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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荀倩霞泽洛珅 > 第212章 欠收拾
 
“京中来信,自然是十万火急,所幸从沁水到京城也不是很远,最晚不过明儿一早便可以到了。立春带了些干粮,路上垫垫肚子就好。”

李年知道留不住,也就不再多留:“既然公子去意已决,奴才再多加挽留便是不懂事了。只是这饭不用,酒总是要喝的,来人啊,给公子备酒。”

泽洛珅冷眼看着,越看越觉得这其中蹊跷。李年是什么德行,他在这里几日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照他的性子,是万万做不出这行正儿八经送行的事来的。

若说真践行,怎么着也该找几个花.姐儿来陪着才是。可今日他这一番作为,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是以,泽洛珅迟迟未去端那杯酒,李年看了泽洛珅一眼便垂下眼睑:“想必公子是不信奴才了,那奴才便先干为敬。”

李年这话说得直白,泽洛珅也不尴尬,真看着他喝下一杯酒,才端起另一杯,还没送到嘴边呢,就被一只飞镖打破。

邀请一脸泠然:“这酒不能喝!”

泽洛珅一脸淡然的看向燕青,带着感激的点点头,泽洛珅才初到这异世时候,便吃过那鸳鸯的亏。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那酒壶的蹊跷之处。李年则是一脸愤怒:“放肆,哪里来的贱婢这么不知礼数。公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泽洛珅饶有深意的“哦~”了一声:“她打碎的是本公子的酒杯,我都不生气李庄头气什么。况且这是本公子的丫鬟,虽是贱婢也容不得李庄头来教训。”

泽洛珅冷了脸,李年脸色不虞:“呵呵,二公子好派头,带着人来沁水,充作大公子蹭吃蹭喝,现在还连身边的丫鬟都骑到我这个庄头的头上来了。”

“我们二公子是正儿八经的少主,用得着充什么大公子吗?是你自己叫错了人,还怨我们公子不成。况且这里是泽家的庄子,我们公子作为泽家的少主,在庄子上吃住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还不待泽洛珅开口,立春就如连珠炮一般向李年发了难。

李年面色越来越难看:“果然是二公子好规矩,身边的下人个个伶牙俐齿。”

李年说到“景阳侯”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这个爵位是多么让人难堪的事一样。泽洛珅被他的态度逗笑了,却也不敢轻视此事。

沁水的庄子泽家常年都不来人管,一直由窦氏的陪房打理着,这庄子上的人只怕都是他的。而且他来的目的还是冲着周县令来的,万一李年知道了他的目的,再把此事闹到周青山面前去。那他才是真的麻烦了,强龙不压地头蛇,饶是他有一个爵位在身,但在朝中没有一点实权,周青山也不会怕的。

就连李年这样的奴才都敢死了弄死他的心思,那周青山为了性命和荣华更是会不择手段了。

两方人一时僵持不下,李年更是冷笑连连。若不是他想邀功,写信给京城的窦氏,还不知道庄子上住的这位原来不是大公子泽薛,而是二公子泽洛珅。

在他们一家出京之前,那周氏在泽家是一点话也说不上的。更别提她膝下的两个孩子了,自然是一点嫡出的样子也没有的,反倒是被窦氏所处的两个压得死死的。

这些年虽然不时有二公子的名声传出来,说二公子多么能干,大姑娘又当上了太后,现在周氏在泽家的处境早已不似从前。

但他没回过京城,又哪里会把这些话记在心上。在私心里,仍打着从前的老算盘呢,觉得泽洛珅在庄子上住着,又是吃又是喝,还不忘支使他实在是损了他的威严。

所以看到窦氏信中说希望他能抓住这个机会除了泽洛珅时,他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但这其中的后果他是没有细想的,只想着他受了泽洛珅的气自然是要报复回来的。况且,窦氏还未出嫁的时候,便是他的梦中人,他自知身份低微,不能让她跟着受苦。但这些年窦氏有什么事叫他去做他都宁死不辞的。

若不是有他在庄子上每年给窦氏送去银钱,窦氏在泽家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样滋润。

泽洛珅还没回话,燕青就带着飞燕营的人围在了泽洛珅身边,把泽洛珅护了起来。

“少说大话,你一个家奴?竟然做出这种欺主之事来。就算公子不是侯爷,单凭你谋害主子这一条,就够你死几百次了。更何况你还犯了国法,谋害朝廷命官,那是要判死刑的。”

李年似乎被燕青逗乐了:“这位小娘子倒是天真得很,这沁水天高皇帝远的,便是我杀了他又能如何。没有人知道的事,谁又能说我犯了国法。”

燕青危险的眯了眯眼,这个李年实在是欠收拾,但他说的也是事情。若是一个不慎,只怕她们这些人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泽洛珅有些惊讶的看向燕青:“你还有任务在身,照理不用陪我搅到这趟浑水里来,左右不过是一个叼奴欺主,说破天了也是家事。”

燕青没好气的横了泽洛珅一眼:“泽公子还真是天真得很,我们是你带来的,你若是真出了事,我们还能活吗?”

泽洛珅被她问住了,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说一句话来。

而对面的李年已经不耐烦了:“二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不所谓的抵抗了。就你身边这几个人,抵抗也是无用的,还不如乖乖受死,没准儿我还能留你身边的小娘子一命呢。”

这李年好色,泽洛珅再清楚不过,此时他这样说燕青,是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原本以为燕青会因为而羞恼,没想到燕青只是啐了一口:“你这个老不修,年纪一大把了还一肚子花花肠子,也不知道省省力气,就不怕有一天有福没命享。”

李年没想到她伶牙俐齿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羞耻,气得脸都红了:“不知廉耻的小娼妇。”

“没脸没皮的老不修。”

燕青丝毫不让,李年说一句她便顶一句,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李年恼羞成怒:“原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现在本大爷又改主意了。来人啊,给我上,全都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燕青带了一小队飞燕营的探子来,自是不怕这些乌合之众的,二日泽洛珅身边也带了暗卫。两方交起手来,他们也不一定是吃亏的那一方。

周博没想到,自己来泽家偷个香,竟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不过这刁奴欺主又谋害朝廷命官的事,实在害人听闻。

两方已经交起手来了,里面正乱着,这下子他也不敢进去了,连忙坐上马车往回赶。路上越想越平静不下来,身子都是颤抖的:“你听没听见那李年是怎么说的,他是不是叫泽公子‘景阳侯’?”

长随多希望自己没听到这一句但事情摆在眼前,那李年确实叫了泽公子“景阳侯。”

“公子不要害怕,他虽是侯爷,但公子不是还没动手吗?想必他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妨害了公子,而且,公子看上的人身份不凡,表示公子的眼光高啊。”

从前周博看上的人,要么是戏子伶童,要么是穷苦人家养不起的孩子,比他身份高的他从来没遇到过。

所以他才会怕,他还从来没去过京城,更何况是堂堂侯爷,在他心里那便是了不起的大官了。

要是让泽洛珅知道了他的心思,指不定会怎么整治他呢。

要不是怕家宅不宁,他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呢,左右他的那些庶子不少。还比周博听话比周博上进,可偏偏这让他心烦的儿子占了个嫡出的名头。

因为他好.男.风一事,自己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

周博见到周知县就如同老鼠见到猫,心虚之下便把在泽家庄子上的所见所闻合盘对周县令托出。

“你说,那李年真的叫那泽公子侯爷?”

“千真万确,不止我,连喜山也听见了,你说是不是,喜山?”

喜山自然是顺着周博的话说:“确实如此,奴才原本还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公子也说听到了。那奴才就没听错!”

周青山顿生疑窦,打发了周博,便转头去问葛师爷:“你觉得此事有没有什么不妥。那泽家公子既然是侯爷,为何会纡尊降贵的来差账。还小心小意的讨好我?”

“老爷的意思是,您怀疑这位侯爷来者不善!”葛师爷想到那个可能,心头就直突突。

“方才公子说那位急匆匆的准备离开,可他不是还没开始查账吗?他回去会不会是因为拿到了咱们县衙打的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前年雪灾之时,听说朝廷筹集的银钱也只有几十万两。现下沁水县因为修葺一个土地庙就要这么多银子,若那位长公主和皇帝怀疑起来,足够摘了他的脑袋了。

但这还不是最让周青山担心的,周青山担心的是这事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到京城那边。

毕竟京城那边要做的是“大事”,若是事情败露,逃不了一个满门抄斩。

周青山咬咬牙,下了决心: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不管他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都不能叫他回到京城。不然,不得好死的就是咱们了。葛师爷,去县衙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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