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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君门春深李庆湘夏锦娴 > 第165章 明言
 
这么久以来,宫中的事情已经让她心乱如麻。

今日再碰上了这般多的事情,也让她微微有些止不住的心生无奈。

“哐当”一声,立马就打破了夏锦娴的沉思,微微看着门外,只见着一个小内侍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生疑惑,淡然道:“你这是过来干什么?”

“奴才奉七殿下的命令,给姑娘过来送一些瓜果之类的,还希望姑娘能够好好享用。”

夏锦娴视线落到地上,只见一些冰镇好的哈密瓜跟西瓜都悄然的放置在了那儿。

夏锦娴听到了这话,不免得就微挑墨眉道:“这大夏天的,宫里面多的是新鲜瓜果,为何又要给我这样的东西?难不成,把我当成是好打发的人了吗?”

内侍听完这话,立马就从兜里拿出了另一个东西,是一枚玉佩。

她心下微微不解,只听着内侍把宋逸成的原话禀告给夏锦娴,“当日征战柔然,把玉佩给了姑娘,另一枚则放置在身上,就是盼着能跟姑娘早日相见,见玉如见人。”

夏锦娴听完这话,不由得怔怔,望着面前的这玩意,若有所思起来。

原来,当日,他给自己这个东西,是这个含义……

可为何,他却从来不跟自己只说,害怕自己会担心他么?还是说,他在生死未卜的情况之下,不敢给自己任何的承诺?

她颇觉微叹,一番遐思之后,才拂了拂手,让内侍赶紧出去。

要不然,说这宋逸成究竟还是会抓女孩子心思呢。

三言两语,几个动作便把这事都给摆平了。

她盯着一旁,目光凝滞。

忽而,又只听到背后一阵沉吟着的男声。

“何事想的这么出神?我在外头都这么久了,都未曾见过你回过神来,想事情都想的灵魂出窍了吧。”

循声望去,夏锦娴立马转头一看,就望着自己面前的陈牧天,微微蹙眉,却不再多言。

她心中喜忧参半,旁人不消多言,便也能一窥得知。

“倒也没事,有东西吃自然高兴罢了。”

夏锦娴左右不过搪塞两句,用地上的瓜果做理由。

可是陈牧天却不是个傻子,他焉能看不清楚这事情的原委?

况且,这样的借口着实过于低劣了!

于是乎,他便笑了一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这七殿下,是否跟你说起过,要纳你做侧妃一事?”

语音刚落,面前夏锦娴变脸颊绯红,她不置可否,倒也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然而陈牧天一看,却心中暗自叫道不好。

她这态度,笼统至极,想来事已至此,心下定然也是有些许犹豫的……

“可七殿下并非是良人呢。你贵为太尉府的嫡女,不能够就这么嫁给他做一个侧妃。若你真的如此,那么太尉和太尉夫人,他们又怎么想?这件事情,他们又应该怎么解决?”

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倒也让夏锦娴有些吃惊。

平日里头,陈牧天并不想太会关注于这种事情的人。

夏锦娴淡淡拂手,只道:“这件事情,我也没有下出最后的决断。终究也还是要看父母双方的意见,如果他们不答应,想来陛下也不好强按牛头喝水,把我许给七殿下做侧妃的。”

“那便好。”只听着面前陈牧天自顾自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颇有庆幸的意思。

看到他这副模样,夏锦娴有些回想起当日他跟自己说话的场景。

不过,最后自己的冷然拒绝,的确也要陈牧天和自己二人的相处有些尴尬。

可今日再经过此经此一事,仔细回想起来,莫不是陈牧天……

莫不是当日,他曾开口让自己嫁给他,如此尴尬犹豫,自己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搪塞他嘛。

细细想来,夏锦娴似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心头弥漫的情绪说不上高兴,倒也说不上怨怼。

只不过,她眉宇之间的意思依旧是淡淡的。

夏锦娴本不欲陈牧天在因为自己的事情,卷入这一场一场的纷争当中,可见他今日过来提醒自己,也的确让自己心中颇为感动。

有这么一位好朋友陪伴在自己身边,焉能不让自己心下满怀着感动呢?

一边陈牧天则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夏锦娴仅仅以为是当初他自己求婚未成的不甘,因故,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身处官宦之家,又岂能不知道这朝堂之上就是一池浑水,只要有人进去搅和,只有越搅越混的份,定然谁都不能够干净到哪去。

前朝后宫俱为一体,利益相关大多联系的紧。

当然,并不只是利益,而是背后的肮脏龌龊事儿,也大都紧紧联系在一起,仿佛一张疏而不漏的网,直直的就这样将人捆绑在一块,教人毫无还手之力。

夏锦娴捡起地上早已冰镇好的瓜果,吩咐一旁的小宫女,把它们细细摆盘端上来。

须臾之后,然而陈牧天却望着自己那盘中的瓜果便道:“你可曾知道这瓜果是如何到咱们嘴中的?”

还不需要面前的夏锦娴多言其他,陈牧天便接了口,自顾自的应答着。

“这瓜果本是经过果农和农妇悉心培育,先在土里面播种,在等待浇水育苗,等一系列繁杂的过程,结了果之后,还要看它好不好吃,再挑到集市上头卖,中间若是出了一点儿细微的差错,那可真的就是不得了了。”

夏锦娴浅浅的点头,她又岂能不知这在地里头辛苦劳作的滋味儿,以前在北河镇时常挨饿吃不饱,还浑身没有力气,却要强迫着自己,把这所有的事情都给做完。

如若不然,仅存的最后一点口粮的希望也都没有了。

可夏锦娴却会错了意,陈牧天要说的并不是此事,他蹙眉冷然叹息道:“那你可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果农和农户,他们的责任,便是把这些事情做好,然后卖了钱好让自己过活。而你,若是嫁给了七殿下,虽说是侧妃,可毕竟也是宗室中人,你的责任,就是好好的做你的泥塑菩萨,切不可行错踏错,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你这虽然享受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食有美味佳肴,身披锦帽貂裘,衣衫华贵,过的更是这仆人前拥后戴的人生。可是你却已不知道的是,这其中的辛酸苦楚!”

待他说完,夏锦娴才微微讶异一番。

原来他铺垫了这么多,只不过是想要跟自己说,这当七殿下的侧妃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

他微微蹙眉,一边陈牧天实在是不想让夏锦娴卷入这一场无关的政治斗争当中,皇室的人有多心狠手辣,夏锦娴不知道,可自己又怎么能够不知道?

他是万万不能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夏锦娴受这样的心酸苦楚。

夏锦娴在一边低眉颔首,似是听懂了这话,却也不多说言明其他,轻轻浅浅地应了一声,少顷之后,方才从嘴巴里头直言了一句谢谢。

话都也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却也让人不知道接下来再多言什么其他才好,许多事情,也只能看破不说破。

毕竟,陈家还是支持着七殿下的,若话说得太满,恐怕也会招来祸端,面前的他轻声的笑了一笑,不作言语。

最终,面前的言语终究化成了虚妄,全部也都留存在了夏锦娴的笑容之中。

二人都是聪明人,陈牧天精心铺陈了这么多,自己也打了这么多的擦边球,想提醒夏锦娴的也都做到了。

可至于这之后的事情,她怎么处置,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夏锦娴轻轻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瓜果,直直地笑了一声道:“好甜。”

看着她这满脸笑容的模样,陈牧天便也只能够应和着她,殊不知心中一抹怅然划过,愣了良久。

此刻,夏锦娴也在扪心自问着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嫁给宋逸成做妾室?

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吗?若自己真如此做,岂不是也违背了初心?

内侍的话方才在耳边划过,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手心都已经握的微微手心沁出了汗意,仿佛也只有这样,才能感觉曾今属于那个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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