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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紫瞳修罗 > 10 解惑
 
  林夕不着痕迹的挡在智襄身前,展颜一笑,“承蒙前辈青眼,欲赐给林夕一份机缘,但晚辈自认资质鲁钝,实在是怕有负众望。”

  “无妨,吾有嫡传门生五人,最不成器的亦是洞玄瓶颈,自忖吾于弟子教导还是有些意思。“景清抚须轻笑。“难道你心有疑虑,不信吾?”

  “晚辈哪敢妄自揣度真人,只是事关重大,晚辈还是弱冠之龄难以决断,还是要同家中长辈商量一番。”

  林夕委婉辞行,想要远离此间是非。

  “男儿生于天地间,顶天立地,怎的做事如此拖沓犹豫。”景清面露不愉。

  想来也是,景清真人于修真界何等高山远止受人尊崇,平日里欲求见一面亦是难如登天,更不要奢求指点。不曾想今日被一个弱龄稚童一再婉拒,确实有些难以释怀。

  “为人子,止于孝,父母在不远游。”林夕不卑不亢。

  “啧!越发有些意思了!”景清对林夕的表现愈发兴起。

  “如吾所料,你所修行法门为《太上炼虚》,其根本在于修行内在精,炁,神三宝,分听息,入境,炼虚,凝神,回光五重修行境界,区别于世间凝神即入修真门槛的说法。相较于世间流传筑基境界限定,多出了回光境一说,小子,可是与书上所载有所偏差?”

  “这……”林夕心头震撼,错愕无语,

  岚师曾言,《太上炼虚》为远古修真筑基法门,世间流传的入门法门皆脱胎于此,亦有入门祖宗法门之称。只是历经变故,早已失传,就是不知此人从何得知。

  “吾人之性,原为虚无一光,性之根起于眉间,此窍来自于吾人下生之前,亦称为祖窍,心息相依,御炁流转于祖窍之前,此处所言祖窍之前,不在身内,亦不在神外,于祖窍前悬一寸三分处,元炁凝聚可见天光。此为凝神。神游内外,光孕周天,心念所致,往复瞬息,方才为回光。”

  林夕与智襄垂耳聆听,听至此处对视一眼,互有茅塞顿开之感。

  “汝可知道此法为何失传?”景清真人谈兴正浓。

  林夕凝重的摇摇头,这些岚师不曾说起过。

  “此法对于筑基修炼之人选择比较严苛,入门便要求炁御周天,身与心合,炁与道合,穴脉先天不畅,炁运凝滞,则修行无望。非天成道胎不可为,就算是胎脉天授,初涉此法门亦是举步维艰,且书中所言大多晦涩难懂,没有名师点播亦是容易行差走错,走火入魔。但一旦回光境成,后期修行事半功倍,扶摇直上,大道可期。”

  言罢,景清真人转身踱向不远处石墩,俯身坐下后,方才接着娓娓道来。

  “《太上炼虚》虽有诸多妙处却于普世众人资质限定过高,能匹配此法修行之人凤毛麟角,直至三千年前道门高真,通天真人将此功法删繁求简,另辟蹊径,以一己之力,完整编制了一套适用于大多数人修炼的筑基法门,如此壮举泽被后人,使得更多人有了参悟真谛,得证大道的可能。才有了如今修真界百家争鸣之气象。”言及于此,景清真人亦是心神往之。

  景清授法深入浅出,语言凝练平实,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二人不觉间围拢在景清身边,聆听教诲,一时间受益匪浅,还在思量消化。

  景清抚须微笑。

  “说起来岚山与你同是天生道胎,原本修习这法门再合适不过,那人惜才便将此书赠予他,奈何当年岚山自有师承,不肯放弃门户之见,白白错失了一份机缘,如今他肯传授于你,前尘往复,也是天意如此。”

  二人都没有沉溺片刻,便恢复精神,俯身向景清致礼,感谢教诲之恩。

  景清坦然受之。

  “前辈学贯古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晚辈受益匪浅。”

  “如今可信于我?”

  “晚辈见薄识浅,也未曾见过景清真人,虽然前辈亦属高人,然小子仍然不敢妄下判断。”

  林夕少年老成,做事谨慎持重。景清真人越发满意。

  “好好好,此物且看仔细些。”一道紫芒自景清袖中飞出,悬停在二人身前。

  林夕不识得此物,看向智襄,小和尚上前一步细细观瞧,只见那物非金非玉,长约尺许,周身紫雷萦绕,声势不凡。一侧绘有云犀紋上书古篆,小和尚隐约识得敕令,雷,量天几字。

  智襄移步转到后面,只见上面绘有五岳真形图,上面密密麻麻阳刻篆文,小和尚彻底认不出来,朝着林夕郝颜羞涩道:“此物曾与师傅描述的神物量天尺颇为相似,相传此物为前朝国师所有,后来原主被景清真人斩与西海,收于囊中,只是小僧也不曾见过实物,不敢妄下断言。”

  “哈哈哈,小和尚确实有几分见识,此物确为量天尺无疑。”景清闻言颇为激赏,这二人属实都是人中麟龙,以后造化难测,可惜不能同时收入门下。

  “敢问前辈,除岁宫近日大事临门,且多涉及前辈,不知真人何故抽身远游,驾临悬空寺?”小和尚朝着景清躬身行礼,态度恭顺。

  “前尘旧事未了,正合当下解决,我要找的人正好在悬空寺。”

  景清挥手召回量天尺,光芒隐没袖中。

  林夕沉默片刻,上前拜见景清真人,只是心头一念而起,难掩疑问开口向景清问询。。

  “晚辈有一事好奇,当年向岚师赠书之人是谁?”

  每每言及赠书那人,岚山都是满怀怅然,忧叹不已,林夕曾好奇问询过,可岚山却不曾言明。当下景清真人好像对那人知晓甚多,不由得一时好奇冒然开口。

  景清面色一沉,又恢复成先前冷漠倨傲的神情,显然也是颇为忌讳。“那人……”话未说完,景清向北方天空望去。

  “那人不配有名,一个该死不死,苟延残喘的废物而已。”

  一道尖锐有些刻薄的声音自天空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稍顷,有浩荡磅礴的剑光落于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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