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值得吗！你小子翅膀硬了，跟你姐一样学会私奔了，你说，你还去不去找她？”吴刚解下腰带，把儿子绑在院子里的大树上，骂一句就用腰带抽打他一下。
“值得！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你只要不打死我，我还要去找她！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吴智勇把心一横，就是不肯低头求饶。
“好！我让你嘴硬！”吴刚更加用力地抽打儿子，他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没抱住要殉情的儿子后果会怎样。
吴智勇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忍受着父亲的毒打，白色的衬衫被打出一道道血印，此时他真想高声大喊：“为了新中国的胜利，向我开炮！同志们，永别了！”
吴智勇的头耷拉下去。
“我求求你别打他了！”吴母实在看不下去了，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了儿子。
吴刚冷笑一声：“死不了！今天要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以后准不定闯什么大祸呢！”
吴刚舀来一瓢凉水，泼在儿子脸上，吴智勇慢慢地苏醒过来，他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星星。
“翅膀硬了长本事了，我让你嘴硬！我让你逃跑！我让你寻死！”吴刚骂一句抽打一下。
“别打了，再打儿子就被你打死了！你要打就打我吧，儿子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吴母抱着儿子痛哭。
“正好咱们新账老账一块算！你为了这个畜生居然帮他偷户口本违背祖宗遗训！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现在早就没儿子了！好！也是该让你长长记性了！”失去理智的吴刚挥舞着皮鞭用力抽打着老婆和儿子。
吴智勇痛哭：“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吴母摇摇头：“傻孩子，妈不要你说对不起！想着给妈报仇！”
吴母眼一闭，滑倒在地上。
“妈！妈！”吴智勇仰头大叫。
“老吴快开门！老吴，我是你赵大哥！快开门！”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
吴刚把鞭子丢在地上，走过去把大门打开。
邻居赵大爷带着家人冲了进来。
“老吴，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赵大爷和家人有的把吴母搀扶到屋里，有的解开绳子把吴智勇放下来。
吴智勇跪在地上瞪着父亲：“你怎么不打了？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吴刚捡起地上的皮鞭刚抬起手，被赵大爷一把夺了过去。
“唉！逆子呀！我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吴刚老泪纵横，反复抽打着自己的脸。
邻居走后，吴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过了多久，吴智勇终于又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母亲热泪盈眶地坐在身旁。
“妈！”吴智勇挣扎着要坐起来。
吴母：“快躺下。”
吴智勇：“妈，您没事了吧？”
吴母摇头：“妈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快喝口红糖水吧。”
吴母把红糖水递到儿子嘴边，吴智勇两眼死死盯着天花板，机械地张着嘴，黑红的姜糖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洇湿了雪白的枕巾。
像血。
“儿子，你倒是和妈说句话呀！”吴母抱住儿子泪如泉涌。
吴智勇慢慢抬起手，帮母亲擦了擦眼泪问：“妈，百合怎么样了？”
吴母：“应该没大事，就呛了几口水，被她家人背回去了！儿子，你怎么那么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怎么活呀！”
吴智勇看了看母亲，语气坚定地说：“她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绝不！绝不！”
“妈帮你去想办法，你好好休息吧。”吴母说。
吴智勇失望地摇摇头说：“爸的态度这么强硬，您还能有什么办法？”
“别管了，妈还有一招杀手锏没用呢！万一妈失败了，你想着给妈报仇！”吴母一副准备慷慨赴死的样子。
吴智勇想笑却笑不出。
“爸、妈，我这么做难道错了吗？您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吴刚在东屋祖宗的牌位前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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