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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十月便是美棉花开时 > 第369章:该叫哥哥
 
  岭南,伍侯府。

  金都尉拿着飞鸽传书来中殿复命时遇到二爷来瞧侯爷。

  “二爷,可是要入京?”金都尉停下急促的脚步,将信收了起来,脸上还是挂着一贯的平静谦和,“方才闹了一通,喝了药才睡下不久。”

  因为四小姐的事这两日二爷准备带着六公子入京了,临行前自要得了父亲帮助解了女儿的难事才肯。

  “膳食可进得去?”听见伍侯爷喝药睡下,二爷担忧父亲体子,关切不已,“快要入冬了,商行入了点温补的药材过来,劳烦都尉让张大夫过目是否可入药。”

  “二爷有心了。”金都尉接过药材,瞧出二爷一脸愁意,当知所为何事,“眼下汴州不太平,侯爷又病着,二爷入京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京城安排妥当了,陛下也未下明旨意来,子不教父之过,欣儿纵是千错万错都是为父不教之过。”

  说罢二爷就转身离开了中殿,背影瞧着颇有悲凉之意,金都尉一时不忍,想说什么可最终未能开口,而是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里。

  伍侯爷并没有睡下,而是等着金都尉进来,就开口问道:“那混帐小子又来了?”

  “给侯爷进了一些药材,也是想着你老的。”放下药材命人拿去给张大夫,“入了冬,走海运不是那么容易了,费了心思寻来这些。”

  “小子的心思,这做老子的是看不透了。”伍侯爷只是闭目躺了下去,默声了许久才开口,“汴州的消息呢?”

  金都尉拿出密信来,又倒了一杯热水在旁,才开口说起信中内容,“侯爷猜的没错,世子与岭西周家合作了,三小姐如今在廊山。”

  听到廊山,伍侯爷闭目的双眼噌地张开,坐了起来,伸出手,语气很不好,“混蛋小子,敢用小熙的命来威胁老夫。”

  见侯爷动怒,金都尉送上热水劝慰道:“侯爷早就料想到的事了,不然也不会请檐老出手了,何必动这个怒。”

  “没想到臭小子真敢这样做。”心疼自家孙女,伍侯爷咬着牙,“好一个宁亲王府,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啊。”

  “侯爷,西北与京城那边是否要预备着了?”

  “不急,再等等消息。”伍侯爷一双眸子翻着怒火,可又冷静非常,“廊山那群野狼子不如以往,小熙这孩子也该杀生了。”

  “三小姐像侯爷,不会惧怕的。”金都尉叹息,其实知晓侯爷还是很担心的,“狄老闭关,毛孩子出手没个轻重,要不还是派出……”

  “不必了,那个人在汴州,会护着她的。”

  ……

  廊山。

  伍子依犹如换了一个人,以往是柔弱文雅娇滴滴的代名词,眼下周身腾升浓稠的杀意,手拿一把短匕首却有斩千军万马的绝对霸气,眸子清澈坚定,活脱脱的女将军。

  她没有隐藏,丝毫不避讳林语嫣代表的那方势力将知晓她会武,见怪物退了下去,环顾四周,嘴浮起嘲讽道:“拿些死物做挡箭牌,廊山狄家一落魄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够格在京城密府待下去了。”

  伍侯爷给的密令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收服“昭”部的第十三支力量廊山野狼团,本就属于低级。

  难听的实话总能激起万千浪层起来,早有人按捺不住现了身。

  一声短促的哨子声响起,人形狼头的怪物纷纷收紧了前肢,笨拙地整齐行礼,场面极度怪异。

  “三小姐……长高不少啊,怎么穿个假小子衣服。”

  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听,可就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显然此人高深莫测。

  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模样,身穿墨衣青袍,有点像道士装却又不是传统款式,手拿佛珠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盯着伍子依看了很久。

  被看的发毛,伍子依也不顾不上一夜奔命早已脏掉的白衣,只是深思起来,这男人认识自己可她没有印象。在岭南侯府还是京城?都不对,明显这男人看起来比她还要年少一些。

  “毛小子这是永驻青春了?”一旁的度暮迟率先开了口,这位廊山野狼团的少主还是很出名的,“哪怕隔个十年,模样还是不改吧。”

  难怪,此人一露面就刻意说明见过幼时的伍子依,一度老成持重的作风,只是一脸幼态不经风雨的样子的确能蛊惑人心。

  男人睨了度暮迟一眼,情绪不大,“你父亲教会你对待长辈就是这个规矩的?也罢,的确没教导多少。”

  这话有明显的意味,挑明自个的辈分,还指出度暮迟自幼流放在外与父亲不得相认的情况。

  提及父亲,度暮迟脸色有些不好看,就连眸色也黯淡下去。

  伍子依将这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就算知道他是伍侯爷府的人,也难免猜测其中的渊源。

  “忘了,不该提起此事的。”男人自顾自说,又看向了一旁同样女扮男装的林语嫣,“这丫头是哪家?看着功夫不错。”

  “晚辈林语嫣。”颌首不失规矩,向男人行了礼,“见过狄少主。”

  “哦哟,识得我?”男人神色有了一点色彩,不过还是淡淡地说:“廊山就不在江湖上行走了,还能被人记住,真是一件幸事。”

  因为入了京城密府就断了山门与江湖之间的往来,这是规矩。

  “当年狄老也是汴州一大神话,狄少主的战绩亦是斐然,晚辈身为林家人,与汴州渊源深厚,自然知晓。”

  “原来是林家人。”男人挑了挑眉,看向林语嫣的神色也收紧严谨起来,“灭了靳家不少人,这会子来廊山又是作何?”

  靳家顷灭,就算揭发靳家的不是林家,可其背后的推波助澜,林家可谓是功不可没,替当今陛下分忧解难。

  林语嫣脸上没有难堪歉意,就连得意的意味都没,只是简单陈述,“只是替朝廷做事,对错难分。”

  “倒是分的清。”男人并没有在林家与靳家之间的恩怨上过多言论,而是对伍子依说:“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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