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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皇家公主姜了 > 0030姜了:死了死了
 
凤贵妃重获恩宠的风刮了冷宫,冷宫的女人们难得起了个大早,巴巴地望着我,有几个欲言又止,仿佛想让我带她们出宫似得!

余光望向宫墙,看见齐惊慕坐在上面,我没有多余的意外,唯一意外的是他还穿着昨夜单薄的里衣。

单手支着下额,见我望来,对我张了张嘴。我看清了他的口型,他在说:"恭喜你,姜了!"

我垂下头。嘴角勾起,跨步离开,恭喜你,姜了!我不用他恭喜,这切都是我和凤贵妃一步一步算来的。

就算他穿着单衣又如何?我不会去想他做了一夜在寒冷的冬日,就在那里看了我一夜,我会想他对我还是未死心,想着让我成为颐和那样叫他惊慕哥哥!

挽心宛外淡淡的梅花香传来,我嗅了一下,喜乐躬着腰对我说道:"公主,前面拐两个弯,便是一处梅园。现下红腊梅花开得很是娇艳!"

我的眼晴顺着喜乐说的方向望去:"这宫中,就这一处梅园吗?就这一处开着红色腊梅花的园子吗?"

"还有另外一处!"喜乐向我禀道:"不过这一处在宫中比较偏僻,要比别处开得比较娇艳,偶尔宫中喜爱腊梅花的娘娘会命人过来采几枝!"

昨夜齐惊慕带颐和看得红梅花,想来这一处了?开得最艳的红色梅花!

我起脚向前走去,喜乐在我身后叫道:"公主。贵人和皇上在挽心宛等您呢!"

我充耳未闻,直直向喜乐所说的梅园走去,喜乐许是没有方法,便跟上我,小声地提醒我:"公主,咱们还是先去给皇上和贵人请过安在来摘红梅,可好?"

我摇了摇头,"不耽误功夫的,我瞧过就走!"

喜乐没有他法,忍不住又道:"瞧过就走,待会公主要摘多少,奴才给您摘多少来,装满一个屋里都是可以的!"

"可以的!"我微笑着应道,我走得比较快,不大一会就走到梅园。

前几日下的下雪覆盖梅树根下,凌乱的脚印,召示着这几日有人来,但来得人大多数止步于门口一排梅树下。

我低眸望着脚印,叫着喜乐:"喜乐,婷堂水榭离这个梅园近,还是另外一个梅园近?"

喜乐想都没想的回答我:"当然是另外一个近些,婷堂水榭到这光走路,得小半炷香时间!娘娘们要赏梅花,不会拐弯到这里来,这儿太偏了!"

我点了点头,抬眼望着一园子红色梅花,真是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把这满院子花都给砍掉。

齐惊慕,我果然没有说错你,颐和去而复还,是你压根就没带她来看最艳的梅花。你带她去另一处。自己又返回水榭寻我,故意和我亲近,拿我来试探颐和,我被颐和推下水池又救我,一举三得,真是让你一个人机关算尽。

"公主!"喜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们该回去了,皇上和贵人还在等您!"

"嗯!"我又望着雪地里凌乱的脚步,没有小孩子的脚步,只有大人的,就近折下一枝梅花,转身就往挽心宛走去,是啊,皇上还在等我,等着见我这个他女儿骑的小马驹呢!

挽心宛是个不大偏僻的院子,我瞧着挽心两个字总觉得皇上有意为之似的!

挽心……挽心……难道他曾经爱过凤贵妃,现在挽回凤贵妃的心,所以赐挽心宛以示郑重?

甩了甩脑袋,自己想多了,若是皇上爱凤贵妃那么凤贵妃就不会在冷宫八年过得连根炭火也没有了。

我和喜乐站在厚重的门帘外,喜乐小心询问:"皇上,贵人,公主来了!宣是不宣?"

"进来吧!"雄厚的男人声音从屋内传来。

喜乐掀起门帘,让我进去,还不忘叮嘱我:"公主,见到皇上一定要请安问好,卑谦一些,皇上不喜欢张扬的孩子!"

我看了一眼喜乐一眼,心中想着,皇上不是不喜乐张扬的孩子,他是不喜欢我。他不喜欢,跟我张不张扬卑不卑谦有什么关系!

进了屋子,铜丝罩下银骨炭烧得旺盛,一个正厅就有四个火盆,我跪在地上卑谦道:"姜了给皇上请安,给母妃请安!"

皇上他是皇上,也是这天下的执掌者,更掌握着我和凤贵妃的生杀大权,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张扬,我会卑谦,我会学着变成他喜欢孩子的样子,不过他只是皇上,不会是我的父王了。

凤贵妃娇笑道:"皇上你瞧这个孩子,高兴的连父王也不会叫了!"

皇上沉沉地笑说:"可不就是,姜了,起来吧!"

我起身,凤贵妃向我招手:"姜了,快过来,让你父王瞧瞧!"

我小心的走过去,平静的没有波动,没有希冀,更没有欣喜,有得只是诚惶诚恐。害怕皇上一个不高兴,让我和凤贵妃又重新回到冷宫。

皇上气宇轩昂,张着手臂,凤贵妃着一身红衣薄纱,赤着脚正在给他穿明黄色的龙袍,九爪金龙。龙眼绣得逼真就如皇上不寒而栗的眸子一样,让我不敢抬头对视。

皇上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对凤贵妃道:"朕得女儿模样倒像飞飞你,姜了...姜了...死了....死了...这名字不好,飞飞你可有什么好提意,等会拟个折子你到宗人府,把这名字改了!"

凤贵妃听后,一下泪水如注,哭得好不可怜,皇上去哄:"飞飞,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凤贵妃一下俯在皇上的脚边,我也跟着跪在地上。凤贵妃泣道:"皇上,你还是不肯原谅臣妾吗?"

皇上去扶凤贵妃,"你这是说什么话?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莫要在提,朕若不喜欢你,怎可在此?"

凤贵妃摇头不愿起身,散在胸前的青丝,心泪水打湿的青丝在脸上,梨花带雨,大抵如此。

"皇上,您有所不知,姜了。臣妾的女儿,臣妾给取名叫姜了,了了,就是提醒臣妾曾经的不懂事,提醒臣妾一定要不甚了了,心中了了,不能辜负皇上的厚爱!若是皇上把了了的名字修了,臣妾愧对皇上的厚爱啊!"凤贵妃说着重重的瞌在皇上的脚边,满脸的泪花。

皇上看了凤贵妃许久,转眼打量着我,道:"不改就不改吧,等会让人通知宗人府,不用改了,就姜了吧!"

凤贵妃泣涕涟涟,不顾眼泪:"臣妾谢谢皇上,姜了快来谢谢父王!"

我很抗拒叫皇上父王,可是我不得不叫他父王,拱手俯地,额头压在手背上,行自大礼:"儿臣,谢过父王!"

皇上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威严肃穆,我俯在地上也是小心的笑了,姜了。姜了,我的名字可不就是行自将了行...死了……死了,皇上说没错,母妃不是认为我没有活下来,她本来是不想让我活下来,她希望我一生下来。就死了。

"好了,都快起来吧!本来是欢乐的事情,哭哭啼啼都变得悲伤起来了!"皇上说着去扶凤贵妃,凤贵妃这下顺着皇上的手臂起身了。

我除了偷偷的用余光望着他们,不敢起身,蓦然间。皇来来到我的面前,不顾我全身僵硬,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像抱颐和一样抱着,举起来让我从上俯瞰他,他的眸子很冷。他的手很冷。

眸子没有笑意,他的声音却是充满笑意:"姜了,姜了,朕得女儿,朕得长公主,朕得第一个女儿啊!"

我望着他,忘了笑,忘了回话,忘了害怕……我是他的第一个女儿,我也是他第一个扔进冷宫不管不问的女儿……

皇上高举我,像我想象中举高高抱抱,可是我的心却是欢畅不起来,他是颐和的父王,不是我的父王,我和他之间,我对他所有的希翼,所有的恋慕之情,所有仰望之情,都在那一夜他指着我说,朕瞧她俯身跪地的样子也像一匹小马驹时...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死在那寒风中了。

"皇上,您快把她放下来,姜了重别累坏了您!"凤贵妃的声音像一个木棍在我心中敲打着,我一下吓得失声唤道:"父王,好高,姜了害怕!"唤声中我努力让自己呈现出一种属于得到父王爱的孩子,皇上不喜欢张扬的孩子,太过于卑谦,也许他会感觉到我很阴沉。

我的害怕带着小心翼翼地诚惶诚恐欣喜唤声,让皇上眼中总算有了些笑意,他斥怪凤贵妃道:"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多重,朕今天欢喜,这是朕的长公主啊!"

凤贵妃在一旁红着眼眶笑着,我学着颐和的样子来讨好皇上,因为凤贵妃看我的眼神,带了多重不明的情感,她像在说,姜了,不喜欢也得喜欢,不会大笑,也要咯咯地大笑。

"父王...父王..."我唤着像得到全天下似的。可是我知道这不是我姜了自己。

皇上没有在挽心宛用早膳就走了,凤贵妃穿着薄薄的裙纱,赤裸着脚把他送到门口,恋恋不舍,眉眼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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