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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十月便是美棉花开时 > 第127章:醋意横生
 
  张阙在把脉的时候,伍子依反倒有些紧张,原是打算从中得到一些宫中消息,可偏偏世子就在一旁站着,仔仔细细地瞧着,让她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三小姐今日可还能入睡?”张阙收起了把脉用的丝帕,目色沉而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说。

  伍子依瞧他这副样子,还以为是自己体子哪里不对劲了,还没来得及过问就被世子抢了先。

  “张太医面露难色,把脉之后可有什么不妥?”赵觐辰最是紧张她的一举一动,又何况这是关乎她体子的事情,自然是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

  张阙神色是越发的沉闷下去,深思了半响,才说:“倒也无碍,现在需得小心养着,少则用一两年就可调养过来了。”

  听了这么一番话,伍子依倒还面色平静,世子顿时慌张起来,追问道:“可是哪里有暗疾?”

  张阙点点头,抬眸看向伍子依,目色清澈而执拗,“三小姐忧心太多,若是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损伤体子不说,还影响入睡,倘若夜里总是不安稳,便要点些香才行。”

  自入京以来,她也病了好几次,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焦虑在心,加上此次命案更是搅得她心绪不安。

  赵觐辰视线之处,带着愤怒与恐惧,他知道她心思细腻,平常虽然是不争不抢,可人总有那么几处痴心,一旦入了心便就着了魔。

  伍子依一抬头就察觉到世子的目光,他也许猜到了几分,故此要送她回岭南的决定只怕是更加坚定了几分。

  “……张阙,你将药方子写给秋玉,她自然知道如何料理。”伍子依也知年轻时积累下的郁结,一旦久了,这病也就显现了,加上她这两年无机会习武防身,冬日寒冷,对于她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无须如此麻烦,将药方子写下给平常,他自然会料理清楚。”

  她现在身处宁亲王府,上下大小事自然就要托在此处,这煎药之事自然成了他该担心的事。

  伍子依也不好拒绝什么,反而张阙说:“殿下可有找到证据了?还是尽快了案,三小姐在王府待的日子久了,这京中总有些闲言碎语,殿下深知此中利害,还望殿下三思。”

  伍子依有些吃惊,她从未见过张阙有这么一面,以往在侯府相见的时候都是祖父进药的时候,早已习惯了他淡泊的性子,这会子伶俐起来,一鸣惊人之外还有些不习惯。

  她只觉察到张阙的性子改变,却没有感受到世子听完这番话的反应。

  大约这是两个男子汉大丈夫才懂的意思吧。

  “……小熙留在我王府,那便是王府之人,何况日后这王府上下也是她一人料理的,此时长住也无妨,我母妃甚是喜爱她,留在东府便是日思夜想的事。”

  赵觐辰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伍子依倒是听出了些名堂。

  不仅承认了婚约之实,还给了她日后正妻的威严,还需了她来去自由的权利,可是把她像捧手心里似的。

  可让伍子依想不明白之事,既然已经接受了她的身份,又何必要送她回岭南?又怀着要解除婚约之势呢?

  张阙脸色有些难看,看不出是生气了还是失落了,又或者两者都有。

  “三小姐,可需得再三注意才行。”张阙苦口婆心的说着,目光也从未离开过伍子依一眼,“这药需得按时服用,不可落下一天,若是药剂太苦,我将另配一些药,明日再送来。”

  听着话的意思,张阙将要把她吃药之事放在了最紧要的地方,若是可以,恐怕日日来监督,也不是件夸大之事。

  “你现在已是太医之职,若老是为了我伍侯府如此操心,想来也是心中有些愧疚和消受不起的。”伍子依不想因此误了张阙的仕途,他入宫中自然是上等之人了。

  “三小姐可知医学之心,我若是因为入了宫拿了这份美名,却因此丢了最淳朴之事,可是对不起我入医学起的誓了。”张阙不贪恋富贵,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根,他一向如此,不喜不争,也不会坏了自己所立下的规矩。

  “你有这份心倒是老百姓的福音了。”伍子依是千万分赞同此事的,她看人不会出错,张阙同他师傅一样,医者圣心,自不会出这般的看低走眼的,“前些日子听秋玉说起,郊外施粥之事,你若是有空便去瞧瞧,多少个苦命之人还等着你呢。”

  张阙明白伍子依的意思,自然应了下来。

  一切无事之后,他便提着药箱子离开了王府,先就去了傅府拿了三小姐所说的药材,又托给了秋兰她们几个丫头的定心丸,便就赶往郊外去了。

  ……

  “他是个朴实无华之人,在岭南的时候可与你是熟识?”赵觐辰如此问,伍子依抬手掩嘴一笑,“你倒是有些意思,问这些可是不放心什么?”

  见她调侃自己,赵觐辰皱了皱眉,靠近她,让她目光所及之处只能是他一人,“若是我不问,我便是心难安,你且把事情说明白了,那我也就了了这么回事。”

  世子的意思可是醋意横生了?

  这让伍子依不由地欢喜起来,毕竟这也是她所盼望的样子,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祖父爱才能之人,多给了些帮助,便有些恩情。”

  这样回答,世子似乎还不满意。

  许是相处久了,伍子依也能猜出些名堂出来,“我是女子身处内阁,就连我每每读书疑惑之时想要一见二哥哥,都需得花些时日,有何须是个外臣,难道殿下就为此也要气恼吗?”

  实在让人费解,在她印象当中张阙总是沉默行事,她又不喜与人交流,自然是知他其人,也无了解三分。

  赵觐辰面色沉默,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伍子依也不再多说此事,又问:“殿下,为何不爱这茶?”

  从初开始甚少见他喝茶,便是有些疑惑,京中的文人墨客都爱弄香品茶,怎么偏偏世子不喜呢?

  可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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