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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命里缘花陶慈源柏寒 > 第293章 最恨的人
 
“嗯。萧郁发烧了。家里没人,不放心走开。我等他醒了,就回去。”陶慈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你还照顾了他一下午?”源柏寒的口气明显是怒了。

“对啊。”陶慈不知死活地戏弄道,“这张脸就算是整过的,也是贼帅的。要我扔下这么个大帅哥不管,我可舍不得。”

然后,源柏寒再一次挂断了她的电话。

陶慈看着暗灭的手机屏幕,吐了吐舌头。想起说明书说,四个小时后,高烧不退,还要再服用一次药。

她便继续鞍前马后地照顾起病患,服侍他用药。她扶他起身时,萧郁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

高烧使萧郁意识变得模糊,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却又觉得像是梦。迷迷糊糊间,他鼻尖闻到了一股沁人的幽香,带着女儿家的甜美。

同时,他也察觉到嘴里被人塞了东西,苦苦涩涩的,就在他准备吐出来时,一股清泉从他嘴巴灌进了喉咙口。

他蹙眉,讨厌这种感觉。

凭什么苦都是他一个人吃?他大掌一捞,按住了她的脑袋,准备把口中的苦水渡过去给她尝尝。

然而,当他攫取到那个温热柔软的唇时,他又有些舍不得。最后,他吞下了药片,却依旧没有放开这一处柔软。

酥酥麻麻,瞬间传遍他全身。他全身又开始发烫了,可这一次,不是高烧,而是体内有一团急促猛烈的火在烧。

陶慈吓得全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推开了萧郁,心慌的不知所措!

妈呀,逗逗源柏寒是一回事,真出轨,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呸,呸,呸!

不是不敢,她是压根不想,好不好?

萧郁是把她错认谁了?关馨,还是顾佳燕?

陶慈恼怒地瞪着床上的人,张嘴要骂,又不知道怎么去骂一个病的神志不清的人。

此时,萧郁原本被烧的浑浑噩噩,但被陶慈一推,脑袋砸在床板上,瞬间疼醒了一些。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前面的人,头顶上一盏冰冷的照明灯,灯光明晃晃的,映衬得她那张张皇失措的小脸越发苍白。

她眼睑下方淡淡的疲倦阴影,落在他的眼里却是浓墨重彩,在他心间上重重地划了一笔。

他恍若又跌入了梦境里,梦里的小女孩也是这样恐慌不安。

他怔了怔,张嘴喊了句,“以静?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往西边逃了吗?”

陶慈闻言,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愣了愣,然后箭步冲上前,握住他的手,不太确定地试探道,“小哥哥?”

时间再次静止了下来。

萧郁略显茫然的表情盯着陶慈好一会儿,约莫两秒钟,视线落在了她抓着他手腕的手。眉心皱了皱,说话声中,冷淡夹杂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你怎么在这里?”

陶慈此刻也不管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不管他的疏离与冷漠,她只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小哥哥,再次问了遍,“小哥哥?”

“你认错人了。”萧郁撇头,不再看她。

陶慈却不傻。不趁着他这时候烧糊涂了,脑子都不好使的时候套他的话,以后他防备警惕性高了,她就更难知道真相。

她柔下声音,却说的无比真实而笃定,“小哥哥,你骗不了我。你刚刚做恶梦的时候,什么都和我说了。”

萧郁眯着眼,沉默不语。似乎在琢磨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但只要他这一犹豫,她就能肯定很多了。

陶慈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没良心道,“萧郁,你明明是小哥哥,却不肯承认。你也没有失忆,却不肯回家。到底是为什么?你要不说,我就去问萧毅。他若知道他的侄子没死,应该很开心。”

萧郁诧异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还威胁他。

他的脸色本能地有些僵硬,他说:“韩以静,你不守信用。”

“谁不守信用了?因为答应替你保密行踪,当初林语问我怎么从绑架犯手里逃出来的,我都没和她提过关于你的一个字。倒是你——”陶慈气鼓鼓道,“说好要帮我找回家人的。我还给你银镯子了呢。就算你后来出了事情,银镯子也没了。你无凭无据,没有帮我找家人,我也理解。但是,你明明一早就认出了我。只是我是谁,却不告诉我真相。那天,我在游乐场哭的死去活来,你硬是屁都不放一个!你还说我?”

萧郁蹙眉,从床头摸出一包烟,又点了一根。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吸烟,烟味很是呛鼻,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

陶慈一把抢过烟,扔在地上又踩又蹦,“你还在生病,这时候抽烟,嗓子要不要了,你可是歌手。脸是真是假,无所谓。嗓子没了,你就哭吧。”

萧郁看她和个孩子一样折腾着,终于开口说:“其实,我接近你那一会,并不知道你是韩以静。我最初确实是为了关馨的事情,想找源柏寒麻烦。也想过勾,引你红杏出墙,给他带个绿帽什么的。”

“你可真能想。”陶慈不忿道,但听他有松开解释的意思,又忙坐下来听,“那后来呢?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韩以静的?又为什么不说?”

“后来,我发现你眼睛是瞎的。除了源柏寒,看不见别的男人的魅力。”萧郁惆怅地说道,又说,“我也很好奇,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娶了一无是处的你。更好奇韩其宁为什么对你也格外的照顾。结果顺藤摸瓜,查到了孤儿院,查到了你失忆。我也是那时候猜测你可能是韩以静。我也是几次试探后,才肯定了你的身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一,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萧郁竖起第一根手指,然后又竖起第二根,“第二,如果告诉你真相,一个DNA鉴定,轻轻松松认祖归宗,你或许不会执着于找回记忆。比起你恢复韩以静的身份,我需要的是你恢复记忆。”

“为什么?”陶慈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我的记忆对你很重要?”

“你知道,是谁推我下悬崖的吗?”萧郁说到这里,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那个人是三个绑匪里,唯一一个至始至终都没有摘下面具的人。”

“可是,这有代表了什么?”陶慈的眉毛都打成了死结。怎么也想不通,她的记忆和那个人是谁,有什么关系。

“这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熟人。”萧郁认真道,“我爸那一会,事业也才刚起步,并没有多少钱。绑匪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怀疑,绑匪是冲着韩家去的。而当时抓我们的人,肯定没见过你们兄妹的长相。当时,我们正好站一块看小丑表演节目。突然气球一个个炸裂开,人群混乱。当时,两个绑匪浑水摸鱼,一人一个,抓走了我们。我猜,他们肯定是把我错认成你哥了。

可问题是,如果他们都没见过你们兄妹,不知道你们的长相,又怎么会知道你们那天在游乐场呢?我不得不怀疑,那个人肯定是你的熟人,对你们兄妹的行踪了如指掌。所以,他不敢摘下面具,怕你认出他。”

陶慈面色一白。隐隐之中,她也认可这萧郁的猜测。

她原以为,她获救后,没有和林语说绑匪有三个人,只说了两个,是因为自己原谅了那个不忍心撕票,悔过自新的那个人。

但是,回头想想,也有可能是她那时认出那个绑匪的声音,知道是他是熟人,想包庇他。

而那个人是谁,才是她一直不愿回忆起来的记忆吧?

“萧郁,我还有个不明白的地方。”陶慈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也看见了,萧毅一直在找你。他很担心你。”

萧郁神情一冷,淡淡地问,“你知道比起放弃救我的爸爸妈妈,我最恨谁吗?”

“你是说,他?”

“呵呵。有些东西,不能永远看表面。”萧郁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他扭头看着她说,“我从小和我叔一起生活。相比我爸,其实,我更亲近我叔。连我的名字,都是我叔取的。我爸因为钱而舍弃我这个不怎么亲的儿子,我虽然恨却也能接受。可我叔却是为了面子。他不是没有钱赎我。只是他混迹黑白两道多年,什么人都会给他三分面子。他也从不受人要挟,也没有任何软肋。那些绑匪拿我威胁我叔叔,我叔叔只说要杀就杀,只是要做好杀了我后所要承担后果的准备。你以为他这么多年寻找真凶,是为了谁?我?不,为了他自己。他要证明他的手腕,他不可能让那个绑匪逍遥法外。”

“他真是那样的人?”陶慈看着他,诧异地问道。

“他对林语,对我做的这些事情,还不够你看清他的本质?”

“所以你才不想回萧家?”陶慈不禁问道,“可是他那么厉害,迟早能查出你就是萧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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