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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荀倩霞泽洛珅 > 第327章 太子亲迎
 
但是有一点晏破还是很不满意的,究竟是谁传说他一天要洗三回澡的?天山雪水新鲜花瓣也就忍了,谁脑洞那么清奇要用清酒泡澡?酒池肉林?洗得干净么?持怀疑态度并且富有实践精神的晏破决定等他有钱后就试试。

……不过现在他没钱。燕国在大战后就财政赤字了,他多年苦心经营才不至于入不敷出,如今的财富只够他在外面保持点形象。世人都道晏破奢侈,恨不得啖其血肉,殊不知晏破过得比延安任何一名贵族都要节俭。前些年赈灾百姓的钱,国库不够,他都是拿东宫私库的补上。要不然,一国太子也不会穷成这样。

但即便晏破在自己的东宫里勤俭节约得能够感动整个燕国,在外头他依然是那个美艳无双,排场极大的燕国太子。

譬如此刻。宝马香车里,红色的纱帐朦朦胧胧地落下,印出里面影影绰绰的一个美人剪影。四名随侍站在车前,沿途撒着绯色的桃花花瓣,场景唯美梦幻。

在这个季节还能找到桃花,可谓是极大的手笔。

晏破因为自幼贫穷,成为太子后又因为国库亏空日子过得清贫,其实对于铺张享受这事完全不在行,而那些王公大臣在他面前又不敢奢侈。晏破常年流连秦楼楚馆,除了塑造花心形象避开各种联姻,也是为了观察何为奢侈生活,毕竟总听说,极乐地,销金窟。

然后吧,那烟花之地,少不得花瓣飘香,从此晏破就对奢侈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泽洛珅很想问问晏破——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一个大男人出行撒花瓣,真的很骚包?

当然,这话泽洛珅不会问。晏破也就无从得知。

泽洛珅骑在毛色雪白的马上,一身白衣胜雪,如仙出尘,如画清雅,他停在这里,自成一方风景,天地的颜色,都要为他作配。

太子殿下亲迎,醴城的百姓早在街道两旁挤成长长的一排,被官兵阻挡住,还伸着脖子瞻仰殿下的容颜,同时也好奇坐在红纱里的那位燕国太子,生的是何模样。传言燕国太子是个蛇蝎美人,虽然蛇蝎,但也是个美人啊,只是再美,应当也越不过他们的殿下罢……

“楚太子亲迎,容某荣幸之至。”

魅惑华丽的声线,如同夜色里流淌的动人的乐章,扣人心弦。

泽洛珅温声回道:“燕太子亲临,敝国蓬荜生辉。”

这声线,便是空谷幽林,清潭积雪般的晶莹透亮了。

没什么感情的场面话,硬是被两人说出一种史诗级对话的感觉。

“呵……”帘内传来男子悦耳的低笑,随后,一只纤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帘外。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单看这一只手,就已对帐内之人的容貌期待至极。

“烦请楚太子带路。”

两人的衣裳一红一白,马也是一红一白,形成极致鲜明的对比,却又意外和谐。两人俱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子,四目相视,平分秋色。

泽洛珅调转马头:“请。”

街道上,两匹马齐头并进,两名男子并驾双驱。白衣如仙,红衣如妖,美的淋漓尽致,也各不相同。

百姓里有个民女兴奋地捂住嘴:“莫名觉得燕国的太子殿下跟咱们殿下好般配,哎,你说,他们谁会是上面那个?”

这时代好男风虽不是什么正经事,但也说不上不正经,毕竟魏国与晋国那边可是男风盛行,相关的话本早就传到贸易昌盛的楚国。是以,人们对于美男子,总是忍不住多一点猜测。

或者说,意淫。

“你疯啦?太子殿下你也敢编排,你把太子妃娘娘置于何地呢?”她的小姐妹先是惊呼了一声,然后放低声音,“我猜肯定是咱们殿下,表面禁欲的最攻了。燕太子比女子还漂亮,怎么看都像是下面的……”

“我倒不这么觉得,腹黑邪魅攻和清冷谪仙受你不觉得很带感吗?”

“……”

两位太子殿下完全不知道那些百姓的想法如此可怕。

但这不妨碍晏破五感敏锐,因而疑惑道:“楚太子,你有没有觉得,你的百姓看我……们的眼神格外热切?”

因为荀倩霞的缘故而熟读某些奇奇怪怪话本的泽洛珅淡定地重复道:“楚国百姓向来热情好客。”

晏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楚国的百姓很欢迎我。”

……

皇宫。

新客抵达醴城,入宫后首要的就是拜访皇帝,楚国各位皇族成员也要到场,以示尊重。荀倩霞身为太子妃,自然也是要在的。那些使臣有些会带来女眷,普通的还能让宗室命妇应对——事实上也就熠郡王妃一个,泽淳还没出嫁,不算在例。

而如公主王妃这类身份高贵的女子,则都需要荀倩霞亲自招待。所以,荀倩霞这段日子都住在皇宫里。

泽洛珅这个太子却还是要留守东宫的,因此,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东宫只有泽洛珅,没有荀倩霞,这也是林清儿自请延期半个月的理由。

可惜,泽洛珅不是区区半个月就能被勾走的。

太和殿。

晏破走进来的瞬间荀倩霞就注意到了,毕竟——他就走在泽洛珅的旁边。

而晏破一眼就看到了荀倩霞。

他从未见过荀倩霞的真容,但他一眼便认定,那就是楚国的太子妃,姜国的永安公主。

他曾在扬州见过的那位木槿姑娘。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里,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无愧于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悸动,这感觉不会错。

他根本放不下她。

分明只是扬州的萍水相逢罢了,他知道她身份,却不知她真容。她见过他真容,却不知莲生就是他。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演一出不知是真是假的戏,她从未陷进去,他却莫名沉溺,不能抽身,无法自拔。

晏破一直觉得自己有份命定的姻缘,在见过她后,便料定是她,可她已经是他人的妻。夺有夫之妇不是晏破能干出来的事,他已经打算放手,甚至想好好成亲生子,却终究做不到。

不是她,便做不到。

此来楚国,也想着再看她一眼,了却自己的执念,告诉自己该清醒了。

果真见到时,才觉放下太难。放下若是容易,又怎会列入人生八苦。

求不得,放不下。

就算再看一眼,也还是想要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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