切，都没有变。
“谢谢你……”萧寂说着，从床上坐起来。
林星河的刀子并没有太锋利。
他身上没有功夫，是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所以，伤口并没有那么深。
萧寂之所以会躺在床上不动弹，是内心太过失落。
现在，得到了萧释的认可，被抽去的力气全部回归。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林星河。
最开始，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在萧释身边，替他扫干净前面的道路。
但是现在，除了陪伴在萧释身边，他还有了另外一件想要做的事。
那就是，全心全意爱一个人。
萧寂推开林星河房间的门，林星河还在睡着。
他受了萧释的寒气，又在那个地方待了许久，几乎要死掉。
虽然被叶容源救活了，身体依然虚弱不堪。
萧寂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慢慢地抚摸着他的长发。
林星河的样貌，虽然很好看，但，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大概是因为常年在仙人宫那种地方的缘故，不管是做什么，甚至是睡着，也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妩媚在里面。
那股子妩媚看得萧寂口干舌燥。
他的手从林星河的头发慢慢往下移动，触摸到他的眼睛时，他稍微动了动。
萧寂吓了一跳，慌忙放开。
等了许久，也不见林星河醒来，稍稍松了口气。
那双手更加大胆起来。
眉眼，鼻梁，嘴唇，脖颈……
因为林星河在仙人宫一直被喂药的缘故，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男性的象征也非常浅。
他几乎没有喉结，浅浅淡淡的，脖颈上只是一片引人遐想的白。
萧寂从前总是跟着冰冷的萧释，萧释在某些地方是天才，但是在男女之情上，是个比小学生还小学生的小学生。
所以，萧寂也没机会接触到那种东西。
后来他跟着冷无咎一起闯祸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少儿不宜的内容。
萧寂总觉得那些东西太过恶心，只跟着冷无咎去了几次便不再去了。
今日，看到林星河躺着的样子，咽了咽口水，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来。
那一次，跟冷无咎去闯祸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一点点地浮现，原本以为早已经忘却的事情，这一刻竟无比清晰。
脑海中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挥之不去。
里面主角也开始变化，逐渐跟林星河的影子相重合。
一想到林星河变成画面中的那样子，萧寂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他的声音有些粗，那双手也不敢再停留在林星河身上。
他站的稍稍远了一些。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林星河的样子，垂下眼，眼中闪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愫。
“星河……”萧寂咬着牙齿。
身体里，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他跟林星河在一起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有如此清晰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那种感觉，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如浪潮，激烈而凶猛，气势磅礴而来，根本无法招架。
“我……”萧寂往前走了两步，眼中闪着的光芒更盛，“星河，我有些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隐忍。
“所以，你醒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在乎的，只是一个你罢了。。”
短短几步路，萧寂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而艰难。
“星河……”
他好不容易走了过去，抬起手，想要触摸到林星河的时候，又像刚才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
那股难以启齿的感觉更加明显。
“我……”
萧寂咬着嘴唇。
他现在很想很想很想将眼前这个人吞进肚子里。
但是……
他害怕。
他害怕林星河醒来之后会怪他。
更害怕他醒来后，会对他说一些无法承受的话。
“星河……”
萧寂终究还是没走过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会等你醒来。”
说完，他坚定地走出门去。
“萧寂……”
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
声音微小却清晰无比。
“星河？”萧寂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病床上的林星河，“你，醒了？”
“萧寂。”林星河慢慢地睁开眼睛。
他稍微侧了一下脸，看着萧寂憔悴的样子，微微一笑。
“你，伤口还疼么？”
萧寂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嗯，疼，疼死了。”他突然有了勇气，走到林星河面前坐下，“你下手可真狠啊，我都要被疼死了。”
萧寂低下头，手放在床边，交叉，“我想，那伤口一辈子都不会愈合了。”
“我可能会疼一辈子。”
“星河，你要对我负责。”
林星河轻轻笑了笑，“你不怪我？”
“怪。”萧寂抓住他的手，“我怪你，我这个人啊，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记仇。”
“你捅我这一刀，我大概要记仇记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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