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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十月便是美棉花开时 > 第55章:真心为你
 
  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伍子依觉得他过于喜怒无常,她不过是实事求是的陈述,他竟听完之后,不知犯了他什么忌讳又抚了他哪处的逆鳞,无缘无故就生起气来。

  唉!这人怎么就如此猜不透呢?!

  “……这药是太子给你的?”赵觐辰问话的时候就跟判官断案似的黑着脸,“你不知道定亲之后,不得收夫君以外其他男子物件的规矩吗?”

  伍子依愣了愣,大婚未圆,这世子又是犯的哪门子浑,哪来的夫君?她何来胡闹收了其他男子的物件?

  “……这太子殿下是代皇后娘娘转交的。我殿前受伤的事情不宜声张,就未当众赐予,况且我乃一介臣女,皇后娘娘若是要赏赐一件物样,我岂敢不收?这可是违抗懿旨。”

  伍子依也知世子是误解了她收下药的用意,也知他有令在身,却还是来看望自己,心中感激,本也是无碍的事情,她解释一番也不是没道理的。

  闻言,赵觐辰的脸色才好了一些,沉思了一会,也该料到,她行事沉稳,不可能就没理由的收了太子殿下给的东西,这番想着,那些积压在心中的雾就散的差不多了。

  “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人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你若是不知收了也罢,日后他若是再无故见你或是赐予你何物,你只管着委拒便是,可懂了?”

  赵觐辰一双清如水亮如繁星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她,伍子依知道其含义是什么,心下虽有些不耐,可她知事行事,便点头应了,并说日后行事务必遵循世子提点。

  这误会是解了,话也是留下了,可赵觐辰心中还是留有不悦,原因也是很简单,眼前这丫头并不知他为何如此,说了她也不明白,可不是年纪太小的缘故,他都已经成年及冠,却还要等她长大,不知为何,起初就是看在她年纪尚幼少了不必要的麻烦才肯定下亲事的。

  可现在他不想再等了!

  “世子,小熙唐突了,不过此话方才思虑了很多,也是一时想不明白。汴州的动乱,小熙在入京这几日也并未听说——”说此,伍子依不禁咬了舌,改口道:“深闺女子不该打听此事,也不该能听见风声,可小熙觉得此番大事,不该是眼下京城我们所见的这般风平浪静,用意极深,实则细思极恐啊。”

  赵觐辰瞧着她眉眼间的流云变幻,就不觉地抬起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也借机离她更近一些。

  “想来侯爷极其爱护你,知道你日后嫁入王府有多重危险,便提点了你不少。此事,陛下早就在谋划了,也并非风声不漏,大臣之间心照不宣,配合着将这出戏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汴州军早就是陛下的囊中之物。”

  赵觐辰瞧着她眼睛,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解释着,就算不去抱她,也抓着她好似软玉无骨的手不肯放。

  伍子依脸上更是一红,最不解世子干嘛老跟她的手过不去,明明抓着还生怕丢了,唉!要不把手给他算了,如若老是惦记着,将夜闯闺房当成家常之事,且不是把规矩当个摆设了,那可不得了,使不得的事情。

  “殿下,靳家到底如何了?这七小姐会不会受苦?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伍子依知晓靳司乐心悦世子,可见世子眼中无半点难过与担忧,她就更加不明白了,既然识得,又岂能无动于衷,何况是关乎到生命,怎能眼睁睁看着。

  果然是年纪尚幼不知情趣,陛下在殿前那番,所为何,明眼人只会意不多言,她不懂情也没这般污秽思虑,当然不知。

  赵觐辰不想过多谈论此事,便告诉她:“放心,靳家七小姐日后必定步步生莲,平步青云。”

  伍子依一时疑惑,不过想起殿前陛下留了靳司乐一众人等的性命,可想而知,圣上一席话定是一言九鼎,便就放下了心。

  “那殿下此去汴州可定要过细留意,听闻汴州军英勇彪悍,训练时皆是杀伐残忍,想要全然收编定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伍子依是当真担忧世子,她知道陛下将此事落在世子的头上,是为了约束压制他,此番去,不知会是个如何的结果。

  赵觐辰听到她说出这番关心话,加上眼中流露出的着急都是真真的,便更加欢喜,抚着她的脸庞,说:“此事你不用担心,如是解决不了,陛下也不会交给我,倒是小熙你,要听话,嗯?”

  伍子依愣是没懂他的意思,明明该是他过细行事,怎能偏生扯出要自己小心听话的事来了?

  “世子的言下之意?”

  赵觐辰此去汴州不知何时才能归,抛开思念不说,他更加担心她在京城的安危,这里可不是岭南有侯爷一手相护,那些谋臣肯定会在此时施压,如若将这把火烧到她身上,那时就追悔不及了。

  好在,赵觐辰已经部署了下去,就连太傅府也多了很多暗哨,雪如歌这里更是安插了不少武艺不凡的侍女,都能护她周全。

  赵觐辰捏了捏她还略带婴儿肥的脸蛋,眼中的寒冰一点点随着她的温度在融化,语气也没那么多的疏离,就是一种关切的语气,“在我没回来前,你能装病则病,切勿离开太傅府,如若有京城不相干的人要见你或是入府探视,也切记不见,嗯?”

  伍子依花了点时间去消化世子的神情变化与此番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拉了拉世子宽而长的衣袖,“那世子殿下一定要万加小心。”都让她装病不能离开太傅府了,俨然是护她周全,自然此去汴州困难重重,便是说了真心担忧话。

  知她真意,便觉得她并不是一点不懂情,至少懂他护她之情,也担忧他此去汴州的安危,如不是入了心,哪有这般。

  “好了,我得启程了。”

  赵觐辰不舍的起身,刚走出几步,便又折了回来,正抓着她抬起头来,二话不多说,等她长大太久,不过他愿意等到大婚那日,可此时忍不住,低下头,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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