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家时，闫茜已经在家了。
甚至买好了菜等我们。
闫茜居然是肉食动物，买回来的都是肉类居多，蔬菜只能用根来计数。
回来放下东西我直奔厨房，正思考着要做些什么，她们两个口味都比较重，但是我的口味稍微清淡些，好在闫茜买了豆腐。
那就做一个麻婆豆腐，拌饭是一绝。
再做个什么清淡些的汤……
我在想着菜谱，客厅里萱萱一声尖叫，“姐，你脸怎么了。”
和平时的咋咋呼呼不一样，萱萱是带着哭腔说的。
我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就跑了出来。
沙发上，闫茜还是和以前一样窝在老地方玩手机，萱萱趴在她边上，泪眼婆娑看着她的左脸。
我跑到沙发边上，看到没事人一样的闫茜还在玩着游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她的左脸有一个很明显的大巴掌印，边缘浮肿，浮肿甚至蔓延到了眼眶边。
萱萱一直追问着闫茜，闫茜玩着游戏没有回答，也没有看萱萱。
此时再问也无济于事，能让闫茜挨了这巴掌的，除了闫国荣，她的父亲，不做他想。
我去冰箱用毛巾裹了一些冰块拿到闫茜面前。
除了上脸的时候，太冰，闫茜的脸色变了变，她一直都对外界没有反应。
玩着单机游戏，屏幕上蹦蹦跳跳的小人死了又复活重来，死了又复活重来。
萱萱在一边哭的冷静了下来。
她站起身，忽然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之外，抢过闫茜的手机直接一把摔在了地上。
沙发前的地上铺了毛毯，手机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但是此时客厅一片死寂。
萱萱大抽气，哽咽着，拼命想把泪意忍下去。
“你又是这样，之前那次也是，出了什么事问你你从来不说，谁都不理。不说话就那么好玩吗！有什么苦什么怒一个人咽好玩吗！”
闫茜双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眼睛盯着自己的手。
萱萱突然的爆发是我所料为及的，她心里的怨也该发泄出来了。
“闫茜，虽然我们不一个姓，但是我们是亲姐妹啊，我们留着一样的血啊。为什么有事你从来都是一个人扛着，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萱萱吼的歇斯底里，闫茜却始终没有反应。
萱萱眼睛里的光慢慢的微弱，直至熄灭，她抽了玻璃茶几上的抽纸，狠狠的擤了把鼻涕，丢进垃圾桶，又抽了几张擦脸。
期间她的眼睛没有眨过，哭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闫茜，却得不到一点的回应。
萱萱转身就跑了出去，转身太猛，穿着中跟的小皮鞋，身子一趔趄，差点直接摔在地上。
我没来得及扶她，她自己借着手边的茶几站稳了。
然后打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她的手机和包都在桌子上，我拿上她的包和手机追在她的身后。
萱萱的脚大概扭到了，她跑的并不快，我很快追上了她。
“萱萱，天快黑了你还想去哪啊。”
我拉住她，本来止住了眼泪的萱萱，眼泪和泄洪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晓晓。”萱萱大哭着抱住我的脖子，眼泪很快地浸湿了我的衣领。
“她，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
萱萱抽抽搭搭，鼻音浓重。
我拍着她的头，“闫茜是大人，她只是不想你担心。”
“可是，我，我们是亲姐妹昂，她有事，我担心不是应该的吗？”萱萱越哭越委屈。
我想起萱萱之前说，闫茜还小的时候发生过一件事，是不是，当初的闫茜也是这样，一言不发，然后忽然消失。
那是的萱萱是不是也像如今这样，嚎啕大哭但是却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
忽然很心疼萱萱，她性格软，喜欢依赖别人，同时又重情，什么都不知道，就此看着自己的姐姐身上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却无能为力，甚至什么都不知情。
这样的伤害，今天发生了第二次，也无怪乎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她在我的怀里哭着，哭到我的衣服都变得冰凉贴在皮肤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五分钟，还是半个小时。
天完全变黑，气温骤降。
黑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是程思朝。
他看了我一眼，向我点了个头示意。
我回以点头，看着程思朝脱下了身上的大衣，盖到了萱萱身上，大衣上沾染的热气都笼罩到了我的身上。
程思朝没有买车，他应该跑了一路过来的。
萱萱被他从我怀里剥离，她闭着眼睛，脸上满是泪痕，嘟嘟囔囔了一句，“程思朝。”
程思朝轻声，“嗯，是我。”
然后她就被程思朝带走了。
瑟瑟寒风里，我搓了搓手臂，刚刚跑的急，没有穿外套出来，现在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
赶紧跑回楼下，我看到四楼阳台出有一个身影和隐隐约约的红点，站稳后往上看，是闫茜在抽烟。
我跑着上了楼，房门没有关，闫茜果然在阳台。
穿上自己的外套，在闫茜房间的挂衣架上找到她的大衣，拿到阳台披在了闫茜的肩头。
她身形单薄，穿着今天早上的衬衫马甲，一只手半插裤兜，我碰了碰她的手背皮肤，一片冰凉。
她抽着烟，抽的又急又凶，一根接一根。
不一会儿，地上都是烟头.。
“闫茜。”我轻声喊她，这声呼唤很快被风吹散。
但是闫茜偏了一下头，示意着我她听到了。
“程思朝是你喊过来的吗？”
“嗯。”闫茜的声音很微弱，我几乎以为是我耳朵听错了。
“我们晚上还没有吃饭，你想吃什么，我看你买了虾，是想吃红烧还是白灼。”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红烧。”
然后我们俩都笑了一下，闫茜总算停止抽烟，丢下烟头，抬起皮鞋直接碾灭了。
“晓晓，麻烦你了，你先去做饭，我在这再待一会儿。”闫茜坐到了藤椅上，懒懒散散，翘着二郎腿。
像是有困意一样，她闭上了眼睛。
“衣服穿好别感冒了，等会儿做好了我喊你。”
“嗯，好。”
于是让她一个人在阳台上冷静，我去厨房开始慢慢做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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