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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外室撩人 > 第43章 害羞
 
余嫣被打横抱起时, 紧紧地攥着萧景澄的衣裙,语调微颤:“王爷……”

萧景澄却不理她,径直往床边走去。

余嫣看着被扔在角落里的香囊, 为难地道:“此处怕是不方便煎药, 还是把香囊带、带上……”

话音未落便听萧景澄道:“不方便那便不喝。”

“可是那样的话……”余嫣把冯大夫说的话告诉了他,“虽说药效在身体里会残留一些, 但终究不太放心。王爷不如让我……”

萧景澄偶尔会觉得余嫣话多,一张嘴说起来就没完,比如现在便是这样。

他不悦地瞪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噤声。”

余嫣被他吓着, 无奈只能闭嘴。只是到底还是不放心,一直到被脱了衣裳盖着薄被,她的视线还是落在那个香囊上。

萧景澄便伸手把她的脸掰了过去:“看那边做什么, 看着我。”

余嫣哪里也看他, 只能羞涩地敛了眉眼。

虽说这事儿已做过多回, 但每一次刚开始时, 她还是如少女般害羞。两手规矩地放着, 不敢乱摸乱摸, 眼睛更是不敢乱看,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萧景澄被她这样子逗乐, 支着头侧卧在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么久了脸皮还这般薄?”

说罢手指往下拂过下巴与脖颈, 停在了她的锁骨处。那精巧薄削的形状极为衬手,萧景澄脑海里出现了他抓着她肩膀时,那骨头硌在手上的感觉。

疼,且印象深刻。也是那一点点疼痛能令他保持仅有的一丝理智,尽量不伤着她。

余嫣被他碰得有点痒, 忍不住身子往下想要缩到被子里,刚埋住半张脸就被萧景澄掀掉了薄被,冻得她一哆嗦。

接下来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二人早已配合默契,水乳交融间余嫣隐约听到萧景澄在自己的耳边呢喃:“阿嫣,我们生个孩子如何?”

外头不知何时雨又下得大了些,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萧景澄大半的声音。余嫣那会儿情绪正浓,只当自己是在做梦。

那像是前世的梦境,男人说了这番话后还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些,含笑道:“为何不回答,不愿意吗?”

余嫣咬了下唇忍过了最狠的那一下,随即轻声道:“嗯,好。”

-

第二日萧景澄果然没让人熬避子汤,余嫣却不敢大意,半夜完事后便悄悄将香囊捡了回来贴身佩戴。

梦里的话怎么能当真,她眼下无论如何不能有孕。哪怕萧景澄待她再好,甚至带她来见了外祖父母,她依旧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好在萧景澄似乎未发现,趁着第二日雨停之际,带着她去镇的街市闲逛。

此处比起颐园附近的街市冷清了许多,但胜在精巧雅致。书肆布庄脂粉店,还有一家建得颇为气派的茶楼。

萧景澄带着余嫣逛遍了每一家铺子,买了大大小小一堆东西,把李家跟出来侍候的家丁和婆子累得不轻。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有四五日。

江南多雨,这个季节竟是一多半的时间在下雨。但萧景澄每日都会带余嫣出去。逢上下雨的日子了他便会给她披上斗篷,还亲自为她打伞,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二人逛了这么多天下来,去的最多的还是书肆。

余嫣平日里在府上的时间颇多,看书打发时间最好不过。她本也有意多买几本书,毕竟江南流行的话本与京城的颇不为同,读起来倒也新奇有趣。

只是即便这样也不必日日都来书肆,且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

余嫣总觉得萧景澄此番来江南并非他口中说的那般简单,甚至来看外祖父母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这人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绝不像是会日日来书肆浪费时间之人。

只是余嫣不敢追问,只能乖乖听他的话,将满腹的疑惑都压了下去。

那一日他们又在书肆泡了半日,消磨了时间后买了几册书回去。萧景澄还同掌柜得多说了几句,特别是付钱的时候,竟不像从前那般爽快,反倒与他套起了近乎。

“你看我们日日都来帮衬,今日可否便宜几文?”

那老板仔细盯着萧景澄看了许久,笑道:“客商这话说得倒叫我汗颜了,只是您也知我们这是小本经营,每一本书利润都薄得很。若再便宜便当真是白送了。”

萧景澄只但笑不语,望着老板始终没将手中的银钱递出去。老板被他看得颇为紧张,冷汗都流了下来,最后只得妥协道:“那今日便给您把零头抹了吧。您可小声些别声张,若人人都叫我抹零,我这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

萧景澄点点头,将钱递上的时候身子往前一倾,附在老板耳边轻声说了句“多谢”,片刻后才笑着直起身子。

余嫣在一旁全程看这两人交谈,不知萧景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说他俩这几日出来打扮都颇为素净,但还是能看出家中不是缺买书钱的人,为了几个铜板与老板讨价还价,这一点儿不像萧景澄的作风。

尤其是方才那一下,看起来不像是同老板道谢,倒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

王爷究竟在搞什么?

那日回到家中萧景澄不像往日般留在书房内陪她画画习字,只说有事便去了前厅。余嫣便一个人留在房内翻刚买来的话本。

翻着翻着便犯了困,倚在榻上眯了一会儿,待醒来时天色都暗了下来。

李家侍候她的丫鬟进到屋内,同她说今日不必去前厅用饭:“老爷夫人有些倦了,今日要早些歇息。让姑娘在房内用膳便可,姑娘可要这会儿就用膳?”

余嫣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夜色,问道:“王爷呢?”

“王爷离府还未归来,临走前让姑娘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余嫣心里咯噔一下,压在心头几日的那块石头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虽不知萧景澄去办什么,却也猜到一定与公事有关。

他在京城每日忙碌不休,哪里像是有功夫来江南游玩几月之人。此番前来必是有要事在身,余嫣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唯有乖乖听话留在府中等他回来。

于是她点头道:“传饭吧。”

-

今夜的江南小镇虽未下雨,夜风却吹得比往日更凉几分。

一片乌云遮挡住了最后的一丝月色,令这漆黑的夜更浓重了几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盏灯笼,半明半灭的火光看起来颇为瘆人。

过了片刻从街角的另一处又冒出来一盏灯笼,两个提灯之人越走越近,彼此心照不宣地朝对方走去,最后双双顿步,停在了一处宅子的后院处。

其中一人看了另一人一眼,两人随即吹灭了灯笼里的烛火,然后腾空跃起跳入院内,朝着正院的方向飞快跑去。

这两人落地声音极轻,哪怕跑得再急也只有细微的沙沙声隐没在夜风里。很快两人进了正院,停在堂屋前急促地敲了下门,那让便从里面打开,露出白日里余嫣去过的那家书肆的老板的脸来。

他看了漏夜前来的两人,面色一沉将他们放了进来,随即关上门紧张道:“你们来找我做什么,大晚上的也不怕被人发现。”

“顾不得这许多了,事情紧急今日这一趟我必须来。”

说罢看向身边的同伴:“你说是吧。”

同伴也点头:“自然要来,难道由着你跟那郕王眉来眼去,最后将我们都出卖吗?”

书肆老板脸色一白,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岂是这样的人。他不过是来我铺子买书,难道我还要将人赶出去不成。我既开了这家书肆,便要打开门做生意,若做得不像引人怀疑,那才是大祸临头。”

“卖书便卖书,你与他说那么多话做什么。你们白日里凑那么近,可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赫连勃,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忘了你当初对单于效忠时说过的话。”

书肆老板大惊,赶紧去捂他的嘴:“你胡说什么,这名字岂可随便提。你我来中原这么多年,容貌性格习性都与中原人无异,唯有这名字还未变。你再大声嚷嚷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便不客气,要打架不成?老子在这菜都淡出鸟来的地方待够了,早就不想待了,不如归家搂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去。这么多年我那孩儿都要比我高了,我却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三人一说起这个皆是沉默,片刻后另一人又看向书肆老板:“你别是待得久了生了异心,忘了你部落里还有老婆孩子,把这里的江南婆娘当成知心人了吧。”

“怎么会,我一刻也没忘了他们。”

“那你与郕王究竟说了什么?他为何日日去你书肆,他是不是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要将我们连根拔起?你不会把京城跑来投靠我们的族人都出卖了吧?”

“胡说,我自然将他们藏得好好的,那郕王也不止来我书肆,你的胭脂铺他的茶叶行,他不都去了吗?”

“我们可不曾与他说什么悄悄话。”

书肆老板此刻真是有口难辩,明明只是一声道谢,不过离得近了些竟叫族人对他起了疑心。

这个传说中人人畏惧如虎的郕王,不会是有意害他吧?

老板正这么想着,外头突然亮起了火光,紧接着便是一阵快速逼近的脚步声。

三人见状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道不妙,书肆老板随手冲进屋里从床底下扒出几件兵器,扔给两个族人一人一件,随即喝道:“他们将我们包围了,今夜定要杀他个你死我活。”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便听一道寒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几位老板半日不见,别来无恙?”

外院亮如白昼的火光里,萧景澄如神祗从天而降,那面如冠玉的脸此刻看在那三人眼中,却如暗夜修罗般叫人心颤。

果然,郕王一早便盯上了他们,今夜特意来了瓮中捉鳖。

完了,当真是全都完了。

-

余嫣用晚膳的时候,眼皮子便跳个不停。

她以为是这几日看书作画太累的缘故,所以用过饭后早早便回房休息去了。

只是上了床后却了无睡意,辗转反侧许久,眼看着蜡烛只剩了半截,她却依旧不想合眼,唯有睁眼望着头顶的床帐,脑中想的全是萧景澄。

想他今日出去究竟做什么去了,要去几日,会否一直不回来。若他不回来自己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留在此处。

虽说李老大人同李老夫人都待她不错,但那也是看在萧景澄的面子上。她也不便在此处叨扰太久,难不成要自雇马车先行回颐园吗?

余嫣胡思乱想了许多不着边际之事,但想的最多的还是萧景澄的安危。

不知为何她的眼皮子愈发跳得厉害了,哪怕合上眼都能感觉到它的微颤。余嫣心头的不安也随着这小动作越来越大。

每回听到外头有细微的响动她都要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盯着门板,甚至好几次想要去开门,只想看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只是那响动总是一闪而过,片刻后又归于宁静。而萧景澄,始终都未回来。

一直到四更天时,余嫣正要迷迷糊糊睡过去时,猛地听到外头有响动传来,这声音分外清晰,余嫣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跳下床光着脚便跑到了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然后她便看到等了一晚上的人站在门口,因外头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寒风裹挟着他,连同整个人都透着寒意。

余嫣不知为何,那刻儿竟是怕得厉害,下意识就往萧景澄的怀里钻,似乎是想求证他是否是活人还是鬼魂。

没想到刚碰到他的身子,便听到“呲”地一声抽气声。

声音极低极为压抑,是那种疼痛难忍下的克制。

“余主子别这样,王爷身上有伤。”

余嫣这才注意到严循竟也在。他此番确实有陪同前来苏州府,但她跟萧景澄来此处时却未见他跟来。

如今他人在这儿,更说明萧景澄来这小镇绝非散心游玩那般简单。他就是带着公差来的,且还受了伤。

余嫣立马紧张起来:“王爷伤了何处?”

“在胸口位置,叫人划了道口子,已叫大夫看过上了药,这几日要劳烦余主子多加照顾王爷了。”

萧景澄一直未开口,听到这话像是嫌严循絮叨一般,一抬手就要赶人。严循一脸不放心,临走前还是叮嘱了又叮嘱:“伤口颇深又是刀伤,余主子千万小心再小心,这金创药须得按时按量用着,切不可停,明日一早会有人送药过来,余主子记得叫王爷喝……哎哟。”

严循话没说完屁股上已挨了萧景澄一脚,不由落荒而逃。

余嫣看他还能抬脚踢人,心里的担忧不由放下了几分,可还是颇为不安,扶着萧景澄往房内走:“王爷到底去办何事,怎么会受伤呢?”

萧景澄却不想提今晚之事,怕将她吓着。若她知道她这几日去的书肆茶铺胭脂店的老板皆是匈奴人,不知道那张脸得白成什么样。

匈奴人向来穷凶极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年来每每与大齐交手,双方都死伤惨重。所以如今他们开始走渗透路线,小到边境的汉民大到朝廷重臣,全在他们的分化之列。

越国公被抄家后牵出了匈奴之事,几个相关贼人逃到了江南躲避追兵,而那几个老板便为他们提供了藏身这处。

此番若非他高调前来日日在那书肆现身,令他们相互猜忌内讧争斗,也不能那么容易便将这些人一锅端了。

只是匈奴人皆是善战之人,今夜这场抓捕也着实惨烈。他手下的人功夫不错都只是受了伤,苏州府那边派来的护军却是伤亡不少。

萧景澄的这一刀也是为了救一个护卫才挨的。那护卫看起来年纪颇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他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不忍令他家人伤心难过。

没成想倒把余嫣搞得惊吓不已。

他伸了手来摸了摸余嫣的头顶:“无事,已经上过药了。”

“到底伤在何处伤口多长,王爷可否令我解开衣襟?”

萧景澄原本怕吓着她,看她一脸期期艾艾的模样心念一动,便躺到床上示意她给自己解衣襟。

余嫣便跪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解了带子拉开衣襟,露出内里包得严严实实的纱布。

那纱布包绕着身子包了好几圈,即便如此也能看到隐隐有血水渗出。余嫣不敢去碰,只看向萧景澄轻声问了句:“王爷,疼吗?”

她这般看着他,令他一时心醉神迷,那句“不疼”到嘴便咽了下去,改口道:“疼。”

“那、那如何是好,可要熬点药吃。”

说罢她便要下床去叫人,却被萧景澄拽住了手腕。他力气不大,只虚虚地握着她纤细的腕子,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苍白:“喝过药了,你陪我休息吧。”

“那王爷可要洗个脸?”

萧景澄在外奔波大半天,又受了刀伤自然有些风尘仆仆。他原本从不在意这些,但有了余嫣后想法便也多了。

听她这么问便索性道:“不如你替我沐浴如何?”

“那可不行,严都知说了,这伤口不能沾水,王爷还是且忍几天吧。这几日不妨先擦身不宜。”

“好,那你帮我擦。”

余嫣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但话已出口亦不能反悔,且她确实想做些什么令萧景澄好受一些,于是便叫了丫鬟端了热水过来,绞了帕子替他擦拭起了全身。

这一擦才发现萧景澄身上还有不少血污,应该是他伤口处流出的血结成的。余嫣每擦一下便心惊一次,不敢想他胸前那处刀伤究竟有多深。

忍着心颤擦完了上半身,她又去擦下半身。萧景澄看她做得颇为熟练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从前是否做过这样的事情?看你不像第一次做。”

余嫣那会儿也是强忍着害羞在替他擦,听到这话时她低垂头极低,生怕叫他看出脸上的红晕。

且他这句话过于直白,叫她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总不能告诉他那一回他生病昏睡时,她也这般替他擦身吧。

余嫣只得低头继续擦拭,嘴却抿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开口。结果因为心思浮动,擦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到了某处,于是脸便红得更厉害了。

萧景澄本想打趣她几句,却见她从床上滚落下去,立马便伸手去拉她。这一动便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余嫣赶紧停下扶住他,嘴里小声埋怨:“王爷别乱动,您今日要好好休息,严都知说了……”

“你若再提严循,我便把他送到塞北去吃沙子。”

余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找严循麻烦,但也怕他说到做到,于是委屈地抿着唇嘟着嘴,不敢反抗却又心有不甘的模样,看得萧景澄有些头疼。

算了,何必与小女子计较,她要怎样便怎样好了。

萧景澄冲她招招手:“夜深了,过来躺下吧,别再动来动去,否则我这一晚也睡不好。”

余嫣乖乖听话钻进了被窝中,倚着他的身子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睡梦里那股久违的晃动感又钻进了梦中,持续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坐在船上,随风荡漾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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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李老爷子与老太太就都知道了萧景澄受伤的事情,一个两个跑来他房中关切地探望。

老太太拉着余嫣的手嘱咐个不停:“你这几日得辛苦些,别离了他的身,我再拨几个丫头给你,有什么事儿便叫她们做。这病人最要紧的便是有人陪着,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能好得快些。”

余嫣一一记下,从那日起当真寸步不离地照顾萧景澄。后者也乐得享受这悠闲的养病时光,每日里不是被余嫣喂各种东西,便是逗她说话,偶尔也说起这次受伤的事情,一点点慢慢的透露给她。

想不到余嫣竟比他想的更为勇敢,在得知书肆老板是匈奴人后面不改色,只淡淡道:“难怪那日王爷与他那般说话,还为几文钱费了半天唇舌。王爷是想令他们互相猜忌,好一网打尽是吗?”

萧景澄抓着她的手,淡笑道:“你这般冰雪聪明,往后倒是可以时常带在身边,做个出谋划策的女军师。”

“王爷说笑了,妾身不过一介女流,于国家大事半点不懂。且我是罪臣之女,王爷还是不要说那些事情与我听为好。”

萧景澄听到这话一时没有言语,眉心却皱了起来。

从前听她说这些心中并不会有什么想法,今日却隐隐有些难受。他突然想若余嫣不是贱籍文该有多好。

她若只是余家小姐,他便去求皇上赐婚娶她过门,这一世便只留她一人在身边就够了。

若她本就是个家奴倒也无妨,他纳她入府做妾,处处照应着她不叫人欺负了去,再生个一儿半女傍身,倒也算顺遂一生。

偏偏她是良家女没入的贱籍,这其中的落差不必想也知道。她如今活得这般小心翼翼,皆是因抄家入狱的缘故。

而操纵这一切的人竟是他自己。

世事竟如此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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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在李府上养了好几日的伤,身子总算好了许多。但余嫣小心谨慎,依旧将他当病人对待,日日总将他摁在床上轻易不许下床,又怕他伤口沾水所以还是夜夜替他擦身了事。

只是那日不知为何,萧景澄竟趁她被李老太太叫去说话的当口,令人送了热水过来。待余嫣回来时净房内已是一片水雾蒸腾,萧景澄也除了上衣只留了一条长裤。

余嫣见状便道:“王爷今日想要沐浴?”

萧景澄本只想泡个澡,洗掉这几日的脏污,见余嫣过来站在自己跟前娇小玲珑的模样,又看到面前巨大的浴桶,于是便改口道:“不,是要你侍候我沐浴。”

“王爷想要如何……侍候?”

萧景澄笑望着她,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顺手除了她的外衫,紧接着便将人抱进了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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