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凤初暖眼眶一片猩红，攥紧拳头一拳就要挥至巴泽尔脸上。
可后者抱臂，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狠厉的拳风在半空中猛地收住，凤初暖手臂颓然垂下，蓦地瞪大眼睛。
她胸口发凉，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蛀空心脏那种发凉。凤初暖剧烈咳嗽，想把那股寒气咳出去。紧接着，下一瞬，一股燥热的灼烧感密密麻麻传至四肢百骸，她胸腔中呕出一口乌黑的脓血。
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像被利器搅动，每一根骨头似乎正在被人活活剥离，她痛不欲生，几欲癫狂。疯狂的在地上扭动身体，恨不得一头在墙上撞死，结束这人间地狱。
“你，你对我……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惨痛终于再难忍耐，凤初暖声息终于封不住了，长声惨叫起来。
痛痛痛痛痛，全身上下痛得几乎要炸开，五脏六腑像被一把钝刀慢慢磨着，她眼睛睁到极致，泪水滚滚落下来。
站在一旁的巴泽尔满意的看着她惨烈的反应，勾起唇角。
看来，一阶病毒实验效果不错嘛~
凤初暖瘦削的身体剧烈抽搐着，从内到外一寸寸尖锐撕裂的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声音哀嚎到嘶哑，十只手指抠在地面上鲜血淋漓，这惨绝人寰的疼痛不知道持续多久，她眼前一黑，又昏迷过去。
伸手探了一下她覆着薄汗的脖颈处，大动脉微弱的尚在跳动，巴泽尔点头，还活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凤初暖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涩的她睁不开眼。
可纵然闭着眼睛，头顶刺眼的灯光依然刺破眼皮穿进来。身体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痛，她死死咬住牙关，几乎渗出血来。
太糟糕了。
被叶舟调理好的身体又一塌糊涂，闭上眼睛，她似乎能感受到器官衰竭加速，生命在体内一秒秒流逝。
没时间了。
她再也没机会看看小包子了。
脑海中浮现小包子软萌可爱的小脸，她眼角毫无征兆滑落一串泪珠，不要啊，她还没有好好陪小包子，不想死啊！
求生的欲望重新被点燃，她拼尽全力嘶吼出声，可听到的，只是微不可察的呜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动了动手，她更绝望的发现，她四肢被粗大的铁链绑着，固定在了操作台上。
身边金属盘里的手术工具泛着锋利的冷光，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眼睛被汗水糊住，凤初暖费劲的眨了眨，听见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一丝不苟的白大褂穿在男人身上显得他愈发儒雅随和，推了推鼻梁上干净的镜框，巴泽尔笑道：“你醒了？我们继续吧。”
凤初暖身体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就之前的体检结果来看，他以为一阶病毒能让她至少昏迷一天。
淡蓝色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注射进来，凤初暖挣扎不开，眼睁睁看着，眼泪打湿鬓角的黑发。
“这是二阶病毒，会带来怎样的效果呢？”巴泽尔慢条斯理收回针筒，颇为怜爱的摸了摸一阶病毒发作时她发狂撞破的额头伤口，抑扬顿挫道：“让我们——拭目以待。”
“啊啊啊啊啊啊啊！”巴泽尔话落的同时，凤初暖尖锐的哀嚎声响起。
粗大的铁链牢牢锁住她四肢，凤初暖剧烈扭动着，喉中腥味更浓，一口血喷出来，溅到巴泽尔文质彬彬的脸上。
后者微笑着将血迹擦掉，意识朦胧中，凤初暖听到巴泽尔在耳边道：“把你锁住，毒发时你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疼痛像海啸，像火山爆发来的异常凶猛，轰轰烈烈势不可挡。疼痛疯狂叫嚣着要找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她狂躁的扯动手镣脚镣，爆发全身力量试图挣脱，可铁链纹丝不动，甚至将她皮肤摩擦的血红。
肉体难以承受的折磨让她神经涣散，双目翻白。
好想死，为什么不能死啊？！
为什么死不了啊？！
她想用最惨烈的声音嚎啕，但喉咙嘶哑着一个字也发不出。大概是一阶病毒发作时她的嚎啕损伤了声带。
手腕脚腕摩擦的伤口淌下血，温热的血浇在冰凉的操作台上，一冷一热，一红一白给人以最强烈的视觉冲击。细细鲜血蜿蜒成河流，沿着操作台缓缓滴落到地面上。
巴泽尔唇角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冰凉的镜片后，一双同样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打量痛到发疯的凤初暖，同时观测她身体各项指标的变化。
没过一分，她身体指标便发生细微的改变，而这个改变，竟然一步步趋向于他实验设定的最终理想型！
不可能！这不可能！
巴泽尔兴奋到身体颤抖，碧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不停变化的数值，胸腔中爆发出巨大的振奋。
一二阶病毒，竟然和凤初暖身体细胞融合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每注射一次病毒，细胞就会变得强大，凤初暖身体也会更加耐受！
“我的天呢……”巴泽尔喃喃，热切的目光看着操作台上因为剧痛再一次昏迷的身体，仿若是最虔诚的信徒，“你和病毒竟然结合了……”
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冷漠的眼珠此刻猩红一片。迈着步子，他踏上地面的鲜血，血渍在他干净的鞋底绽放出一朵朵花。
一阶病毒和二阶病毒之间，凤初暖的休息时间是两个小时。二阶病毒注射之后，凤初暖忍耐力变得更加强大……
她身体完全受得住他的实验成果，甚至可以完美的消化融合！
三阶，四阶，层层递加注射完毕，马上就可以动用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伟大之极聪明绝顶终极病毒——APEX3D！
“这是医学界的壮举……”巴泽尔喃喃，所有实验进行完毕之后凤初暖会变成什么？
刀枪不入的超级战士，还是没有痛感爆发力惊人的怪物呢？
不知道，他不知道，要等实验结束了才知道。
巴泽尔指尖战栗，脸上狂喜，膝盖一弯重重跪在血泊里。
抬手抚上凤初暖血肉模糊的手掌，一片片摩挲她血淋淋的指甲，颤抖地吻落在她手背，巴泽尔热切道：“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你的身体构造，是上帝给我的礼物……”
炫目的白光在眼前闪现，像是触到某个机关，快感沿着尾椎骨爬上在脑中炸出白色的烟花。
巴泽尔兴奋到癫狂的脸露出难以言状的热切，那是变态的，狰狞的，阴暗的，邪佞的，让人看了胆战心惊的笑容。
他跪在地上，深深垂下头一寸寸亲吻凤初暖冰凉的指尖，宛如获得某个人间珍宝一样，他身体颤抖到不能自已。
“太好了，我太开心了——”身体簌簌抖着，巴泽尔微微笑，“你将是我最伟大的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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