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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穿越之爱要卿卿凉 > 第201章 王爷求情
 
  朝堂大殿之外,正午的太阳炙烤着地面,翻腾的热气叫人丝毫不愿在外面多待,可朝堂外的台阶下,却有一人的高大身影,跪在日头下,上身却挺直而立,丝毫不顾这炙热的天气。

  “皇上,温王爷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上午了,您看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啊?”

  蒋遗复给正在批折子的皇上轻轻扇着风,小声问道。

  皇上正看得认真,闻言微微蹙眉,不耐烦道:“待朕看完再说。”

  蒋遗复立马点头称是,又叫了一旁的小太监来:“给皇上扇着,咱家去见见王爷。”

  晒在日头下的温凉寒纹丝未动,蒋遗复打了把伞来,将那毒辣的阳光遮上,说道:“王爷,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回去给皇上写道折子递上来不就成了吗?”

  看着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蒋遗复又给他递了块方巾。

  温凉寒拒绝道:“还要劳烦公公,替我传句话,希望皇上能见微臣一面。”

  见他不肯起,蒋遗复无奈叹了口气,问道:“王爷,说实话,这件事你我都是局外人,虽说这陈姑娘的话却是有失妥当,可皇上这次做的也是有些过火,可是皇上就是皇上,无论如何我们也都奈何不了啊。”

  温凉寒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您也知道,皇上对于这种不敬言论,原本也不放在心上,可这次说这话的人,虽然是陈卿,可又不是陈卿啊。”

  温凉寒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回道:“换做我温家王府的任何人,都会是今日这番下场。”

  蒋遗复道:“就是这个理啊,所以王爷,真正有问题的,还是您和皇上啊。”

  温凉寒眉间一挑道:“所以,公公的意思是?”

  蒋遗复嘴角一勾笑,道:“咱家是个奴才,这脑子自然是比不上王爷的,可皇上若真的下令杀了陈卿姑娘,您可得早做打算啊。”

  说完,蒋遗复便将伞留下,随即便转身走了。

  刚回到皇上跟前,恰好看到皇上批完了折子,蒋遗复立马端了杯茶,道:“皇上,这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您尝尝?”

  皇上伸手接过,却又放回了桌子上,问道:“你方才说温凉寒在外头跪了一上午?”

  蒋遗复道:“是!现下外头太阳正毒,王爷也是为了陈卿姑娘的事,这才不顾暑热,一直跪在那。”

  “去告诉他,如何处置陈卿朕自有打算,叫他不要求情,抓紧回去吧。”

  “哎呦皇上,咱家刚才就是这么劝的,可是王爷将陈卿姑娘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自然是放心不下,还叫奴才来找您问问,说相见您一面。”

  闻言,皇上的脸色微沉,沉思片刻随即道:“命他回去,就说朕不想见他!”

  “是!”

  可温凉寒还是在台阶下跪着,从早上跪到了晚上,丝毫没有移过地方。

  蒋遗复也是来了三四趟,可无论如何相劝,温凉寒就是不走,只想见皇上一面。

  温凉寒足足跪了三日,这三日滴水未进的温凉寒,嘴唇已经干涸,可他仍是跪的笔直,身形纹丝未动。

  这几天的太阳一日比一日耀目,晒得温凉寒已经面无血色,可他还是半分要走的意思的都没有。

  最终,皇上也是害怕他把自己活活折磨死,便心软,叫了他进屋。

  “王爷,别跪着了,皇上要见您,走吧。”

  温凉寒微微点头,看着已经失了半身的力气,也是勉强支撑起身子,走到了皇上面前,却也是立马欠身跪下。

  他的声音很是虚弱,道:“皇上,求您放陈卿出来,温家自始至终对皇家绝无二心,陈卿只是一是心直口快,也是微臣教导无方。”

  皇上见温凉寒那副虚弱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便叫蒋遗复给他赐了座。

  “蒋义,给他倒口水喝,温凉寒啊温凉寒,你看看因为一个女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温凉寒勉强一笑,道:“皇上,陈卿对于我来说,当真重于微臣的身家性命。”

  皇上气道:“胡闹!男儿志在四方,生平更是要为自己的仕途奔波劳苦,你自小便深得朕心,现如今竟为了一个女子,在朕的门前跪了足足三日,这多么叫人耻笑!”

  温凉寒微微摇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皇上,微臣自小便不是追名逐利的人,荣华、地位这种东西到头来终是一场空,可是对于感情,却是要小心地去保护。娘亲一直告诉我,这辈子,一定要用心去爱一位姑娘,最好她也爱你,这种情,要比那些冰冷的金银重要百倍千倍。”

  “男子汉大丈夫,拘泥于小情小爱这种女子气的东西,那便如何出人头地?”

  温凉寒眉眼渐冷,道:“皇上,我不想再重蹈我爹的覆辙。”

  “想当年,爹在朝为官,又深受您的信任,位高权重,可谓是风光无限,可他却辜负了我娘,让她彻底地心灰意冷,竟甘心用冰冷的刀刃划破自己的皮。我娘的死,让那个人前风光一时的温家王爷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个爱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其实是被他亲手杀了,他的无情、忘情,夺去了我娘的后半辈子的人生,也夺走了他往后余生的全部快乐。”

  “我娘的死,还有我爹的教训,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微臣,即便我真的天资聪颖才高八斗,但先为人夫,再为人臣,微臣的胃口不大,不求什么江山社稷,只求得一心爱之人,相伴一生。”

  皇上轻轻摩挲着手中珠串,却是仔细盯着温凉寒的双眸,淡淡道:“先为人夫?再为人臣?”

  温凉寒点头道:“是!经此抚恩王一事,微臣知道您心里存疑,的确,人待的位置高了,难免不还想往上走走,可对于微臣而言,我真正喜欢的事,是做陈卿的丈夫。”

  皇上手中珠串骤然一顿,高声问道:“若你喜欢那人成了投敌叛国之人,你又该作何打算?”

  温凉寒却是淡淡笑道:“陈卿不会,她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经常犯些让微臣头疼的小错,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从来不会出错,上次出言顶撞您,也都是微臣根本没来得及告诉她那是我们的计划,所以,她便真的以为……”

  “所以,她便真的以为朕将你关押起来,所以,她便开始对朕出言不敬,所以,在她心里,朕这堂堂一国之君,竟不能对你犯半点儿错?”

  “皇上,陈卿她并未入仕,又自幼为孤,微臣于她而言是微一的依靠,自然是不能以寻常的君臣相较,就像您去市井之上随意抓个刚刚懂事的孩子,问他这举世之上,谁才是他最为看重的人,十之八九那人会说自己的父母长辈,陈卿也是如此,先前她并不知皇上与我的计划,只知皇上听信了抚恩王的假话,将那些人的死归咎到微臣的头上,所以,她便真的生气,生气皇上为何还能错判,更是因为她在心里知道您不是那种随意残害生灵的昏君,所以对于您的错判更是心急,情急之下,才说了错话。”

  温凉寒起身又是一礼,道:“古有贤臣直言进谏,辅佐君王励精图治,此事陈卿固然有错,可是也请皇上相信,陈卿绝对毫无半分忤逆之心,所以也请皇上从轻发落。”

  蒋遗复接话道:“是啊皇上,温家自始至终对您都是尽心竭力,一连几十年都未见二心,温王爷更是您的左膀右臂,您仔细想想,温家的下人,又怎么会怀有二心呢?”

  半晌,皇上都未曾说一句,这听蒋遗复一直在喋喋不休,劝来劝去,心中更是胡思乱想,最后便忍不住喊道:“你们都给朕住口!”

  皇上起身,走到他们二人面前,盯着他们二人的脸,一字一句道:“你们二人告诉朕,是不是特意联合起来求情?!”

  闻言,蒋遗复立马低下了头,皇上将他神情尽收眼底,随即又看向温凉寒。

  温凉寒倒是一脸平静,道:“皇上明鉴,微臣与蒋公公,并未串通。”

  皇上这人疑心极重,方才见蒋遗复说的头头是道,和温凉寒的话更是一唱一和、衔接自然,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商量过一般。

  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灵光一现:温凉寒已经将他身边的众人收买妥当,甚至就连常年跟在自己身边的蒋遗复都已经被拉到他的阵营里去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转念一想,皇上再看温凉寒,只觉他双眸坚毅,半分撒谎的样子也没有,随即便也不再多想。

  “陈卿这事,你们就不要再说了,谁要是再提,我便直接杀了她!”

  片刻,皇上终于开口,虽说他原本就不想要陈卿的命,可是他们越是求情,皇上便又疑心一分。

  温凉寒沉默半晌,最后行了礼离开。

  门外,蒋遗复拦住他,满是歉意道:“王爷,咱家真的是对不住你,谁曾想皇上竟这般疑心你我,早知道方才便少说些了。”

  温凉寒抬眸,看了一眼他头上的帽子,轻笑道:“也是难为公公了,服侍了皇上这么多年,没想到为了凉寒,竟也有些慌乱了。”

  蒋遗复点头道:“唉,这不都是因为咱家也看好陈姑娘,想早些让她和你团聚吗?”

  温凉寒还是一笑,未置一词。

  蒋遗复接着道:“不过既然咱家在这皇宫之中,一定派人去牢里关照关照陈卿姑娘,王爷大可放心,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咱家便立即传书给你。”

  温凉寒抱拳:“那就有劳公公。”

  蒋遗复仔细审视了他一眼,问道:“王爷可是想到了些什么法子,怎么看上去倒并不害怕?”

  温凉寒摇头道:“公公多想了,只不过凉寒在外跪了三日,现下体力已经不支,连个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蒋遗复立马道:“既是如此,那王爷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这件事日后再谈。”

  谁知,仅仅过去了两天,温凉寒便收到了蒋遗复的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

  “陈卿有难。”

  温凉寒便再也坐不住了,只好去找了温肃。

  睿泽堂内,刚刚见好的温肃正在院内缓缓踱步,老杨在一旁伺候着,见温凉寒急匆匆跑来,温肃问道:“凉寒,可是出了什么事?”

  谁知,温凉寒刚刚走到温肃跟前,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杨和温肃皆是一惊,随即便听见温凉寒说道:

  “爹,儿臣不孝,如今陈卿身陷牢狱,性命堪忧,可儿臣却是束手无策,实在是心急如焚,思来想去,现如今能救她的办法,只有一个了。”

  老杨仍是一脸迷惑,可温肃倒是领会了几分,视线慢慢下移,看向了温凉寒的腰间。

  温凉寒伸手将那枚翠绿色玉佩摘下,双手奉在温肃面前,道:“爹,陈卿虽然还未嫁进王府,可是在儿臣心中,早已经把她当作儿臣今后唯一的王妃,若这次能不能将她救出,儿臣实在是羞愧为人。”

  温肃思索片刻,问道:“凉寒,你可知,这枚玉佩对于我们温家意味着什么?”

  温凉寒咬了咬嘴唇,最后怔怔出口:“儿臣知道,想当年祖上为救皇上,变卖了家中传家玉佩,事后辅佐皇上登上了龙椅,皇上念其旧情,特意制了这枚举世无双的玉佩赠与祖上,作为我温家的传家宝。”

  温肃又问道:“那你可知,碎玉之情?”

  温凉寒点了点头,声音还是梗在嗓子里:“若温家犯了滔天大罪,便以碎玉为证,感念皇恩浩荡,请求皇上顾念祖上恩情,自此之后,赠玉之情,再无庇佑。”

  “那你可知,我们温家对家主的家训第一条是什么?”

  温凉寒又答:“谨言慎行,赤诚忠心,若以碎玉自保,便为后代耻笑。”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要去救她?”

  温凉寒缓缓抬起头,对着温肃的眼睛,郑重其事道:“要去。”

  闻言,老杨急忙道:“王爷,您可得三思啊,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温凉寒的眼里几乎也红了,摇头道:“没有了,我已经想了太多办法,除了这最后一个,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若再拖下去,我怕陈卿会没命的。”

  这时,温肃道:“凉寒,去救吧,爹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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