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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朱颜改:有凤来仪碧游楚宣 > 探听
 
“你说得自是有理,不过这些事还是要等刑部查实再说。”说完,他俯头在她耳边轻轻印下一吻。

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拂过她的耳边与颈侧,让她本能地贪恋他的怀抱。她勾在他颈后的手忽而一紧,随即她便踮起脚尖仰头轻咬在他的下巴上。

纠缠如痴,爱恋似癫,他紧紧地拥着她,她的气息渐渐不稳。晕黄的宫灯下,她面庞的肌肤吹弹可破,凝脂如玉一般,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凑头顺着她的颈侧吻下。

郭玉兰受不住他如火的热情,身子紧紧地贴向他怀中,又柔媚地地唤着他的名字,攀在他颈间的柔荑紧紧地勾住,任由他予取予求。

楚宣忙拦腰将她抱起,径直往对面的龙榻走去。

她也不知他是几时停歇,昏昏沉沉中便没了意识,再睁开眼时,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她习惯性地往他怀中依偎过去,却未料扑了个空。她撑起略微酸痛的身子在黑暗中张望,隔着重重帘幕,借着明珠华光瞧见了立于窗前的墨色剪影。她默默地瞧着那颀长挺拔的身影,涌上喉头的话滚过舌尖却又被她咽了回去。莫名地,她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不由在心内暗叹,她始终得不到他完整的爱,即便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上官锦瑟,最终所得的,也是一份残缺的爱!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曾几何时,她所渴望的无上荣耀变成了他的爱?她明明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天真的吴佳莹了,可为何还对他有所企盼?

那晚过后,楚宣好似是听进了郭才人的话,并未急于将锦瑶问罪,只是将她禁足。这对失去凤印的她来说,无疑是被打入了冷宫一般。不仅她无法踏出院门一步,而且也不允许任何院外之人进入。每日除却前来送取吃穿用度之物的宫人,便再无任何要靠近这曾经门庭若市的碧月宫。对于锦瑶,楚宣的感情极是复杂,他恨她对碧游所做之事,却又忘不掉对锦瑟的承诺,如此烦乱纠结,让他夜不能寐。

楚宣掐算着日子,想着离碧游出月没几日了,便打算过两日前去别院接她回宫。谁知他尚未吩咐何富贵前去准备,便收到了碧游命人捎来的口信。只说是不必劳烦他亲自动身去接,到了日子后,她会带着孩子自行回宫。

对于她这番体贴之举,楚宣并不觉欣慰,反而觉着她太过客套疏离。她对他这般态度是打从她离宫之后,因他对她有所误会而有意慢待与她。他伤了她的心,待到有所察觉时,她已与他渐行渐远。那般的疏离冷漠,让他觉得心痛心寒。他曾怀疑过对她的爱,以为她不过是锦瑟的替代之人,谁知她离宫这么久,他仍旧放不下她。这般的感情不似他对锦瑟那般浓烈,只是清淡如水,却是无可或缺。可是他于她来说,已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他忽觉心中起了消沉之意,随口唤来了何富贵吩咐道:“你且去准备准备,后日朕要启程去别院,在那小住两日后再携宸妃与小皇子一同回宫。”

何富贵也知碧游捎回口信之事,听他这般吩咐,本欲多嘴问问,却见他面色不佳,忙止住了心头好奇连声应了。他暗自觉着,这位主子的心思越发的让人难以揣摩了。出了殿门后,他侧身朝殿中瞧了瞧,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便踩着碎步离去。

正当这两日楚宣一心扑在政务上的功夫,这一心想紧紧拴住他的人他的心的郭玉兰也未曾闲下来。她本能地感觉到,依她现下的魅力是无法完全占据他的内心。毕竟她入宫不久,又无所出,虽说现今仍旧盛宠不衰,可岁月更迭,她总会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想想现在的锦瑶,依旧与往日是那般美丽优雅,而且又为他诞下了皇子,可还不是一样落得这般下场?这后宫嫔妃们不仅畏惧岁月的侵蚀,更惧怕陷入争斗的漩涡,可是她们一个个却偏偏要争要斗,因为她们清楚地知道,就算她们安份守己,总有一日也会不知不觉地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郭玉兰跟前的月初近日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因觉她这主子近日心事重重,也知她是觉着离那宸妃回宫之日不远了。毕竟现今这后宫之中,能与她这主子匹敌的,也唯有那位新封的宸妃娘娘了。思来想去,她还真觉这身在别院宸妃是大难不死,后福匪浅。重伤之下诞下皇子不说,奄奄一息之际,就连太医都觉回天乏术,她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莫名地,她对身在别院的碧游很是好奇,因此这两日买通了碧月宫的守卫扮作了前去送饭食的宫人入了院中。她刻意让院内被她买通的宫人把跟在锦瑶身边的云若支开,借助锦瑶服下的药效从她口中套出不少惊天大事来。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想帮她的主子在这后宫争斗中得胜,她必须得尽心心力。

当她得了这些消息回宫之后,本是迫不及待地前去告知郭玉兰,却听闻她用了午膳后小睡。因道她自打过了中秋节后便心情不佳,所以月初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独自一人在廊下徘徊许久,直到觉得鞋底都要磨穿了,这才听闻殿中有了动静。

月初凑到殿门边,见里面伺候的宫人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才放心地入了殿门拐过了屏风挑了帘子入了内室。

她入了房内,瞧见郭玉兰正斜倚在窗边的矮榻上饮茶,才刚睡醒的她显得极为慵懒,见了她来,不过是撑开眼皮瞟了一眼,随即便要专心致志地端茶品了起来。

“你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可曾有什么收获?”见月初缓缓走近,郭玉兰指着榻边的小杌子让她坐下。

月初听她发话,忙提了裙裾坐了,随即四下环视了一番,这才一脸神秘地说道:“禀娘娘,奴婢这两日前去碧月宫中,确是探得了不少极隐秘的消息。您所用的药可真是效果极佳,但凡奴婢所问的,那位皇贵妃娘娘皆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郭玉兰近日心情不好,且又算着别院的那一位又要随皇帝回宫。原本前阵子指望以刺客之名将她连腹中的孩子一并除掉,谁知她福大命大,现今不仅好端端地活着,还被破格擢升为上妃,着实是令她眼红嫉妒。她现今一心都扑在这位劲敌身上,反倒对已被她握在手掌心的锦瑶没了兴趣。

“哦,你到底都探听出了些什么?”郭玉兰不以为地意瞟了她一眼,懒懒地开口问道。

月初见她意兴阑珊地发问,倒也不曾在意,只见她四下看了看,又侧耳听了听窗边的动静,这才倾身凑在她耳边说道:“奴婢探听到别院的那位宸妃娘娘真正的身份并非是梁家孙辈,而是前朝的郡主上官碧游。原先也曾假扮成宫人在御前伺候过,好像名叫锦朱。不过更惊人的,她竟是碧月宫那位娘娘一母嫡亲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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