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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荀倩霞泽洛珅 > 第208章 伪装不下去了
 
自从定国公允了北燕这桩婚事,就起了心思想把苏家的重心转移到北燕。把大半家常换成银票给苏沁颜带来,不仅仅是给她的添妆,也是借她的手替国公府保留一些家底。

可惜,国公府一朝被灭,苏沁颜等不到苏战来北燕一展拳脚了。那笔巨款也就成了她的私产,但这也是第一次,苏沁颜没有因为得了银子而开心。因为这笔银子是娘家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没了母族,这些银子在她身上只会给她招来祸患。

……

沁水城,泽洛珅正陪着周县令的公子在酒楼宴饮。自从周家和泽洛珅搭上线,周家的三公子周搏就日日往泽洛珅跟前凑。

泽洛珅原本也是想从周家挖出点什么来,但时日一长,他便发现周搏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他生了这样一副皮囊,曾经又不得势,从小到大这样的眼神他经历过的多了,自然格外敏感。况且,这周博的心思还不加掩饰。

周博嘿嘿一笑,给泽洛珅抛了一个媚眼:“泽胸,你我相识既是缘份,不如满饮此杯。”

泽洛珅不由分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也借着喝酒的动作掩盖眼中的厌恶。

这个周博,贪恋酒色也就罢了,还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二世祖,与泽洛珅认识良久,那劝酒的理由反反复复说了不知多少遍。

要不是泽洛珅想从他身上查到点东西,又哪里会浪费时间陪他饮酒做乐。

“周兄客气,我与周兄一见如故兴味相投,周兄不必如此。”

周博嘿嘿一笑,借着斟酒的机会摸了泽洛珅的手一把:“你我可不是志趣相投吗?父亲总说我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不得父亲看重,我也心绪烦闷。如今有幸能得泽兄想陪,我觉得无比荣幸。”

周博接触到他的手那一刻泽洛珅胃里翻泽倒海,终究没忍住呕了起来。立春眼疾手快,端过一旁的痰盂。

周博眼神一黯:“泽兄你怎么了,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泽洛珅实在懒得应付他:“无妨,可能是水土不服,回去休息休息便好。只是今日,只怕不能陪周兄玩乐了,实在抱歉,立春,叫上人咱们走吧!”

长随不以为然:“公子哪次收人老爷是同意的,可最后老爷还不是替公子兜着。那泽公子是京城来的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商户之子,况且在这沁水县,什么是不是咱们周家说了算。

他在沁水一个亲人都没有,势单力薄的,还不是任由公子拿捏。等公子得了他的身子,把他圈养在沁水。何时公子玩腻了再把他放了,这种事情,想必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说出去。”

周博终于转忧为喜:“好好好,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是个商人之子,小爷我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而且小爷我要谁,还不需要他点头。你派几个人去盯着他,伺机而动。”

长随奸笑两声,应声下去找人,这种事情他做得多了,早就得心应手了。

泽洛珅回到住处,立马叫人备水给他洗漱,周博的触碰让他恶心不已。要不是他现在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泽洛珅就恨不得卸了周博的手。

“看来咱们要加快进度了,我也陪了周博那个草包吃喝玩乐好几日了,是时候同周县令说说正事了。”

他怕再拖下去,哪时候会忍不住剐了周博。

泽洛珅不让立春伺候他沐浴,只让他站在门外等,听到泽洛珅说话,也远远的答了。

“公子说得是,那周公子的做派就连属下也看不下去!”

泽洛珅失笑,立春年纪还小,却聪明机警,带在身边好好调教,将来也会是一个得力助手。这也算是安慰了。

“好了,你不用守着了,去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信回京城。”

泽洛珅给荀倩霞的信里,说了他的的打算,同时也把这边的情况细细的交代了。泽洛珅说,他怀疑邻近京城这几个县城的背后主使都是一人,只要查清了沁水县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背后的人自然跑不了。

……

京城里,荀倩霞对着面前的一堆名单出神:“这龚尚书虽然上了春秋,可办事依旧利落,才没几天,这卷宗就理出来了。”

“那是,龚大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年长也有年长的好处。他在刑部可用的人多,整理个卷宗用不了多少时间。”

湘竹说的很有道理,这些老臣的优势就在于熟悉手头的事物,手底下也有人可用。

“只是这承恩伯府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那庄案子都有他家的影子。”

“公主忘了?那周三姑娘曾经可是苏姑娘的头号跟班,两家女儿能玩在一处,谁敢保证不是因为大人是一条战线上的。”

湘竹语气里有些微讽,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哪里是承恩伯府与定国公府。应该说是周家所有人站在一条战线上才对,全都追随着定国公府,鞍前马后。

荀倩霞眉头微蹙:“周家?沁水县的县令也是周家之人。周家追随苏战,定国公府豪富,沁水县的官员私收赋税……”

荀倩霞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头绪,又理不清:“若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定国公府的,便都说得通了,只是这定国公就这样倒了未免太轻易了些。苏家搜查出来的银钱和账本上的也有些对不上,似乎苏家的银钱太少了些。就算国公府的人富贵,也不至于花销那么大。”

金吾卫从定国公府确实抄到不少东西,可与那些账本一对就对不上来。要不是去抄家的是金吾卫,荀倩霞都要怀疑是不是中途有人贪墨了。

可正是如此,荀倩霞更加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

“殿下若是想不通便不想了,周家是泽家的姻亲,想必周家的事泽家会知道一二,公主不妨问问太后娘娘!”

荀倩霞恍然大悟:“对啊,准备笔墨,我写信问问泽洛珅周家的情况,也好有些参照。”

湘竹有些意外:“呃,公主怎么放着近在眼前的太后娘娘不问,要写信给泽公子呢。从京城到沁水一来一回也要两天的时间,公主不觉得有些舍近求远了吗?”

“无妨,太后娘娘虽然在京中,可她深居后宫,有些事情知道的有限。泽洛珅同周家接触得多,问他更稳妥些。”

湘竹了然:“是奴婢想差了,这就去准备笔墨。”

第二日,荀倩霞便就着龚尚书交上来的名单,把定国公原来的党羽寻了罪名错处,该罚的罚,该贬的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术,将那些手中的实权夺了,任用新人。这样一来,朝中局势就来了个大洗牌。

从前朝堂上的势力分为三个阵营,以曹相为首的清流一党,以定国公为首的勋贵一党,和以肃亲王为首的宗室一党。

可自从长公主扶新帝登基之后,肃亲王先失了势,宗室那边也就安分了。现在定国公一党也被连根拔起了,清流这边又添了一个徐相与曹相互相平衡,也不会让曹家独大。

如今,算得上是这几十年来,齐国朝堂最和谐的时候了。

但是对于那些新上任的官员,荀倩霞还有话要说:“今日本宫提拔各位,不是因为你们会经营,也不是因为你们投靠了谁。而是因为各位都是有真实才干之人,更因为列位是纯臣,不属于哪一个阵营。

既然如此,本宫希望列位,以后也急记着为官的初心,为国尽忠,为民办事。等皇上亲政之后,便一心辅佐圣上,大家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话毕,群臣跪地:“长公主大义,臣等信服。”

承恩伯心头咯噔一下,急忙谢恩:“多谢长公主关怀。”

荀倩霞言笑晏晏:“如此便好,只要你们两家都好好的,本宫也就能少听一点非议,省得总有人说本宫心胸狭隘,容不下旧臣。”

这下轮到满朝文武忐忑了:“殿下过虑了,定国公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并不干殿下的心胸何事。”

“本宫也这样认为,只是有些却不是这样想,所以本宫才有今日这一出。本宫很是好奇,是不是朝中重臣不知收敛,做下祸害百姓的事,也是因为本宫的心胸狭隘了?”

“哪里会呢,殿下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以后本宫不希望再听到这些流言。”

“殿下行事公允,自然不会有这些莫须有的流言。”

荀倩霞扬唇一笑:“平身吧,大家都跪着算什么事。”

“多谢殿下。”

提点过承恩伯,荀倩霞往殿上扫了一圈:“怎么今日不见龚大人,他刚刚整理了卷宗出来,本宫还没有赏他呢。”

闻言,殿上的群臣这才发现今日本该是最风光的龚大人居然没来上朝。在一片私语中,刑部侍郎站了出来:“回殿下,龚大人不是故意不来上朝,而是因为昨日他整理好卷宗回府的路上遭了暗杀。”

“什么,龚大人遭了暗杀,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动手,龚大人如何了?”

荀倩霞大惊失色,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刑部侍郎拱拱手:“公主无需担心,龚大人他运气好,幸得巡防的侍卫遇上,救了他一命,也保住了卷宗。只是龚大人虽然捡回一条命,但现下还未醒,大夫说只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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