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就可怕在这一点，自己在明，对方在暗。
不知不觉的对方已经清楚了自己所有的讯息。
郑岚涵觉得腿软，缓缓坐在床上，过了半晌以后开口：“怎么交易？”
“本人交易，由我们给你注射，只可以你一个人带着现金过来，地点我们短信联系，你觉得怎么样？”
嘴上面说着你觉得怎么样，实际上根本没有反驳的可能，毕竟都是他们定下来的，时间和地点上也全部都由他们占据主动权。
“我一个人过去也太危险了吧，万一你们要是对我动手，我岂不是走投无路，只能白白送死。”
“郑小姐也太低估我们的智商了，五十万，和陆陆续续的五十万哪个更重要，不用我说吧，再说我们本来就是为了钱，对你动手也没什么意义。”
这时候沈长宁合上笔记本，朝着秦厉风点了点头，郑岚涵说了一声短信联系，将电话挂断。
“怎么样？”秦厉风对向沈长宁求证，剑眉不自觉的拧在一起，瞳孔挥散着薄凉之意。
沈长宁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ip地址查不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提供了混淆视听的设备，再查下去也没有意义，我就放弃了。”
说完三个人不约而同都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好在终于有了一丝线索，可以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不好就是线索没有多大用处，算得上是毫无意义。
不等秦厉风想清楚，郑岚涵手上加大力道，攥紧裙摆，清冷的面容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件事就这样吧，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钻不了空子，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我也不会去注射那种东西的。”
尽管发作折磨人，只要想到长期注射，就会变得和李慕扬一样，失去痛觉，死的不明不白，她就完全丧失了注射的想法，任由死，也不能那样悲惨的死掉。
秦厉风冷眼扫过去，眯起来冷笑：“所以你准备就这么等死是吗？”
等死……自然谁都不想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又愿意等死……
郑岚涵眸间暗了暗，发誓不让秦厉风为了自己的事情费尽心思，他做得已经足够。
至于自己是死是活，命硬不硬，全靠老天开眼了。
“是。”
她唇瓣不咸不淡吐出这么一句，下一秒被秦厉风扣住下颚，朱唇都变了形状，只剩下清亮的双眸轻颤，承受着秦厉风的怒火。
“郑岚涵，你的命是谁给的，你应该清楚，谁告诉你，你想活就活想死就死的？”声音掷地有声，冷若冰霜的面容生出怒火，近乎咬牙切齿：“在我没有答应之前，这种念头最好给我拿掉！”
郑岚涵说不出话，喉咙早已经被堵住，一句话都发不出声音来。
秦厉风松开手，拿走她的手机，和沈长宁离开。
郑岚涵揉了揉酸痛的下颚，情不自禁的捂住面容，哽咽两声，身体也跟着软了下去。
下楼以后秦厉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下精致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唯独能感觉到男人紧绷的神经，一刻都不曾松懈下来。
发生这种事不是人想要看到的，沈长宁不由衷的叹了一口气，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算拿到那人的联系方式作用也不大，他们就是奔着郑岚涵来的，也知道你的存在，每次见面都肯定会留个心眼，黄雀在后应该不太可能。”
薄削的唇瓣动了动，不苟言笑的面容生出抹不去的担忧，缓缓吐出烟雾，他低声道：“我知道。”
“这种毒品有侵蚀作用，如果只是少分量的，对身体还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注射过多以后，抵抗力也会跟着变差，身体垮是一定的。”
沈长宁难得变得严肃起来，半靠在门口悠悠道：“我觉得那人打电话，绝对不是为了钱，弄出来这些东西的人，需要钱但是不缺钱，不至于冒着风险设计无辜之人，这次恐怕是专门冲着郑岚涵来的，因为只是注射一次，还不至于死亡……”
刚这么一开口，一道灼灼的目光就扫视过来，沈长宁抖掉了烟灰，无辜道：“我也只是猜测，实话实说，没有对郑小姐不客气的意思，你可不要无缘无故把怒火对准我。”
秦厉风理智的收回视线，气息仍然不太稳定。
沈长宁难免觉得诧异又好笑：“你就不明白了，你这么在意郑岚涵，为什么突然要娶其他女人，而且还一副对她冰冷的样子……也太闷骚吧，如果我是女人，百分百不会喜欢你这种闷骚，怪可怕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沈长宁说罢，还故作夸张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秦厉风把烟头扔掉，毫不客气：“你要是女人，只会孤独终老。”
“现在社会，颜值即一切。”沈长宁不服气道：“而且我女装真是怪好看的，就是比起文洛差点味道。我还挺想再目睹文洛女装的样子，只可惜他后来不干了，专职在你身边当秘书……”
啧啧两声难免觉得叹息，却瞧见身侧男人一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怎么了？”沈长宁觉得纳闷。
秦厉风喃喃自语，黑眸一闪而过的精亮，“女装……我怎么没想到……”
两人结伴离开，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女人拉下墨镜看向对面的别墅，拨通手机给那头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被接通，梁芷晴正在被全身按摩，闭着眼睛语气慵懒道：“有话直说。”
女人咳嗽两声：“梁小姐，郑岚涵和先生所在的住处已经找到了，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可以确保准确无误，先生刚从房间出来，还带着之前的主治医生，好像是郑岚涵出了什么事……”
“出事？”梁芷晴推开被自己抹油的按摩师，面容上涌出诧异，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出事，昨天见还是好好的，还是说她被我摆了一道，忍受不了所以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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