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珩的脸色似乎要更白了，他低着头，哑声道：“所以呢？”
代善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道：“王爷不是要奉命征讨西域么？眼下最好的机会，就是帮忙平定了三堂之乱，然后嘛……”她看了一眼山老，笑吟吟道：“圣王归山之后，亲传弟子又是楼兰未来的王，这西域，不就是手到擒来的？”
她接着蛊惑道：“得到了西域，王爷可是立了一份大功啊，到时候——”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百里珩捧着一碗新煮好的姜汤喝了一口，方才抬头对上代善的眸子，又一扫下方的山老，忽然嗤的一笑：“这么说，诸位都想好了？”
山老闭目不说话，绿姑抬了抬眼，哼了一声：“武王，不是民妇说什么，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了。青面堂的杀手，怕是王爷还没有领教过吧？若是放着青面堂不除，只怕到时候终成大患。”
“终成大患。”百里珩重复着，忽然笑了，面向绿姑：“终成大患是么？”
绿姑似乎觉得这话有些言外之意，却不好质问出口。
百里珩依旧笑着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怕是诸位，都是各为其利吧？”
代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掩饰之意：“是，南国的晓月堂弟子一日不除，我南国的社稷恐怕难保。”
百里珩又望向绿姑和山老，他挥一挥手，制止了山老的话，道：“让我猜一猜，两位这么急着想要青面堂下台，怕是因为和合劲丢失的事情吧？”
“王爷——”绿姑脸颊有些泛红。
百里珩再一次制止了她，“我猜，这一次，楼兰的招亲，也是诸位的计谋？”
“这么说来，哈赤其实是残风堂的人，他早就控制了楼兰国王，甚至夺取了楼兰公主的心。”
“如此看来，这一次楼兰之行，所有的意外，所有的结局，都是诸位一手策划的？”
说罢，诸人似乎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山老率先点头，道：“是。我们有私心，希望王爷能够谅解。”
百里珩依旧在犹豫，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百里玦。
“端王，是和你们一伙的吗？”百里珩微微一顿，还是把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山老摇了摇头，“不是，王爷想多了。我一开始就不甚看好端王。端王之所以你能够让青面绑架慕姑娘，是因为端王撞见了一些东西。”说着，他又补充道：“是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青面没杀了他？”
山老笑着望向百里珩，反问道：“怎么，王爷希望青面杀了端王爷？”
“说心里话，”百里珩冷淡的开口：“这样最好不过。”
山老反倒是拍了拍手，拊掌而笑道：“这才是王者风范，王爷能这么想，虽然绝情，却也不无道理。”
“所谓道理，就是绝情吗？”百里珩喃喃自语，忽然笑了。
“端王是中原王爷，要是杀了他，免不了最后要算到青面堂头上，青面堂还没有能力担得起来这个责任。”山老最后感慨了一番，低低道。
百里珩微微一笑，端着放在一旁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威严地扫向众人，旋即有对山老笑道：“其实事情没有山老想得这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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