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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你的姓氏,我的名字(求鲜花)

薄薄的信纸从指缝间滑落,萧绝很想大哭一场,可他不哭,他将头高高的扬起,他要记住一句话:别低头,皇冠会掉。别哭泣,傻逼会笑。

一只素白的纤纤玉手伸了过来,覆盖在萧绝的眼睛上。继而萧绝被搂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鼻尖涌入熟悉的味道,萧绝缩了缩肩膀,埋头在她胸前。

龙轻舞难得没有将萧绝推开,甚至不在意萧绝无意的占她便宜。她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双手搂着萧绝,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一下一下,每一下的力道都很均匀。直到感觉萧绝的呼吸平顺了,情绪缓和了。她才将他从自己的怀中拉起来,拿出一根红色的绳子给他看:“这个你还记得吗?”

“我送你的定情信物。”萧绝当然记得,绳子上的玉玫瑰还是自己夜以继日亲手雕刻的。

龙轻舞嘴角攒出一朵笑颜,将绳子郑重其事的交给他,又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合时宜,可我不想等了。萧绝,你愿意娶我吗?愿意娶龙轻舞为妻子,让你的姓氏成为我的名字。让萧家除了你之外,再多一口人吗?”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

这是萧绝听过的最深的情话,倘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身上肩负的重担,他会毫不犹豫的拉着龙轻舞去民政局,或者先上车后补票,先把洞房完了再去办证。

萧绝一点儿也不怀疑自己会那么做,毕竟自己是个厚脸皮的人,想吃龙轻舞的预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答应。

“轻舞,求婚是男人做的事。”萧绝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我不在乎。”龙轻舞问道:“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我想。”萧绝说道:“我做梦都想,我甚至都想好了要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乘坐热气球飞到你的办公室里,然后拿出鸽子蛋大的钻戒跟你求婚。或者我买下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龙腾集团的楼下摆一个心型,我站在里面呼唤着龙轻舞嫁给我。

我想过无数种求婚的形式,却总找不到一种能跟你匹配的规格。我怕太简单了你不感动,怕太复杂了你不喜欢。我更怕你会拒绝……”

“我不会”龙轻舞打断萧绝的话头,坚定的说道:“我不会,只要是你,什么形式都可以”。

“可我不愿委屈你”萧绝捧起龙轻舞的脸蛋,认真的看着她精致的五官:“你就像一个公主一样高贵,我一定要以王子之仪将你娶回家。可是我的家早没了,所以我要先把家找回来,那个时候,我才能迎娶我爱的女子,让她端端正正的做女主人”。

“萧绝……”

龙轻舞还想说什么,萧绝却俯身吻上了她的嘴唇,千言万语顷刻间被封在这个缠绵的吻里。她微微一愣,轻轻闭眼,咬住了萧绝的舌头,狠狠的吸了一下。她得惩罚他,因为他居然敢拒绝自己的求婚!

……

萧绝说想一个人陪爷爷一会,于是龙轻舞走了,陆翁走了,陆七七也走了。萧绝说想陪爷爷喝点酒,陆翁就让元方去他家,将他亲手酿的女儿红全都搬了过来。萧绝就跪在牌位前,将这些女儿红喝的一干二净。

萧绝与萧何患的酒量半斤八两,从前爷孙俩就着月光喝酒,从来都没有醉过。可这次他醉了,醉了就会觉得视线模糊,喝到最后,辛辣的酒开始变的苦涩不堪,有滚烫的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混合着女儿红被他喝进腹中。

“萧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半醉半醒间,萧绝听到了一道柔和的声音。他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努力的想了想也没想起,于是看向伸到眼前的一张脸问道:“你是谁?”

“我是安宁啊,你怎么又喝醉了?我扶你回房睡觉。”安宁不知道萧绝怎么了,她只是接到了元方的电话,说萧绝叫她过来,于是她就来了,没想到又是来收拾烂醉如泥的他。

“安宁!”萧绝混沌的眼睛突然一沉,猛的一把将她推开:“你是安家的人,滚开”。

安宁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后背狠狠的撞到了长桌上,供奉在桌上的牌位啪嗒倒了。

“不要碰他。”萧绝怒吼一声,又一把将她推离长桌。

安宁再次猝不及防的摔倒,手臂擦着桌边倒地,顿时被桌边刮的鲜血直流。忍不住疼的叫喊一声,脾气再好被萧绝连推两把也生气了:“萧绝,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

萧绝刚刚摆好爷爷的牌位,闻言怒冲冲的俯身过来,一把掐住安宁细长的脖子:“所有安家的人都该死,该死”。

安宁顿时呼吸急促,双手撕扯萧绝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开、我”。

萧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想杀了眼前这个自称姓安的女人。于是手下越发用力,掐的安宁眼睛瞪大,瞳孔巨缩。

安宁缺氧严重,眼前出现眩晕和黑点。只剩下最后一点求生的意识,努力的够到一个酒瓶狠狠摔碎,摸起一块碎片就朝萧绝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萧绝吃痛,条件反射的松了松五指,安宁拱起膝盖捣向萧绝的裤裆。萧绝潜意识的伸手一挡,安宁趁机使尽全身力气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萧绝,逃命似的往楼下跑。

“咳咳……咳咳咳……”安宁一边跑一边咳嗽,嗓子疼的像被火烧过,胳膊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踉踉跄跄的跑下来还被自己绊了脚,噗通从最后一节楼梯上摔下来。

这一跤摔的安宁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不明白萧绝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自己就发疯,还要杀了姓安的人。难道他跟哥哥又产生了自己不知道的矛盾吗?

“你一定很奇怪师父为什么如此对你吧?”元方的声音冷冷的从头顶传来。

安宁委屈的抬起头问道:“他怎么了?是不是我哥哥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你哥哥做的事与你爷爷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走吧,师父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不过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不会再这么幸运活着回去。”元方冷声下了逐客令。

“你……”安宁被元方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到。

“想知道什么问你哥去。”元方冷冷的扔下一句,越过她径自上了楼。

安宁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玄学馆,开车直奔安家。

盘坐在沙发上打坐的辩机叹了声:“阿弥陀佛”。

安静的趴在他肩头的小狐狸也附和着叫了两声。

萧绝颓废的坐在地上,被安宁割伤的伤口还在流血。元方上来看到萧绝受伤,紧张的跑过来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翻出医药箱给他擦拭包扎伤口。

“安宁是你喊来的?”萧绝这会清醒了很多,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将安宁掐死。

“是。”元方点头承认,他想着既然现在不能杀到安家报仇,先杀一个安宁解恨也是好的。

“不要动她。”萧绝声音很轻,但却夹杂着不容反对的强硬。

“知道了,师父。”元方乖乖点头,其实他早该预料到,即便现在跟安家不共戴天,以师父念情的性格,也不会去杀安宁解恨。

萧绝任由元方笨拙的在自己的伤口上包一个难看的蝴蝶结,视线转到长桌的牌位上,看了一会说道:“明天回桑榆山”。

……

安家。

安宁深更半夜跑回来,一回来就直接闯进了安明杰的卧室。不管不顾将安明杰从沉睡中拉起来,几乎质问的问道:“你又对萧绝做了什么?”

安明杰睡的迷迷糊糊的,看见安宁很惊讶,听到她的质问更惊讶,看到她胳膊和手上都是血时才彻底清醒,顿时脸色都变了:“受伤了流血了不知道去医院吗?”

安宁一把甩开安明杰,大声的喊道:“我问你对萧绝做了什么”。

安明杰眸光一沉,伸手拉起她的胳膊,安宁生气想抽回去,却被他牢牢抓住扯出了卧室。

安宁只好任由安明杰拿来药箱给自己包扎,看着他眼里的心疼,安宁的心又软了下来,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低声问道:“哥,我看到萧绝家里摆了一个牌位,你是不是杀了他的家人?”

安明杰手下一顿,抬眼触及到她脖子上已经淤青的掐痕,眸光里怒意翻腾:“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

“不是”安宁急声否认:“是我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也能把脖子摔出五道掐痕么?阿宁,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跟萧绝永远做不成朋友,你怎么不听哥哥的?”安明杰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安宁咬了咬唇:“为什么?我们一直不都是朋友吗?”

“天真,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那我就告诉你,我们安家是他们萧家的仇人,诛杀满门的仇人,他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觉得他会完全没有芥蒂的跟你做朋友?”安明杰不希望安宁以后再擅自去找萧绝,于是打算将一切都告诉她。

安宁如遭雷劈,原本被咬的朱红的嘴唇顷刻间苍白的血丝全无。她很想扯出一抹微笑问哥哥是不是在骗自己,可她知道,哥哥没有骗她。

安宁不是傻子,甚至很聪明。从萧绝今晚差点杀了自己,还说安家人都该死的话里,她就能猜出一二了。倘若不是血海深仇,又怎么会恨及安家满门?原来哥哥一直都没有骗自己,她与萧绝之间,一点点可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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