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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易克秋桐_ > 086 最美好的情感
 
“秋姐,你是怎么认为这本书的呢?”一会儿,海珠问秋桐。

我也很想知道秋桐的想法,看着秋桐。

秋桐呼了一口气,轻声说:“这本书更多的展现给我的,更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亲情、友情和爱情……亲情是人类最自然的情感,每个人一生都难以割舍的情感。……友情是人类最亲切的情感,每个人一生都心存温暖的情感。故事中的孙少平与金波,孙兰香与金秀无疑是最好的朋友。真正的朋友,面临迷惘的时候,伸手把你拉出来;真正的朋友,当遇到困难的时候,热心地帮你一把;真正的朋友,无路可走的时候,主动地为你搭座桥……爱情是人类最珍贵的情感,每个人一生都炙手可热的情感。故事中的孙少平高中时对郝红梅那种朦胧的情感,跛女子侯玉英给孙少平写的那些情书,都是青春里最真实的回忆吧……更重要的是这本书为我解说了平凡与苦难,阐释了生活的意义。苦难是人生的老师!如果不是苦难,孙少安不会成为全村人的典范;如果不是苦难,孙少安不会成为刚强铁汉;如果不是苦难,孙兰香不会出类拔萃;如果不是苦难,田润叶不会重新燃起生活的勇气;如果不是苦难,故事里所有让我牵挂让我揪心的人们都不会有我期望的美好结局。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都如我期待,不是田晓霞为救一个小女孩而被滔滔洪水吞噬了生命?不是积劳成疾没享过一天福的孙少安媳妇贺秀莲在自己家的砖厂扩大规模的时刻、当生活像他展开笑颜的时刻得了癌症?这就是严酷的生活,严酷才是真实,严酷而真实的生活吧……”

大家凝神看着秋桐。

严酷才是真实!秋桐的话敲打着的心灵,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起来……

秋桐继续说:“这本书里生活着一群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人,演绎着一幕幕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贫穷与富裕、苦难与拼搏的故事。这本书里,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惊险离奇的情节,没有惊天动地的局面,有的只是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平凡的感情,平凡的故事……平凡,生活的本性。每一个人对于浩渺的世界来说,都十分渺小、脆弱、微不足道。这个世界也是平凡的悲与欢、生与死、穷与富……一切于历史的长河来说,只不过是匆匆一瞬,平凡的如风中的一粒尘埃……‘美丽的花朵凋谢了也是美丽的’……平凡的世界里你都是普通的花朵。只要你绽放过,就是绚烂的只要你绚烂过,就是美丽的只要你美丽过,凋谢了仍是美丽的……”

虽然这本书我以前看过,但是,我的领悟显然没有秋桐的如此深刻和隽永。我看着秋桐,似乎突然明白了秋桐送我这本书的用意。

我说:“虽然我看过这本书,但是,我的理解显然有些浅薄了,这部小说给我最大的教育意义则是一种对农民的深刻理解。现代城市年轻人可能很难真正理解农民,农民的生活,农民的想法,农民曾经过的日子,农民现在和未来他们也不会关心。实际上我本人也不曾对农民有过真正的了解和认知,如果要有这种水平的想法恐怕必须经历过农村生活。但是间接知识也能够带给我启示和触动。这部书的现实意义在于中国的现状,在于历史的延续,在于未来的展望和我们年轻人自身的提高:对人性的理解,对中国的理解,对构成中国大地那一片片生命陆地的人们的理解……另外一个方面,我很喜欢路遥的出发点——平凡的世界。他的世界是平凡的,这只是黄土高原上几千几万座村落中的一座。但路遥却在平凡中看到了他的主人公的不平凡。比如说孙少平,他受过了高中教育,他经过自学达到可与大学生进行思想探讨的程度。路遥赋予了这个人物各种优良的品质,包括并不好高骛远。在路遥的世界中出现的都是平凡的人物,这是在这些平凡的人物里他描写着人性中的善与美,丑与恶。在他的世界里,人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认识到自己是平凡的……”

“哥……你理解的也好深刻……”海珠赞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对这本书不同的理解,出发点和落脚点不同……”

秋桐显然也很赞赏我的观点,点点头:“男人更多的是从责任,对社会的责任来看这本书,理解这本书……”

云朵入神地看着我们,眼里带着羡慕的神色,似乎在钦佩我们读书的广博和思想领域的宽广,我猜她是没看过这本书。

然后,海珠拿出了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精致的飞利浦剃须刀,笑嘻嘻地递给我:“呶……哥,送你的,记得要经常刮胡子哦……省得以后老是扎人……”

说完,海珠羞红了脸。

秋桐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云朵脸也红了,笑了下,笑得有些酸涩。

“好了,收完礼物了,该吹蜡烛吃蛋糕啦……”海珠说着点燃了29跟蜡烛,云朵站起来灭了房间的大灯,大家一起站起来,站在我周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秋桐带头唱起了生日祝福歌,海珠和云朵都一起跟着唱起来,房间里响起了甜美的女生小合唱。

我的心里感动着,颤动着……

“大哥,许个愿吧……”云朵在我身边轻轻地说。

我闭上眼,静思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深呼吸一口,“扑——”一口气吹灭了29根蜡烛……

大家一起鼓掌,欢呼起来,云朵又去打开了灯,我看到秋桐正含笑看着我,海珠正脉脉地注视着我,云朵正楚楚地笑着……

然后,大家做好,我开始切蛋糕给大家吃。

“哎——好甜啊……这蛋糕真好吃……”海珠开心地说。

“这蛋糕是云朵亲自去定制的哦……”秋桐边吃边说。

我微笑着看着云朵,云朵低头吃蛋糕,不做声,脸色红红的。

“哎——哥,刚才你许了什么愿啊,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分享一下,好不好?”海珠说。

我看看海珠和云朵,又看看秋桐,她们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笑了下,点点头,正要开口,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放在海珠一侧,海珠一听手机响,反应很快,低头一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来电联系人名字,眼神突然就变了,微微动容。

我还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人,先看到了海珠的表情变化,一看海珠的表情,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一把摸起了手机。

拿过来手机一看,我松了口气,这是我妈妈打来的电话。

海珠一定是看到我妈妈的电话,心情略微有些紧张,她一定还记得第一次和我一起去我家的情景。

我接通了电话:“妈——”

我这一称呼,秋桐和云朵都看着我,海珠的神情显得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

妈妈的那边讲话了:“小克,今天是你的生日,呵呵……我和你爸不能当面给你过生做了,我今天在家给你做了鸡蛋面条,可惜你不能来吃了……儿子,祝你生日快乐……”

我的心里洋溢着感动和快乐,以前每到我生日,妈妈总是会在家里给我煮鸡蛋面条吃的,除了去年的今天。我说:“谢谢爸妈……”

“唉……你自己在外,爸妈不在身边,没人给你过生做了……”妈妈疼爱的声音。

“妈,你别牵挂,我现在正在和几个朋友一起过生日呢!”我说。

“哦……”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真的,那就好,太好了,这样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孤单……你在星海的朋友都是谁啊?有没有女孩子啊?”

我笑了下,看看我身边的三个女人,说:“有,都是美女……三个美女……”

话音刚落,海珠秋桐和云朵都笑了起来,她们似乎知道妈妈问我什么话了。

“呵呵……你这孩子,还三个美女……能有一个美女妈就很知足了,”妈妈笑着说:“小克啊,上次去咱家的海珠有没有和你在一起啊?就是海峰的妹妹……”

我看了下海珠,然后对着电话说:“在——”

“哎——好,好,你把电话给海珠,我和海珠讲几句话……”妈妈乐呵呵地说。

我把电话递给了海珠:“我妈要和你讲话……”

海珠激动地接过电话:“阿姨,您好,我是海珠……我们现在正在给小克哥过生日呢……可惜,您和叔叔不能来吃蛋糕了……”

云朵表情有些复杂地低头不语,秋桐羡慕地看看我,又看着海珠。

他们无疑都猜到我妈知道海珠了,只是不知道海珠怎么和我认识的,或许以为是我最近告诉妈妈的。

“阿姨,您和叔叔身体都还好吧……”海珠继续说:“阿姨,等有空我和小克哥哥一起回家去看您……小克哥哥一切都好,您和叔叔甭担心挂念,我和她都很好呢……今天还有谁一起给小克哥哥过生日啊……”海珠看看秋桐和云朵,然后说:“呵呵……都是我和小克哥哥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小克哥哥和我们一起不会孤单的,很高兴呢……”

秋桐和云朵都笑了下。

我的心里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海珠和妈妈打完电话,满面红光地把电话还给我,看起来她的心情极好。

“哥,阿姨真好,让我有空去家里做客呢……还说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海珠开心地说。

“大哥,你妈妈真好,千里之外还记挂着你的生日……”云朵说。

“有妈妈真好……”秋桐喃喃说了一句。

我看着秋桐的目光和神情,不知怎么,心中突然痛了一下。

“哎——对了,哥,你还没说你刚才许的愿是什么呢?”海珠说。

“是啊,你还没说呢!”秋桐和云朵也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刚才我许的愿啊……我祝愿我最亲的最爱的人和人们,都能如我一般,如我今日一般的开心和快乐以及幸福,祝愿他们都能平安……”

说完,我看着大家。

海珠娇媚地看着我,云朵默默地点点头,秋桐微笑着:“会的,易克,你是一个心中有大爱的人,你的祝愿多么善良真诚,大家都会的,都会和你一般的快乐和开心……”

看着秋桐,我的眼神动了一下。

然后,服务员上菜上酒,我们大家正式开始吃菜喝酒。

倒满酒,大家举起杯,海珠深情地看着我:“哥,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生日年年过,今年却不同……对我不同,对你也不同,苦难的日子已经远去,幸福的晨曦正在升起,今天,这我愿意用满腔的纯情和凝重的渴望,为你升起幸福的晨曦……”

云朵说:“大哥,你是个好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用我的真心祝愿你,祝愿你和海珠姐永远幸福,祝福你们一生平安……”

秋桐最后说:“易克,幸福的生日里蕴含着父母的深情,开心的生日里包裹着朋友的真情,快乐的生日里徜徉着往昔的回忆,温馨的生日里折射着人生的历程……成长的岁月里有烦恼有快乐,前进的道路上有荆棘有花朵,脑海的印记中有慢曲有欢歌,在你生日的这天里,有我们的祝福有我们的问候:祝开心永久如长河……”

我举起酒杯:“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我最亲的朋友,我最爱的亲人和爱人以及朋友……”

我这句话说的很微妙很谨慎,不知她们听出来了没有。

“来,干——”大家一起碰杯。

隆重而热烈的生日宴会结束后,秋桐和云朵先告辞离去,我和海珠送走她们,然后对海珠说:“我们也走吧……”

“走,全国都解放了,你往哪里走?去台湾?”海珠抿嘴笑着,喝完酒的脸蛋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呵呵……傻丫头,回去啊,回宿舍啊……”我伸手捏了捏海珠的小鼻子。

“不走了……今晚不回去!”海珠说。

“不回去?”我看着海珠:“为什么啊?不回去去哪里啊?”

“哥哥……我的亲哥哥……我的好哥哥……我的情哥哥……”海珠抱着我的胳膊笑嘻嘻地撒娇,然后轻声在我耳边说:“今晚我在希尔顿定了个房间,今晚,我们在这里住,我要给你一个更加完美更加深刻的生日之夜……”

说完,海珠娇羞地笑了。

我大悟:“哦……我靠,你在这里定房间了……你可真大方,要多少钱啊……”

“给我的男人过生日,只要我的男人开心快乐,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海珠抱着我说:“亲爱的,今晚,我要让你开心到最大,让你幸福到完美……我提前预定了一个房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度过……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我好想你,我的亲哥哥……”

海珠似乎有些动情,眼神里带着妩媚和柔情。

看着海珠姣好的面容,听着海珠柔情的话语,我的心里也有些萌动,低头吻了吻海珠的唇:“好,阿珠,今晚我听你的……”

“嗯……真是乖宝宝,真是乖小克……”海珠高兴地在我腮上亲了一口。

海珠拉着我穿过餐厅的走廊,打算直接去楼上的房间。

走在走廊上,我随意往楼下的大堂瞥了一眼,突然身体仿佛被什么一击,一下子站住了,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哥——怎么了?海珠感觉到了我的异常,边问边顺着我的眼神往楼下大堂看去,接着,她的表情也僵住了——”

我和海珠都看见,楼下大堂里正行走着两个人,前面那个是张小天,后面的是冬儿!

只见张小天大步流星直奔服务台走去,边掏出什么东西和服务员办理着什么,冬儿站在他身边等着。

我想当然地认为,张小天是在掏证件和钱开房。

我的心不由又是轰的一下,心中涌起一阵绞疼,看不见我不会想象,看到了我没法不想象……

我不由咬紧了牙根,我真后悔那天怎么不一枪结果了张小天。

我心里同时又涌起了对冬儿的一股难言的感觉,不知道是恨还是怒其不争,还是无奈和悲酸。

我怔怔地站在哪里。

海珠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她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切,当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哥……”海珠叫了我一声,声音里带着担心和关切。

海珠一喊我,我清醒过来,看着海珠,看着海珠楚楚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此刻海珠在我身边,我们在一起。

我努力冲海珠笑了下,拉起海珠的手:“海珠,我们走吧……”

“嗯……”海珠握住我的手,我感觉海珠的手很烫,或许是我的手很冷,所以才会感觉海珠的手发烫。

“哥……忘记过去吧……不管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抛弃了你,我都一直在你身边……”海珠低低地说。

我握了握海珠的手,冲海珠又笑了下:“嗯……”

“你……你要是有什么心理障碍,那……那我们不在这里住了,我们回去吧……”海珠又说。

我微笑了下,捧起海珠的脸:“阿珠,我没什么心理障碍,我很好,不要担心,走,我们上楼去吧……”

海珠看着我,顺从地点点头。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彻底忘记。

进入到酒店的房间,关好房门,我回头微笑着看着海珠,在来房间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让刚才看到的一幕搅了海珠的心情,而要海珠有个好心情,我首先要有个好心情,不管这心情是不是真的,我必须要让自己表现得和真的一样。实际上当我单独面对着海珠,看着海珠那妩媚的表情和笑脸的时候,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就成了真的。

“哥——亲爱的——”海珠朝我扑了过来,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一片温暖、柔软,她的秀发给予了我熟悉的气息,我的下颚在她的头顶,双手紧紧滴将她拥抱,闭眼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这一刻,我的孤独已经不再,寂寞和酸痛开始远去……

“阿珠……”我喃喃地、动情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哥,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海珠也在我怀里动情地轻语。

从拥抱到亲吻是一个及其自然的过程,我和她,仿佛心有灵犀地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她仰头,我的唇即刻地印在了她的那两片殷红上。从温柔到激晴,从激晴到疯狂,我们的舌交织在了一起,仿佛都想把对方吞进肚里,融进血里……

“我身上脏,跑了一天还没洗澡,你给我搓背吧。”在情不自禁中,我们已经褪去了对方的衣服,我和她都已经变得如婴儿般的光洁如莹了。我猛然地将她横抱,准备朝卧室里面而去。可是,她却莺莺地对我说了一声。

喷头的水如雨丝一般地泄落,她洁白的身体上顿时布满了雨珠,她在娇羞地朝着我看,我双手在颤抖,缓缓游滑在她的肌肤上,嘴里喃喃地对她道:“阿珠,你好美。”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已经看过了,你还觉得这么新鲜啊?”她娇笑连连。

她的娇笑让我颤抖的心平静了许多,“阿珠,你在我眼里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这么的美丽。”

“老公……”海珠的脸在我胸上摩挲着说:“哥,我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老婆,你就是我的老公……哥,你喜欢我叫你老公吗?”

我此刻陡然感到了一种更大的责任,老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和海珠今后就是夫妻,就是一起过日子的两口子,就是婚姻里的两口子。

婚姻,多么神圣的字眼!

我严肃而认真地点点头。

“哥……我爱你……老公,我爱你……”海珠深深地吻住了我……

我轻轻抱起海珠,出了浴室。接下来,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这个难忘的生日之夜,我和海珠在希尔顿大酒店度过。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这个夜晚,还有谁也在这里纵情。

我努力让自己的大脑意识沉睡迷醉麻木,让自己变得没有思想不去思考不会思考,努力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伸手一摸身旁,是空的,没有了海珠的身体。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看看空空的身旁,心中涌起疑问,海珠哪里去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我摸起电话给海珠打电话,很快接通了

“阿珠,你去哪里了?”

“哥,你醒了……我出去买午饭去了,这就回来……”

“哦……买什么午饭啊,我们出去吃不久得了……”我说:“该到时间退房了吧?”

“不着急,我给服务台说了,延时到下午2点,我们在房间吃吧……”

“好吧,抓紧回来!”猛睡了一觉,我觉得这会儿精力很充沛,想起昨晚和海珠的大战,不禁有些心驰荡漾起来。

“饿了吧……”

“肚子不饿……”

“哦……哪里饿呢?”

“你回来就知道了……”我的声音有些暧昧。

“嘻嘻……坏蛋……”海珠的声音有些害羞。

放下电话,我穿了睡衣起来,洗了一个澡,温热的淋浴下,我不禁又回想起昨晚和海珠的情景,身体接着不禁又有了反应。

洗完澡,我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点燃一颗烟,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昨晚看到的张小天和冬儿的情景,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烦躁,我狠狠地抽了几口烟,狠狠地咬了咬牙,猛地摆摆头,努力将昨晚那场景挥去,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他们,努力让自己只想海珠……

从今天开始,我29岁了,我的人生年轮又进入了一个新纪元。

想起昨晚生日宴会的场景,想起秋桐和云朵,我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生命还将继续,有些东西却已经终止。我必须要让自己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海珠已经将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献给了我,我不能再让自己的脑子里有别的杂念,云朵在我心中是我的亲人,秋桐又是什么呢?今后,她会是我的亲人还是爱人,抑或二者都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也不可能再和秋桐有什么,可以预见的明天,秋桐和李顺会走进婚姻的殿堂,而我,只能向她表示我的祝福。我们之间,终究只能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空气。这终究只能是我自导自演自我意淫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摸起秋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平凡的世界》,轻轻摩挲着封面,轻轻打开封面,扉页上是秋桐那隽秀的字体:“平凡的世界里,有平凡的我和你,平凡的是日子里,流淌着平凡的时光,愿平凡的你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有不平凡的作为……”

我反复看着秋桐的这几句话,想着秋桐昨晚的那些话,是啊,在这个平凡的纷繁杂芜的世界里,我和秋桐和云朵和海珠都是平凡的微弱的个体,我们只是这个大千世界的一分子,微不足道的一分子,我们的命运,终究不能逃脱命运的轮回,我们终究不能抗拒现实的安排……

从鸭绿江上的游船邂逅到今天,我和秋桐认识整整1年了,在我苦难的日子里,在我流浪的脚步中,在我失意落魄的困境下,我停滞在了星海,我结识了云朵,结识了浮生若梦,和秋桐产生了一系列偶然和必然的交往和交集,这一切,难道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如此公平,却又如此不公!

或许海珠就是老天安排给我的,秋桐就是上天注定让我得不到的,虽然我和她有过邂逅,但是,那只不过是流星般的一瞬,终归我的爱情和婚姻的归宿还要在海珠这里,这是命运的安排,命运是不可抗拒的。

我的意念在海珠和秋桐之间来回徘徊,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冬儿,也不敢让自己去想云朵,我现在甚至有些害怕看到云朵,看到她那怯怯而孤寂的眼神,每每看到她的眼神,我心里就感到很不安,我深深觉得对她很有歉疚。

正胡思乱想间,海珠回来了,提着午饭,我收回了思绪,定定神,看着我的娇媚娇美姣美的女人海珠。

我看着海珠,看着美丽的海珠,昨晚情裕的沐浴似乎让她今日越发姣美,越发充满女人的魅力。

“哥……饿了吧,来,先吃饭……”海珠冲我妩媚一笑。

海珠的笑很甜,很柔。

我又想起了昨晚的激晴和烈火,身体竟然旋即又有了反应。

“先不吃饭,先吃你……”我说着站起来,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拉过来搂了过来,同时吻在她的樱口上。

海珠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我紧紧地搂着,去到了床上,随即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我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划出最后一桨,终于冲上了浪颠……

很快地我就恢复了力气,因为今天她的激晴来得太快,所以我也就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海珠朝我的胸上靠了过来,柔柔地手来到了我的头上,慢慢地摩挲。

“吃饱了吧?该吃饭了……”海珠柔柔地说。

“你吃饱了没?”我逗她。

“坏蛋……不告诉你……”海珠莞尔一笑,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接着卫生间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海珠洗完澡,我也已经穿好了衣服,我们一起吃饭。

“海珠,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回我家,去见见我爸妈……”我边吃边说。

“嗯……”海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点点头:“哥,我也要带你去我家,见我爸妈……”

“你爸妈我早就熟悉啊,呵呵……”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性质不同呢……”海珠呵呵笑着:“我这次去你家,性质也和上次不同呢……”

“我爸妈挺喜欢你的!”

“我爸妈也挺喜欢你的,早就很喜欢你……”海珠说。

“呵呵……”

“对了,哥,你猜我出去买饭在酒店门前遇见谁了?”海珠突然说。

“谁?”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看着海珠。

“你这么紧张干吗?”海珠看着我。

我笑了下:“我没紧张……说,你遇见谁了啊?”

“遇见肖竹了……小猪么么哒……”海珠笑着说:“她到这里来吃午饭的,和一个客户……小猪真不简单,边上学边开着公司,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们聊了一会儿,不然我早就上来了……”

“哦……”我松了口气,点点头:“小猪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女孩子……”

“是啊,我本来就对旅游很感兴趣的,借机向她讨教了不少旅游有关的问题,呵呵……”海珠说:“可是,小猪似乎无心和我讨论这个,一个劲儿向我问海峰哥的事情……她对海峰哥似乎很有兴趣……”

“是啊,她喜欢海峰的,或者说她对海峰有那意思,只是,海峰对她似乎无意,倒是很喜欢云朵……”

“嗯……海峰哥是很喜欢云朵妹妹……他超级喜欢云朵呢……”海珠说完,怔了下,接着说:“我哥还一直不知道你和云朵的事情,云朵对我哥似乎一直缺乏足够的热情或者胆量,她不会告诉我哥你们的事情,我也没说过……哎,你说,要是我哥知道了你和云朵的事情,他还会喜欢云朵追求云朵吗?”

“你说呢?”我的心里有些发沉,看着海珠。

“依照我对我哥的性格理解,他会一样喜欢云朵!”海珠说。

“为什么?”

“因为……”海珠顿了顿:“我们是兄妹俩,是一个娘生的,就好像我知道你和云朵的事情,我一样会爱上你一样……过去的事情,不代表现在,经历和爱情无关……”

听着海珠的话,我沉默了许久……

我和海珠吃完午饭,接着就下楼去退房。

在酒店大堂,海珠办理完手续,挽着我的胳膊,我们正要往外走,正好遇见冬儿正从大堂楼梯上走下来……

在我和海珠看到冬儿的同时,冬儿也看到了我们。

我和海珠停住了脚步,冬儿怔了下,犹豫了下,接着缓缓走到我们跟前,也站住了。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

海珠挽着我的胳膊突然就从我的臂弯滑了出去,有些紧张甚至局促地站在哪里,和我的身体脱离了接触。她似乎还没有从冬儿是我初恋女友的惯性里走出来,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和我有了深度的交融和关系。

但是,冬儿显然已经看到了刚才海珠和我的亲密形态,从冬儿那发红的眼神里,我感觉得出。

我大量着冬儿,和上次见到她一样,又是似乎刚化了妆,但是没有遮掩住乌黑的眼圈和倦怠的面容,似乎她又是从昨晚到现在没有睡好。

我的心一揪一揪的,虽然我心里已经决意要把冬儿挥去,但是我依然感到酸楚和绞痛,一个夜晚,一个上午,冬儿都干了些什么,都和张小天呢狗日的干了些什么?她下楼出来了,那么,张小天呢?他在干嘛?他一定是在极度的发泄和运动后开始呼呼大睡了吧?

我又感觉自己恨得牙根直痒痒,又开始后悔上次没有一枪将张小天毙命,我恶狠狠地想,要是上天再给我一次那样的机会,我一定杀了张小天。

我毫无法律观念毫无人权意识地想着,肆意在大脑里干涉着他人的恋爱自由。

在我打量着冬儿的同时,冬儿也在打量着我和海珠,她难道似乎也是想和我一样,从海珠脸上看出什么通宵熬夜的痕迹?想知道我们到这里来干嘛了?

看着冬儿的神色,我心中突然涌起报复的念头,我想告诉冬儿昨晚我和海珠在这里住宿了,那样,冬儿一定会很受刺激。

可是,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只是一闪,我就否定了,这样有意思吗?这样刺激她除了发泄一下自己的心底积怨,对大家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未免有些龌龊。

我即刻停止了这个低级而愚蠢的念头,我是男人,我必须大度,我不能因为冬儿刺伤刺激了我就去反报复去刺激她。

当然,我知道,冬儿或许现在也已经猜出了我和海珠的关系,即使她现在不知,以后早晚也会知道,我和海珠的事情不需要保密。

三个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海珠先说话了,笑笑:“冬儿姐……你好,你也在这里啊,呵呵……”

海珠笑得有些干涩。

冬儿也笑了下,笑容遮不住她疲倦的面容:“哦……海珠啊,你……你们也在这里啊……”

“是啊,我们也在……在这里……”海珠说。

两个人似乎都在没话找话说。

冬儿说:“我昨晚就来了,在这里约了几个朋友打牌玩了,呵呵,熬了一个通宵,到现在还没睡,困死我了……”说着,冬儿似乎还打了一个哈欠。

我心中一时又来了怒气,什么打牌,鬼话,我要是看到张小天昨晚在酒店服务台前捣鼓什么,或许还真的会相信,但是,我亲眼看到张小天在柜台前办手续,那手续必定是开房的,我只看到他们俩一起来的,还说什么打牌,打个屁,明摆着是来开房的。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海珠似乎也没有相信冬儿的话,但是还是附和着说:“哦……打牌的……打到现在……真辛苦……”

冬儿看到我不屑和冷笑的神情,眼里闪过一次委屈和酸痛,看着我们说:“那……你们……你们是……”

我说:“冬儿,我们并没有问你来这里干嘛了,你愿意干什么,是你的事情,和我们,所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自然也和你无关……”

我特意加重语气说了“我们”。

我不想刺激冬儿,但是还是有意无意刺激了她。

冬儿咬咬牙,说:“你们……你们是刚退房吧……”说这话的时候,冬儿的眼里带着有些不能忍受的妒火。

我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冬儿两眼瞪着我,欲言又止,胸口起伏着,显然心里开始发火了。

这时,海珠说了一句:“昨晚是我哥的生日,我在这里为给他过生做了……”

冬儿似乎从海珠的话里似乎明白了全部,看着海珠突然冷笑一声:“你哥……好一个你哥……海珠,看不出啊,你还真有能耐,见缝插针的本事不小啊,以前是你海峰哥见缝插针,忙不迭把你推到前台,现在你自己学会了,不用你海峰哥帮忙了,自己就及时弥补上了……学精了,学乖了,能耐大了,一直以为你很善良,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见了我还一口一个冬儿姐,你就是这样对你冬儿姐的?学会挖墙脚了……”

“冬儿姐,你——”海珠的神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可以这么说?”

“你要我怎么说?”冬儿继续冷笑着:“一个海峰,一个海珠,兄妹俩联合起来演双簧,之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假惺惺装好人,现在是脸都不要了,直接跳到前台表演了,伪装的面具都不要了……不要叫我冬儿姐,我没你这样的妹妹,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耻辱……”

“你……你……冬儿姐,你……”海珠被冬儿的一席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忍不住了,看着冬儿:“冬儿,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就是胡搅蛮缠,你就是小人之心……”

冬儿听我一说,看着我:“小克——你——”

“你不要叫我小克,小克是你叫的吗?”我低吼道:“我告诉你,现在你没资格叫我小克……你没资格……”

“小克——你——”

“我什么我,我说了,请不要叫我小克,这不是你该叫的……”我说:“你还有脸说海珠,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说人家不要脸,我看不要脸的是你,最会表演的也是你……”

这时,海珠拉了拉我的胳膊:“哥,你不要这样和冬儿姐说话,不要……冬儿姐,我哥讲话太冲,你不要介意……”

冬儿看到海珠拉我的胳膊,听到海珠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海珠,我和小克在这里讲话,你算老几?你掺和什么?你算哪棵葱?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你以为我看不透你们兄妹俩的嘴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真实算盘?你给我一边去……”

冬儿的话更加激起了我的怒火,我刚要发火反驳,海珠在我之前发话了,她突然变得很冷静,很从容,捋了捋头发,神色平静地看着冬儿:“冬儿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还是要叫你姐,因为,不管过去和现在如何,我们都还是朋友,你比我大,我叫你姐天经地义,你刚才说我算老几?算哪棵葱?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现在是小克哥的正式女友,我是小克哥的女人,小克哥是我的男人,我不会演戏,也不想演戏,我和海峰哥都没有什么嘴脸,我们就是这张脸,一张真实的脸,我也没什么算盘,我曾经主动退出过,为什么退出,就是因为你,海峰哥是曾经撮合我和小克,海峰哥间接是对不住你,但是,那时海峰哥并不知道你的情况,他一直以为你已经有别的男朋友,不然,海峰哥是不会撮合我和小克的,这一点,海峰哥曾经当面给你解释过,也道过谦,你没必要死揪住这一点不放……我可以容忍你对我泼脏水,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对海峰哥进行污蔑,自从你到了星海,海峰哥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明白……现在我为什么到小克身边,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可以告诉你,冬儿姐,以前我主动退让过,那是为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和好如初,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白的说,我不会再做任何退让,我是小克的,小克也是我的……这世上有很多事可以勉强,可以将就,但是,爱情是无法勉强无法将就的,我即使在主动退出的时候,我的心里也一直是爱着小克的,我对小克的爱是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的,是没有任何物质和经济成分的……现在,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新的生活,那么,我会祝福你,我和小克都会祝福你,而我,是决不会看着小克孤单孤独被抛弃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爱小克!”

海珠一席话,生意不大,语速不快,但是很有分量,很有力度,她毫不示弱地看着冬儿,柔中带硬,似乎不再打算继续退让下去。

听完海珠的话,冬儿的胸口起伏加剧,瞪眼看着海珠,似乎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了海珠,看了半天,冬儿点点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海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好动听啊……把自己说的多么无辜,多么高尚,还什么没有任何物质和经济成分,还什么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好高尚纯洁的爱情啊,好一个纯洁无暇的女人啊,把自己妆点地无比高尚……我呸——恶心,做作——我现在才发现,海珠,你不但会演戏,还会装逼——我看你,就是最能装逼的女人——”

“冬儿姐,你想说我什么,无论你怎么评价我,我都不会生气,你要是觉得这样说能让你发泄心里的不满,那你就说吧……”海珠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但是却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努力心平气和地说着。

我火起来了,冲着冬儿:“闭嘴,你太过分了!女人讲话没有你这么恶毒的!”

冬儿冷笑一声:“我恶毒?哈哈…….如果说我恶毒的话,那我的恶毒也只是在嘴巴上,但是有的人呢,恶毒却在心里……我再恶毒,也比心里恶毒的人强,强一百倍——”

我心中的怒火有些不可遏制了,我看看周围,我不想在这里和冬儿大闹,我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控,既然这样,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一拉海珠的胳膊:“海珠,我们走——”

拉着海珠刚走了一步,我突然又想起一句话想送给冬儿,就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冬儿,刚要说话,却突然发现冬儿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眼神直勾勾地越过我的肩膀看着我的后方,脸色突然变得发白,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我有些奇怪,忍不住回头顺着冬儿的目光看去,我身后不远处是酒店的电梯间。

回过头,我一下子也愣住了,呆住了,怔住了——

我突然明白冬儿的神态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表现,因为我和她都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从电梯间里走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段祥龙!

冬儿和我看到的这个人是段祥龙!

怪不得冬儿会有如此激烈的表现,我也感到十分意外,段祥龙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感到万分迷惑和不解,一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正从电梯间往外走的段祥龙。

而段祥龙似乎没有看到我们,他正和一个艳丽的陌生女子亲密地搂抱在一起往外走,边走边低头调笑着说着什么。

我愣愣地看着段祥龙搂着那女子走出来,直接出了大堂,接着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出租车,出了酒店。

半天,我怔怔地回头看着冬儿,冬儿的眼神依旧发呆,脸色依旧发白,身体依旧在颤抖。

我知道,段祥龙的出现一定很让她感到意外,意外的程度不亚于我。

海珠站在一旁,看着我和冬儿的神色,有些发懵,她不认识段祥龙,当然不知道我和冬儿会什么会有如此的表情。

半天,冬儿回过神来,看看我和海珠,狠狠咬咬牙,一跺脚,扭身就往外疾走而去。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冬儿离去,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哥——哥——”海珠碰了碰我的胳膊:“哥……你……你们怎么了?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回过神,看着海珠,呼了口气:“没什么……刚才,我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个熟人和我以及冬儿都认识……我们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哦……”海珠点点头。

我揽过海珠的肩膀:“我们也走吧……”

在和海珠回去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直在思考,段祥龙怎么会来到了星海?他来星海,是自己来旅游度假的?还是会和李顺有关?还是……这段时间,段祥龙在宁州那边和李顺的合作内容我一直不知,不知道他们到什么程度了?

我想了半天,脑子里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我实在想不出段祥龙除了来星海旅游还会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出现在这里。

看我一直若有所思的表情,海珠以为我还为刚才和冬儿的事情而不快,说:“哥,你不要纠结刚才那事了,过去了就算了,我不会怨恨冬儿姐的,我也不会把冬儿姐刚才的话放在心上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海珠的话让我收回了思绪,我暂时不去想段祥龙的事情,看着海珠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嗯……”

“其实,我今天的话也说得有些过分了,或许,我不该那么说的……”海珠喃喃地说:“我刚才在想啊,今天这事要是换了秋桐姐是我,或许,会是另一种样子……”

我看着海珠:“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而秋桐姐是,如果换了她是我,今天她一定会处理地比我好……”海珠说。

“呵呵……何谓内心强大的女人啊?”我说。

“我觉得,内心强大的女人,应该是这样的,”海珠说:“无论做什么,如果记得是为自己而做,就会毫无怨言。痛苦与快乐不在于外在物质的有无,而在于自己心境的修养。人生没有绝对的公平,但有相对公平。你得到的越多,也比别人承受的越多。在人生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怕从头再来,因为每一个看似低的起点,都是通往更高峰的必经之路。让自己更平和一点儿,更豁达一点儿,对于别人的过错,也让自己更宽容一点儿……我经常会这么想,但是,有时候我却做不好,而秋姐,我觉得她会做的很好……”

我赞同海珠的观点,不由点了点头,拍拍海珠的肩膀:“你有这个想法就很好,只要你这么想,你就会沿着这个方向去做,你也就会成为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通常,每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让她成长的男人,一段让她大彻大悟的感情经历,一个把自己逼到绝境最后又重生的蜕变过程。一个拥有强大内心的女人,平时并非是强势的咄咄逼人的,相反她可能是温柔的,微笑的,韧性的,不紧不慢的,沉着而淡定的……”海珠说着看着我:“哥,你说,秋桐的背后有一个让她成长的男人吗?如果有,那么,这个男人会是谁呢?”

海珠的话让我心中一怔,我不知道秋桐背后让她成长的男人是谁,但是,我似乎知道浮生若梦背后让她成长的男人是谁,虽然这个男人未必是一直伴随她成长,虽然这个男人只是短暂地出现在她的另一个灵魂空间里。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反正,我觉得不会是李顺!”海珠嘟哝了一句。

我没有回答海珠,我的心突然变得有些恍惚,我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浮生若梦……

“哥——你又在想什么呢?”海珠在我身边说。

我又回过神,看着海珠:“呵呵……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呢……你现在越来越有思想了……”

海珠笑了:“你喜欢我有思想吗?你喜欢有思想的女人吗?”

“喜欢!”我认真地点点头,这是我的心里话,我确实喜欢有思想的女人。

“可是,有思想的女人往往做事会有独立性的哦……”海珠说。

“有独立性不是好事吗?我赞同女人有独立性!”我说。

“呵呵……”海珠笑起来:“可是,我一方面有独立性,一方面却又对你很依赖呢,我总是不想离开你,总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总想天天黏着你……”

海珠的声音有些撒娇。

“这就是独立性的两面性啊,也是女人的两面性啊,呵呵……”我说:“其实你不想离开我,而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呢,我想天天和你厮守的一起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海珠笑盈盈地看着我,似乎忘记了刚才和冬儿斗嘴的不快。

“你觉得我是在说谎话吗?”我反问海珠。

海珠甜甜地笑了:“当然不是,你说什么我都信,我都愿意信!”

说着,海珠将头靠在我的肩膀,轻轻地说:“哥,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有安全感……”

听了海珠的话,我突然想起了那晚和冬儿做那事之后做的一个海珠被人追杀的噩梦,心里不由一颤。

“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海珠又说。

“什么事情?”我说。

“我打算辞职!”海珠说。

我一听,扭头看着海珠,有些意外:“现在干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想到辞职呢?”

“一来,我想和你长相守,我不想整天分离两地,我不在星海的日子,整天担心你,记挂着你,我想更好的照顾你;二来,空姐这活是个青春饭,迟早我会换岗的;三呢,我想我应该尝试去做对我而言更有意义我更喜欢的事情……”海珠说:“虽然我现在还年轻,我有做空姐的优势,但是,我必须要想的长远一些,全面一些,我必须要坚持些什么,又要放弃些什么,放弃目前的一些东西,或许,我会得到的更多……这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我一时有些想不通,说:“即使我们分离两地,但是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多,你经常飞星海……空姐这活是青春饭,是不错,但是,目前你至少还能干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还有,辞职后,你想到要去干什么了吗?”

“暂时还没有!”海珠说:“不过,我这个人对物欲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只要能做的开心就行,我找一份工作还是不难的……”

我说:“海珠,我会尊重你的每一个想法,我不会强迫你改变你的想法,只是,我似乎觉得你的决定很突然,此事还是慎重些好……”

“呵呵……哥,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暂时有些想不通的,是不是啊?”海珠笑着。

我嘿嘿笑了下,算是回答。

“哥,我给你出个测试题,看你如何回答,好不好?”海珠突然说。

“好,你说吧!”

“嗯……听题:你开着一辆车,在一个暴风雨的晚上,经过一个车站,有三个人正在等公共汽车,一个是快要死的老人,好可怜的;一个是医生,他曾救过你的命,是大恩人,你做梦都想报答他;还有一个女人,她是那种你做梦都想娶的人,也许错过就没有了;但是你的车只能坐一个人,让你必须做出选择,你会如何选择?”海珠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想起来,老人快要死了,出于做人的良知,我似乎首先应该先救他,然而,每个老人最后都只能把死作为他们的终点站。那么,我让那个医生上车,因为他救过我,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报答他……可是,似乎又不妥,我一样可以在将来某个时候去报答他,未必非要在这个时候,而且,还有那个女人,我的梦中情人,错过今天,我或许可能永远不能遇到一个让你这么心动的人了。

我苦思起来,想不出合适的选择,感觉很矛盾。

直到回到宿舍,我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终于,我忍不住了,问海珠:“告诉我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给医生车钥匙,让他带着老人去医院,而你则留下来陪你的梦中情人一起等公车!"海珠说。

我顿时大悟:“老天,绝了!”

海珠笑着:“每个我认识的人都认为以上的回答是最好的,但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选择……”

我看着海珠:“阿珠,告诉我,你给我出这个测试题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我想告诉你,有时候,是否是因为我们从未想过要放弃我们手中已经拥有的优势,比如车钥匙,而让我们错失了什么?有时,如果我们能放弃一些我们的一些优势的话,我们可能会得到更多……这就是我想向你表达的意思……”海珠说:“哥,人为什么经常会心累,就是因为常常徘徊在坚持和放弃之间,举棋不定,放不下,舍不得……”

我琢磨着海珠的话,沉思了良久……

然后,我坐在沙发上,对海珠说:“你给我出这道题,是想让我心甘情愿支持你辞职吧?”

“呵呵……亲爱的,这话可是你说的哦,我可没说……”海珠俏皮地说着,坐到我腿上,抱着我的脑袋亲了我额头一口。

我看着海珠,无声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我送海珠去机场。出了小区门,正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我和海珠上了车后座,对司机说了一声:“师傅,去机场!”

司机带着一顶太阳帽,戴一副宽大的墨镜,络腮胡,听我说完,没吭声,直接发动车子去了机场。

在机场候机大厅,海珠又是一番和我的难分难舍缠缠绵绵,不过没哭,还不错。

送走海珠,我从出口出来,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随即上车:“万达广场……”

说完我才注意到开车的司机还是我刚才来的时候那位络腮胡,真巧。

司机还是不吭声,开车就走。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走的路线不对,就说:“哎——师傅,你走的不对,当我是外地人不认识路多转弯子是不是?照老路回去……”

络腮胡不说话,还是照老路子走。

“你这人怎么回事?停车,拐回去!”我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络腮胡随即将出租车停在了马路边,接着回过头来,摘下墨镜,冲我一笑。

我一看,愣住了,我擦——

是四哥。

我缓过神来,大笑:“四哥,你怎么这副打扮了,我竟然刚才就没注意,没认出来!”

四哥呵呵笑起来:“没办法……”

我开玩笑:“四哥,你这是要拉我去哪里啊?”

四哥重新发动车子:“带你去海边,去让你看个情景……”

“什么情景?”我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四哥边开车边说。

“嗯……”我点点头:“为什么改行开出租了?”

“为了安全……”四哥说:“那天你在海边的一场大战,我的窝棚已经被发现了,我再在哪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我不拉三轮了,不住哪里了,改行了……”

我对四哥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会吧,他们只是发现了窝棚,但是没看到你啊……”

四哥笑了笑,没有反驳我,接着说:“老弟,那天你真要把张小天活埋了?”

我说:“不会,我只是吓唬吓唬他,给他个教训……这狗日的太坏了,雇人打我的哥们……”

“那天你的行为有些冲动和鲁莽了,差点就酿出大祸,差点就葬送了你自己的生命!”四哥说。

“嗯……那天幸亏了你,不然,我还说不定真的被白老三点了天灯!”我说。

“白老三心狠手辣,他绝对会这么做的,他手里的人命不是一条两条了,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和杀10个人都是一回事,那天我要是出手稍晚,你就没命了……”四哥说:“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我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但是,没办法了,我只有出手,白老三对我很熟悉,他一看那梭镖,就知道是我,就知道我在附近…….”

“四哥,真佩服你,还有一手使梭镖的好本领,什么时候教教我,我拜你为师,跟你学学!”我说。

“这个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呵呵……”四哥笑了笑。

“哎——四哥,那天你发完梭镖之后,白老三的人在周围到处找你,就是没找到,你躲到哪里去了?”我说。

“我哪里都没去,我就在白老三头顶上!”四哥说。

“头顶上?”

“是啊,白老三站在一棵大树下,我就在那棵书的上面,藏在树枝和叶子里,我唯恐白老三再对你不利,随时向你开枪,我就一直监视着他,这家伙让人到处找我,却没想到我就在他几米高度的地方,我随时准备再次向他下手……”四哥说。

“哦……那你为什么不结果了他?”

“杀一个人就那么简单容易?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狗命也是命!”四哥说:“我没有资格和权力去杀人,白老三恶贯满盈,自有国法来惩罚他,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总有一天,他会有报应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把我逼上死路,我是不能对他下杀手的……”

“哦……”我点点头:“对了,四哥,秋桐李顺和伍德也都是你通知来的吧?”

“不是,这事我也奇怪着呢,我还以为你这几天知道这事了,所以找你问问呢……”四哥说:“李顺和伍德赶过来之后,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当时也很迷惑,到底是谁通知了他们来的呢?原来你现在也不知……”

我一听,脑子有些糊涂了,原来不是四哥通知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这会不会是伍德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呢?”我说。

四哥沉思了一会儿:“或许也有可能……不过,也不好说,或许,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会是谁?”我说。

“我也不知道……”四哥说:“不过,我分析,假如真的有这个人,一定对你没有坏意,一定对你比较熟悉,而且,他还比较熟悉张小天白老三伍德和李顺甚至秋桐……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想救你,二来呢,或者是想……”

“想什么?”我说。

四哥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说不好……我总觉得这事伍德出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总觉得有一个神秘的人在暗中相助……”

“难道这人是伍德身边的黄者?”我说:“这家伙消息很灵通,什么事都知道!”

四哥又思索了半天:“我也搞不懂了,不好说是不是他……”

我停顿了下:“你从哪里搞的出租车?”

四哥笑了笑:“这个不难啊,我在星海这么多年总不是白混的吧,我租了他们的,给他们交钱不就是了……”

说话间,四哥开车到了滨海大道,四哥从车里摸出一个望远镜递给我:“我开的慢一点,你不要摇下车窗,拿望远镜看我住的窝棚那周围树林……”

四哥放缓了车速,我举起望远镜往四哥住的那窝棚周围看,不由心中一竦,我靠,在树林里活动着几个人影,离窝棚不远,有的装作在散步,有的装作在晒太阳,这其中,我隐约看到了熟悉的五只虎的身影。

“看到了吗?”四哥平稳地开着车:“这说明白老三已经知道了我的栖身之地,布控了人在守候我呢……”

我放下望远镜:“可是……那天白老三没有说什么啊?”

“白老三或许未当时未必能判断出我在哪里,但是,还有高人啊……”四哥说。

“高人?”

“对——白老三回去后一定会和伍德说当时的所有情况,白老三分析不出来,但是伍德未必不会,黄者未必不会,他们一定会根据当时的蛛丝马迹判断出我就栖身在那窝棚的……”四哥说:“那天你们离去后,我当晚就发现了周围有人游荡,接着我就借着夜幕的掩护走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我靠,很玄啊,四哥要是真的被白老三抓住,那可就惨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突然想起了那把枪:“四哥,那把枪呢?我当天又埋在那地方了……”

“枪没问题,那天你刚埋好离开我就取出来了……”四哥说:“老弟,记住,在同一个地方不能再做同样的一件事……你埋完后,新土的痕迹很明显,傻瓜在这里都会怀疑下面有东西……我起出来之后,把土填平了,第二天夜晚悄悄过来看了下,那里果然被人挖开了……”

我心有余悸:“哦……”

“那枪我现在放在一个保险的地方,你什么时候需要就告诉我,我告诉你地点去拿……”四哥说。

四哥没有告诉我藏枪的地点,我猜他是怕我再次鲁莽之下犯错误,他要知道我下次用枪的缘由。

四哥的车子驶离了滨海大道的树林,我不再看那帮人,这帮蠢驴,在这里傻等吧。

“这次事件之后,白老三一定对我搜寻地更紧了,他的警惕性更高了,他现在知道我一直在暗中跟踪他,给我的工作带来了不少的难度……所以,我就来了个大换血,换上了络腮胡,开上了出租车……”四哥说:“前天晚上,你到希尔顿大酒店去了吧,还在哪里住了一夜……”

四哥连这个都知道,我点了点头:“嗯……前天晚上我过生日的,几个朋友给我祝贺生做了,我女朋友也去了……”

“我知道……”四哥说:“前天晚上,张小天和你以前的女朋友也去了希尔顿大酒店,你知道不?”

我说:“知道!”

“他们进去之后,后来白老三和伍德也去了……还有几个老板模样的人……”四哥说。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我说。

“我在希尔顿大酒店门口守候了一夜,一直没见他们出来……”四哥说:“直到下午2点,我一直没见他们出来……”

“那他们是几点离开的?”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2点的时候,我开车离开了,拉了两个客人离开的……”四哥说。

“哦……”

“我拉的这两个客人,一男一女,那男的有些道道……”四哥又说。

“道道?什么道道?是谁?”

“我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人,讲普通话操一口江浙一带的口音,”四哥说:“我正想问问你呢?”

“那人长得什么样?”我问四哥。

四哥简单描述了下那人的模样,我一听,正是段祥龙。

“你为什么觉得他有些道道?”

“因为他在车上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提到了你的名字,我一听提到了你,就格外注意留心听……”

我说:“他说什么了?”

“他好像是在和一个什么银行的负责人打电话,想贷款的事情,谈了几句,然后说什么以前幸亏那人的帮忙,不然他扳不倒易克什么的……”四哥说:“看来,这人和你认识!是不是?”

“是的,他叫段祥龙,是我同学!”我说。

“看来,你老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也有相当的来历吧,呵呵……”四哥笑了下:“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是个老板,你以前在宁州也是个老板吧?”

我沉默了,四哥也沉默了,有些事,不需要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四哥不是傻瓜,他应该明白的。

我这时又迷惑起段祥龙来星海的目的,难道他真的是来星海度假旅游的?

“老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经历这这次事件,今后,你在星海要更加注意小心了……”一会儿,四哥说:“伍德和白老三都在努力洗红自己的身份,都在公众面前树立自己红色企业家的形象,特别是伍德,这个人老谋深算,交往复杂,和白道结交的水很深,尤其要提防……他现在对你表面上好像不错,没有白老三表现地那么露骨,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可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是致命的……他现在似乎一直想拉拢你你为他出力,一直没有放弃对你的笼络……同时,他表面上在撮合化解李顺和白老三之间的矛盾,但是实质上,他每一次的所谓化解,都愈发加深了李顺和白老三之间的怨恨……他实在是个高明的人,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我点了点头:“嗯……我会注意的,四哥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现在在星海,白老三的爪牙遍布,到处都有他的人和眼线……”

“谢谢老弟的关心,我会注意的!”四哥说:“老弟,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狼……”

四哥拉着我转悠了一大圈,又进了市区,谈得差不多了,我在解放路和人民路路口下车。刚下车,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回头一看,冤家路窄,是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正呲牙咧嘴冲我笑,我看到他们,心中陡然一紧,我靠,怎么他们正好在这里!?

我这时有些担心四哥,我怕他们发现了四哥,随即将车门一关,希望四哥赶快开走。

可是四哥的车没有走,还是停在那里,四哥坐在驾驶室里,戴上了墨镜,掏出一支烟,开始点烟,似乎要点完烟再走。

我知道四哥是担心我的安全,故意停在这里的。

我的心里有些发急,这时一个金刚突然拉开了车前门,边说:“司机等下,老子们要打车……”

我的心里更加紧张了,看着四大金刚。

“哥们,这么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一个金刚对我说:“那天在海边算你命大,逃过一劫,你这条狗命暂且先寄存在你到脖子上,好好看好喽……”

我这时不想让四大金刚上四哥的车,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不服气?不服就来啊,大家来过过招?”

“我靠——你小子还嘴硬,找死啊!”一个金刚火了,摆起架势就要和我干,另一个金刚这时却拉住了他:“老二,今天不和这小子计较,老板安排的事情重要,抓紧走,回头在和他算账……”

“操——走,”那金刚一甩头进了车里,对我抛下一句话:“老子们今天不是怕了你,是有急事,回头老子们一定给你过过招,你等着……”

几个金刚这时都上了车:“开车——走!去海边……”

四哥一踩油门,离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出租车背影,心里不由有些担心,担心他们发现四哥。四大金刚去海边,一定是去那树林,是冲四哥那窝棚去的,是去和五只虎会合的。

四大金刚加上五只虎,要是四哥被发现,他是走不脱的。

我心里有些发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我也要去海边,假如四哥被五只虎和四大金刚识破身份,今天免不了有一场恶斗。

我做好了今日与四大金刚和五只虎大战的准备。

今天我将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四哥。

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四哥一直在我身边。

四哥的出租车在前面开着,不紧不慢,我乘坐的出租车跟在后面。

一会儿,前面遇到了红灯,四哥的车停下来,我乘坐的出租车停在四哥的后面。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来了短信,一看,是四哥的:“回去,我不会有事!你跟着一旦暴露反而会坏事!勿回复!”

我顿时明白了四哥的意思,出了市区到了滨海大道,车子很少,我跟着他的车,四大金刚很容易发现我,一旦发现我,那很可能会坏事,假如五只虎和四大金刚联手对付我,四哥必须要出手,那等于四哥被迫暴露,四哥现在是乔装打扮,我都没有认出来他,他们未必能认出来。

这时,绿灯亮了,四哥的车子继续前行,我听了四哥的话,没有跟上去,前方右拐。

这时,我接到了海峰的电话:“鸟人,我从深圳回来了,中午一起吃饭不?”

“哦……好!”

“吃韩国烧烤,我公司对过的那家,不见不散!”海峰挂了电话。

我直接去了海峰公司对过的那家韩国烧烤,海峰已经坐在哪里了。

我们点了烧烤,要了一瓶酒,边吃边喝。

海峰的伤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脸上还有几道疤痕。

海峰喝了一口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说了一句话:“易克,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我刚回公司,看到了冬儿的辞职报告书……”

“啊?什么?”我失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冬儿辞职了,”海峰看着我:“她写了一封辞职报告书放在我的桌子上,人已经走了……”

“走了?到哪里去了?”我心中感到很惊异。

“不知道……辞职报告书上的时间是昨天,我今天回来才看到……”海峰说:“她的宿舍里已经空了,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我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的心里有些茫然,冬儿辞职了,一定是和我跟海珠在一起有关系,她看到我和海珠在一起,昨天下午又和海珠发生了一场争执,自己觉得在海峰这里干无法继续下去了,就走了。

她到哪里去了呢?她会到哪里去呢?回宁州?继续留在星海?我心里一遍遍想着,突然心情很难受,隐约觉得有些对不住冬儿,但是一想到冬儿的所作所为,心中又难以平衡……

“其实,抛开个人因素,我是很欣赏冬儿的工作能力的,她的业务真的是很棒的,”海峰继续说:“我想,她离开,或许和你跟海珠有关,或许也是因为别的事情……但是,不管她和你和海珠甚至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把个人感情因素掺杂到工作中去,这份工作真的是不错的,收入那么高,她提拔了财务总监,刚刚晋升了工资,月收入杂七杂八加起来接近2万,辞职真的是很可惜……现在是金融危机期间,我不知道她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不……”

我点燃一颗烟,抽了两口,没有说话。

“当然,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她或许有个高就,但愿她有了高就……”海峰说:“只是,我心里觉得有些愧疚,我觉得对不住她,也对不住你……”

我看着海峰:“海峰,你无须自责,你没有对不住谁……我和冬儿以前的事情,你没有错……这不能怪你……”

“唉……”海峰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我还是难免有些私心掺杂在里面……”

“这事不要再提了……辞职是她主动的,不是你逼的,这事和你无关!”我有些烦躁地说:“这事今后不要提了……”

“看到你现在和海珠在一起,想到我今后就是你的大舅哥,我打心眼里高兴,可是,我心里又隐隐对冬儿有些不安……”海峰又说。

“我说了,不要再提了,你什么鸟事?你烦不烦?滚——”我说。

“操——不提就不提,你发这么大火干嘛?”海峰嘟哝了一句:“有妹夫对大舅哥这么说话的吗?”

“你少给我来这套,不服我还揍你!”我瞪眼看着海峰。

“你敢——你还真翻天了?”海峰举起拳头冲我示威:“你试试看?”

看到海峰牛逼哄哄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你给我死一边去…….我现在不想说话,别惹我,来,陪我喝酒……”

说着,我端起杯子,咕嘟一口干了。

“好,陪你喝酒,喝酒喝,多大个事!”海峰也端起杯子一口干了,然后抹了抹嘴唇:“操——好辣的白酒……”

我心里这时还惦记着四哥,心不在焉地和海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被人打的事情,你没告诉海珠吧?”海峰问我。

“嗯……”我看着窗外的天空。

“可别告诉她啊,不然,她会担心死……我可不想让她担心……”

“嗯……”我看着窗外大街上车水马龙的车辆。

“哎——那几天我住院,幸亏了云朵,辛苦她了……要是云朵一直能这么陪护着我啊,我都不愿意出院了,再被人打一顿都愿意……”

“额……”我想着此刻四哥应该到海边了。

“妈的,不明不白被人打了一顿,想想就窝囊,我要是有你这身功夫就好了,谁都不怕……”海峰继续唠叨:“妈的,到底是谁打我了?和我有什么怨仇呢?”

“哦……”我没有听进去,继续想着心事。

“操,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嗯嗯哦哦的,你糊弄我啊?”海峰火了,冲我骂道。

我回过神来,看着海峰:“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日,这半天你根本就没听进去啊,你的心飞到哪里去了?”海峰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来短信了,是四哥的:“一切平安,我已经离开海边,勿念!”

我放心了,他们没有认出四哥,四哥平安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看着海峰:“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这回认真听……”

“我说到底是谁和老子有仇,为什么打我?”海峰说:“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凭什么打老子啊!”

我看着海峰:“你不用去教训他了,我已经替你教训了……下次他保证不敢再打你了,再打你,我要了他的狗命!”

“啊,日——你什么时候教训他的?”海峰说。

“就在你受伤的当天!”我说。

“哦……那个人是谁?”海峰说。

“张小天!”我看着海峰。

“什么?张小天?”海峰失色:“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是他,是他雇了社会上的痞子打的你!”我说。

“不会吧,他是我的客户啊,我们平时见面他对我都很热情客气尊重的啊,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打我?”海峰迷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是他干的?”

我看着海峰:“我怎么知道是他干的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我说的你相信就是,这一点确信无疑……至于他为什么雇人打你,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追求云朵!”

“追求云朵?”海峰愣了下:“我日他大爷,我追求云朵和张小天有什么关系?云朵是单身女孩,我追求她碍他什么事了?”

我说:“你这个傻逼,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张小天也喜欢云朵啊,他也在追求云朵……你追求云朵,自然就成了他的情敌,他又怕竞争不过你,就下了黑手……”

海峰说:“张小天也在追求云朵?这我怎么不知道?张小天和云朵也认识?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从来没人和我说过?”

我这时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告诉海峰了,不能隐瞒他了。

我说:“海峰,此事说来话长,这要从我企业破产冬儿离开流浪到星海到云朵手下打工说起……”

接着,我把认识云朵之后和云朵的交往以及如何认识张小天一直说到云朵那天出车祸张小天抛弃云朵后来云朵恢复健康,期间我没有提及云朵那晚和我的酒后做那事,也没有具体叙述我是怎么帮云朵治病的,简单一掠而过。

等我说完,海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马尔戈壁的,张小天这狗日的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差点要了云朵的命,却又扔下云朵不管,看到云朵身体恢复了,又倒头来追云朵,这样的狗日的,怎么脸皮就这么厚啊……不行,云朵绝对不能跟着这样的人……”

“云朵一直在回避他的,但是张小天一直纠缠不休!”我说:“他看到你追求云朵,自然会以为是因为你云朵才不理她的,自然会把怨气发到你身上,于是,就雇人打了你……”

“我靠——狗日的,妈逼的,什么东西?”海峰破口大骂:“这个张小天太不是东西了,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妈的,老子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你不用找了,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以后,他不会再找你麻烦的!”我说。

“可是……”海峰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是,张小天不是在和冬儿……怎么又会……”

我的脸一沉,海峰忙改口:“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这个……”

我沉默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然后看着海峰:“海峰,我问你个问题!”

海峰说:“有屁快放!”

“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云朵?”我说。

“废话,当然是真的!”海峰说:“自从我在秋桐那里碰了钉子,我就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女神不要我,那我就要世界上最淳朴最纯洁最原生态的云朵,秋桐带给我的是高贵和典雅,云朵带给我的是清新和温馨,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世俗的痕迹,我看到的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善良和质朴,这正是我做追求的东西……和云朵在一起,我的心时刻都被净化着……”

我说:“那么,既然你如此喜欢云朵,你会在乎她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的事情?以前什么事情?”海峰愣愣地看着我:“你说——”

“以前……”我犹豫了下,接着把我认识云朵后云朵和我之间的感情纠葛以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海峰,包括那晚我和云朵酒后的纵情,末了,我说:“对于云朵,我一直觉得很愧疚,我从心里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来看,我对她虽然也有过那种男女之情,可是,我们之间,我对她更多更重更厚的是一种亲情,这种亲情,让我一直对她关怀有加,也让她产生了误解,所以,我们之间,曾经发生了那事……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敢告诉你……可是,这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早晚得告诉你……”

听我说完,海峰愣住了,怔住了,呆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不能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不敢看海峰的眼睛,低头喝酒抽烟,默不作声。

海峰也沉默着,傻傻地愣神——

许久许久,我们都沉默着……

突然,海峰伸手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头,我看到海峰的眼神变得凶巴巴的。

“看着我——”海峰命令道。

我有些心虚地看着海峰。

“我们是兄弟不?”海峰恶狠狠问我。

“是——”我弱弱地回答着,心里突然很羞愧很自责很内疚很无颜,我不敢挣脱海峰捏我下巴的手,虽然我只需轻轻一晃就能摆脱。

“既然是兄弟,那好,”海峰送开手,端起酒杯:“陪我喝酒——”

说着,海峰端起酒杯,自顾一口干了,接着拿起酒瓶就倒酒,眼睛有些发红。

我不敢说话,陪着海峰干了。

我和海峰一杯接一杯地喝,都不说话,一瓶白酒很快被我们干光了。

海峰的酒量不大,今天却喝了不少,此时脸已经红了,眼珠子都红了。

喝完最后一杯酒,海峰看着我,嘶声说道:“以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我怕……”

“你怕什么?”海峰瞪眼看着我:“兔崽子,以前你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

“因为……因为我们是兄弟,看到你真心喜欢云朵,我……我不想隐瞒你……”我说。

“不想隐瞒我……”海峰突然一声长叹,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神看着我:“你觉得我知道了你们以前的事情,我会怎么对待云朵?”

我说:“这要问你自己,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撒谎!你一定以为我会放弃云朵,我会不理云朵,我会痛恨你和云朵,是不是?”海峰咬牙切齿。

我低头,不做声。

“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你一定会了解我的……”海峰又是一声叹息:“我告诉你,你告诉我的事情,一瞬间确实把我惊呆了,把我镇住了……可是,刚才我想了,你和云朵的事情,在我认识云朵之前,你们之间,是情有可原的,她爱你,这没有错,你狗日的女人缘就是比我强,我承认……而你,对她做了那事,是被动的,她这个可怜痴情的傻姑娘给你下了药,你没法控制自己,我也能理解……你对她是亲情,我早就感觉出来了,她对你有情,我现在想起她以前看你的眼神和表情,倒也真不错……只是我以前没在意,没多想……”

我看着海峰。

“我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云朵一直对我的追求不冷不热,不做任何主动的表态了,原来她的心思一直都在你身上,虽然你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是她的心还在你身上,只是因为性格的原因,采取了退缩和回避,她似乎有些自卑和胆怯,不敢去和冬儿海珠争……”海峰眼里带着疼痛的表情:“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一个多么善良纯洁的女孩,她真的就像大草原上那孤独漂泊一尘不染的一朵白云……我可怜可爱的云朵……”

听着海峰的话,我心里隐隐作痛。

“我告诉你,虽然你和云朵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虽然云朵已经对你绝望但是至今心还在你身上,虽然云朵对我一直没有表达什么主动和情感,可是——”海峰看着我的表情变得坚决起来:“可是——我绝对不会放弃对云朵的追求,我绝对不会退缩,我爱她,我不会计较她的过去,我依然义无反顾地爱着云朵,我会用我的真心和真情去打动云朵,感动云朵,撼动云朵,我要用我的真实行动去温暖云朵那颗饱受创伤和冷却的心,我要把绝望的云朵从你那里拉回来,我要挽救她的心……我相信一句话——真情可以撼动天地!”

海峰的话铿锵有力,句句打动着我的心,我想我要是云朵,此刻在这里听到海峰的表白,我会忍不住感动地投入海峰的怀抱。当然,此刻我不能投入海峰的怀抱,我不是基友,当然,我就是投入了,海峰也不会抱我。

“我知道,云朵一直不接受我的爱,或许也是因为她和你曾经的事情,她心里有些自卑,有些胆怯,有些心虚,或许她觉得这样会有愧于我……”海峰又自以为是地分析着:如果要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会用我真心的爱融化云朵内心的冰雪,让她绝望冷却的心复苏,让她找回失落的爱情和真情……”

我心里感到了些许的安慰,暗暗祝福着海峰,祝福着海峰和云朵。

“海峰,在对爱情这方面,你比我强……我不如你……”我说。

“我比你强?我当然比你强!”海峰瞪眼看着我:“兔崽子,我告诉你,从今后,你要好好对待海珠,好好爱海珠,要是你敢三心二意,我咔嚓了你下面的东西——”

说着,海峰恶狠狠做了一个剪刀的动作,我吓得不由自主伸手捂住了裤裆。

接着,海峰醉醺醺地说:“爱情的真谛是什么?爱情的真谛就是能为对方付出一切,和财富、容貌、地位无关,和过去,更无关……真正爱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现在和过去,就要负责她的将来……爱不能随便伤害一个人,也不能随便施舍一个人,当面的伤害比背后的伤害更严重,无意的卷入比有意的卷入更痛苦……你……你小子在这方面的经历比我多比我丰富,我佩服你,我没你厉害……但是,我知道,我爱云朵,既然爱她,我就会包容她的一切,包括过去……我爱的是她纯美的心灵,爱的是她善良的心底,爱的是她质朴的性格,爱的是她优秀的品质……爱一个人的内在,远远胜于她的经历和外表……”

我说:“我希望你能成功……”

“我当然会成功,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情打动云朵,总有一天,云朵会接受的爱,会爱上我……”海峰说:“为了这一天,我可以等,我会一直等,直到云朵真正从内心里接受我,爱上我……”

我从心里替云朵感到欣慰,为海峰和云朵祝福。

和海峰吃完饭,我送海峰回去,然后回了自己的宿舍,今天和海峰谈了这么多,我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石头,一块一直压在我心头的石头,感到轻松了一些。

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心里又琢磨起段祥龙来,于是摸起电话,打给了老秦。

“老秦,你在哪里?”

“宁州!”电话里传来老秦低沉的声音:“你等下,别挂——”

过了一下会儿,老秦的声音轻松了:“好了,说吧,刚才我周围有人……我出来了……什么事?”

“我想知道段祥龙最近的状况!”我说。

“哦……他最近一直和赌场这边保持着合作态势,合作的不错,接连拉了不少大老板来这里赌博,给赌场带来了不小的效益,他自己赌性改不了,也经常赌上几把……”老秦说。

“哦……他得到的好处多不多?”

“当然不少,老板给他是按比例提成的,那些老板输进来的钱都有他的一份,不过,这家伙赌性大,分成的钱几乎又都被他输进来了……”老秦说:“他好像前段时间找老板提出来要加大分成的比例,老板没答应他,他私下似乎很不满……”

“哦……他的公司怎么样?”

“还不错,主要做内销,外贸量减少了……”老秦说。

“嗯……有没有发现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

“这个……因为现在他已经实质上成了我们的人,老板对他的监视放松了,不大管这个了,我倒是没注意到什么……”

“哦……他现在还在宁州吗?”

“没有,出去旅游度假去了,去了哪里,不知道……”老秦说。

“嗯……”我点了点头,难道段祥龙来星海真的是旅游的。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老秦说:“呵呵……那天你可真是命悬一线啊,我虽然估计到张小天不敢真决斗,但是,还是替你捏了一把汗……不过,那天你也很给李老板抓面子,老板回来之后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说你确实是一条硬汉子……”

“呵呵……”我干笑了一声。

“老板对你是很在意的,对你很器重关注的,那天我们在星海,老板一接到那个陌生人的手机短信,正在吃饭呢,马上把饭碗一摔带人就急火火往那边赶……”老秦说:“我看得出,你在李老板心里的分量很重很重……”

我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还有事吗?”

“没了,呵呵……”

挂了老秦的电话,我打开电脑上网,登陆扣扣,看到浮生若梦不在,但是有不少她的不同时间的留言。

“你在吗?一直没见到你,你还好吗?”

“还是没见到你,你最近忙吗?身体还好吗?工作还顺利吗?”

“最近我很好,就是挂念着你……你一直没有上线,也没有回复留言,不知你最近怎么样了?要注意身体啊,注意休息,不要累着……”

“天气热了,要注意防暑,房间里有空调吗?”

我默默地看着浮生若梦的留言,想着那空气里的浮生若梦和现实里的秋桐,又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起离去的冬儿和归来的海珠……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眼眶有些发潮。

我打出几个字:“我很好,勿念…….”

然后,我下线,关机,睡觉。

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我辗转反侧,失眠了……

第二天,上班,刚到办公室,曹腾就告诉我:“秋总刚才过来找你了!”

“哦……什么事?”我看着曹腾。

曹腾看着我:“秋总没说!”

我转身去了秋桐办公室,秋桐正在。

“秋桐,你找我?”我进去。

“哦……你怎么知道我找你?”秋桐有些意外地说。

“曹腾说的!”

“哦……我确实是找你,不过,我刚才只是到你办公室门口转了下,看你不在,什么都没说,然后转身就走了,他竟然就知道我要找你,真是见鬼了!”秋桐说。

我一听,也有些意外,曹腾真鬼,秋桐转一圈他就知道是找我的。我突然觉得曹腾有些可怕,精明地可怕。

“看来,曹腾心计不小!”我说。

“不是心计不小,是非常精明!也许是我找你太多了,每次都是找你,不大找他,他习惯了……”秋桐若有所思地说:“看来,以后我要注意一些……”

我说:“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孙总找你有事,我只是负责传达!”秋桐回过神来看着我:“孙总让我带着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哦……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接到孙总的电话,让我带你过去!”秋桐说:“哎——我估计不是坏事,老板对你一向印象就不错,说不定是好事!”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干嘛让你带我去呢?”我说。

“同问!”

“呵呵……”我笑了起来,秋桐也笑了。

我和秋桐一起去了孙东凯办公室,我不知道孙东凯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不知此去福兮祸兮。

到了孙东凯办公室,在那里见到了曹丽,孙东凯正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前喝茶。

见到我们进来,孙东凯抬了抬眼皮,点了下头,示意我们坐下。

曹丽亲热地拉着秋桐坐在一起,我坐在她们对过。

我很佩服曹丽的心理素质,不管她暗地里怎么捣鼓过秋桐,不管秋桐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她见了秋桐,都能做出亲热而亲昵的表情,在不知底的外人面前,她和秋桐仿佛是情同手足的亲姐妹。

与其说是心理素质好,不如说是脸皮厚。

大家坐下后,孙东凯发话了,笑吟吟的:“秋桐,这次我要向你借个人啊!”

不用问,孙东凯要借的是我,操,上次是平总找秋桐接我,这次是孙东凯,平总找秋桐可以说借,因为平总和秋桐平级,孙东凯是领导,他玩什么鸟花样,也说借,这不是做酸吗?

秋桐也笑呵呵地:“孙总是领导,何来借人之说,直接指示就是!”

“呵呵……”孙东凯自得地笑了下,似乎很满足于自己在秋桐面前权威的体现,接着说:“我要借谁,想必你能猜到吧?”

秋桐指了指我:“当然是易克了,呵呵……只是不知道借用易克要作何用途呢?”

孙东凯说:“最近,市报业协会要在金石滩度假村组织召开一个全市报界的经营管理骨干培训会,我们集团是市报协的理事单位,董事长还是报协的副会长,我呢,还是报协经营分会的成员,这次经营管理骨干培训会,由市委宣传部和市报协主办,由我们集团承办,我们要把这次培训会办得像模像样,不能丢了集团的面子……”

我们都看着孙东凯,听孙东凯说,不时点头。我心里琢磨,我靠,又是一个培训会,不过是全市级别的,档次高了。

孙东凯继续说:“培训会采取座谈交流和专家教授的方式同时进行,为期3天,与会人员集体到金石滩度假村开会,安排食宿……”

金石滩离市区几十公里远,当然是不方便当日来回的,安排食宿在情理之中。

“宣传部和报协领导都有指示,这次培训会要办好,要办出实效,要形式新颖,要别具一格,要灵活创新,”孙东凯继续说:“董事长也专门做了指示,要求聘请有威望有专长的专家来授课,特别是要有实践经验能调动会场气氛的人来讲课……上次集团组织的培训会,易克的讲课给董事长和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这是要我到全市报界的培训会上去讲课。

我靠他大爷,我这三板斧在集团内部糊弄下也就算了,让我到全市的报界经营骨干培训会上去讲,哪里可都是经营高手,我能行吗?我能胜任吗?

“所以,董事长和我共同决定,也给报协的领导汇报了,易克这次作为我们集团派出的讲课专家,上台去讲课……”孙东凯说。

我一听,急了,忙说:“孙总,我不行啊,我哪里有那本事敢给那些高手讲课啊,我不行,也不敢!”

孙东凯笑了下,这时曹丽说:“易经理,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你上次讲的很好啊,那些专家都对你赞不绝口,你谦虚什么?”

孙东凯点点头:“易克,让你去讲课,这是董事长和我亲自敲定的,集团这么多经营管理人才,之所以让你去,就是看中你上次讲课的幽默活泼实用,用浅显的道理说明了深刻的经营道理,这一点,很难得,那些专家都比不上你……董事长把你上次的讲课情况和报协的领导一说,报协领导马上就赞同了,我看,你就不要推辞了……”

我看看秋桐,秋桐含笑看着我,点点头:“易克,我看你行,当仁不让吧,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和指示!”

既然秋桐也赞同,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着孙东凯:“那我服从领导安排,只是,我要是讲不好,领导别怪我!”

孙东凯说:“相信你能讲好,只要你还是延续上次的讲课风格,就没问题,不过,这次参加培训的经营骨干不仅仅是报业广告发行和印刷的人员,还有很多报业多元化经营实体的经营骨干,所以,讲课的内容,不能仅限于报业,要跳出报业看报业,视界要宽广,要从整个文化产业的高度来讲,要结合正和企业的经营来讲,虽然面广,但是还必须要有着力点,要重点突出,主题鲜明,不要面面俱到……还有,就是不要长篇大论,要用最短小精悍的语言阐明最深刻的经营之道,要灵活幽默,要风趣深刻,要达到比你上次的讲课更好的效果……而且,还不能和上次的内容重复,特别是那几个例子,不能重复……”

我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有些难度,但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易克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易克已经答应了,那就好好回去做准备,”孙东凯说:“秋总,你没什么意见吧?”

秋桐点点头:“服从领导决定!”

“下面就是对你的工作安排,”孙东凯说:“这次培训会,是我们集团承办,我牵头,我们要有大量的工作去做,经管办曹主任那边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我想让你也靠上来,参与培训会的筹备,主要是协助我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当然,这也是董事长的指示,集团各有关部门负责人都要靠上协助筹备,其他一些部门的负责人也要协助经管办的工作……”

我这时明白了孙东凯的意思,他让秋桐和我一起来,不仅仅是借人的问题,是要安排秋桐协助他筹备会务。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秋桐当然无法推辞,如果不服从,正好被孙东凯抓住把柄。

这时,我看到曹丽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但是,也没说什么,当着我和秋桐的面,她当然不好说什么,孙东凯打秋桐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曹丽不会觉察不到,这次孙东凯借着筹备会务的理由让秋桐协助他,曹丽是无法找出理由阻拦的。

当然,曹丽是不敢也无法对孙东凯发泄不满的,她只能把私愤发泄到秋桐身上,她对秋桐的嫉恨只能更加深。

秋桐此时只能点头答应,神色平静。

看到秋桐答应了,孙东凯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神情,他终于又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和机会能和秋桐接触了,当然,他知道,他是领导,秋桐是他的下属,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总是能创造出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当然,这都是打着工作的名义。

接着,孙东凯说:“好了,曹主任先回去继续筹备相关的会务材料,易克回去准备讲课内容,秋桐,你现在就跟我走,到金石滩度假村去看看那边的食宿和会场安排情况……”

我靠,孙东凯这就要带秋桐去金石滩度假村,这一去,说不定晚上就住在哪里了。

我心里很是愤懑,还很担心,可是,看看秋桐镇静的神色,看看曹丽难看的脸色,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和曹丽起身,离开了孙东凯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曹丽耷拉着脸,半天说:“不要脸……”

我看着曹丽:“曹主任,你说谁呢?”

曹丽说:“你说呢?借着工作之机和领导套近乎,勾搭领导,你说我说谁的?”

我说:“你这好像是小人之心啊,你这是在说秋总啊,秋总可不是某些真正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么说,不怕我打你小报告回头告诉秋总?”

曹丽看着我:“你敢!活腻歪了你!你是不是在这里干够了,敢打老娘我的小报告!”

我说:“我就敢,你看我敢不敢,咱们走着瞧,我这就当着你的面给秋总打电话!我让你天天装逼和秋桐亲姐妹似的亲密……”

说着,我作势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曹丽慌了,忙按住我的手,笑起来:“你个傻货,我刚才是逗你呢,你还当真啊……乖,别捣鼓那些洋动静啊……我可是真心疼你的……”

我看着曹丽:“我可不需要你疼……”

曹丽说:“怎么不需要呢……你的那个冬儿不理你了是不是?你现在身边还有没有女人了?没有了吧?没有不要紧啊,饿不找你,姐这里等着呢……宝贝,这些日子是不是饿坏了,咱们要不要现在找个地方,让姐好好喂喂你,保证让你吃得饱饱的……”

我说:“不敢受用,曹主任你还是去喂领导吧,我饿点没事,我能撑得住……”

曹丽脸色一拉:“你个死鬼,你死活就是不肯要我,是不是?我怕到底哪里不好了?我给你说,老娘不比你那些小妹妹差,老娘的下面紧着呢,保管你插进去很爽,夹死你……”

曹丽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我说:“凡事都得先让领导优先,你要夹也得先夹领导,等你把领导夹爽了,领导满意了,领导告诉我你可以夹我了,我再来吧……我现在就不和领导抢了……”

“狗屁,我哪里让领导夹了,我可是清白正经的良家妇女,我作风正派着呢……”曹丽恬不知耻地说:“在老娘我眼里心里,我只有你,我就想让你要我,我估计的你的一定很大很长很粗很硬,我可是等了很久了,你可不能让我空欢喜……”

我说:“我不行,我的很短很细很软很小,你要是想着很大很长很粗很硬的,我到可以到菜市场去帮你买二斤青瓜,赠送给你,不要钱……”

曹丽带着被愚弄的表情看着我:“你耍我,是不是?兔崽子,我告诉你,耍我的人,要遭报应的,我可是对你真心实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我哪里敢耍你呢,你是领导,我说的是真的,青瓜的效果真的很棒……”

曹丽一撇嘴,说:“你胡扯,你以为我没试过啊,操,冰凉,还带刺,妈的,不舒服!”

原来曹丽真的试过。

我呆了下,然后说:“那……胡萝卜也可以,青萝卜也可以,还有,实在不行,就买香蕉……”

“你去死吧,滚——”眼看到了经营办公区门口,曹丽知道今天的谈话没结果了,羞恼成怒地说了一句,一瞪眼,去了自己办公室。

我看着曹丽的背影,心里暗笑了半天,又想起曹丽刚才说的冬儿之事,看来,曹丽对冬儿的动向知道的很清楚。只是不晓得她知道不知道冬儿现在的去向,当然,此时,我不会问她的。

回到办公室,曹腾见我回来了,带着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着我:“回来了……”

“嗯……”我点了点头,坐到办公桌前,似乎曹腾已经知道我今天去干嘛了。

曹腾这时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我跟前,站在哪里,歪着脑袋看我。

我抬头看着曹腾:“曹兄,为何如此看我?”

曹腾晃动了下脑袋:“易克,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我说。

“好奇你脑子里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经营东西……”曹腾说:“依照你一直打工的经历,我实在想不出你怎么会对营销和经营管理有如此高深如此精辟的见解,这不是一个打工仔所能达到的高度,你……真的以前一直是打工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曹腾这鬼东西怀疑我的来历了。

我笑了笑:“我不是打工的,还能是干什么的呢?我要是老板,还会到发行公司来送报纸吗?还会到这里来做个小中层经理吗?”

曹腾带着怀疑的表情看着我,却似乎又想不出怀疑我的话的理由,想了想,笑了:“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想不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的能力和知识层面确实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从你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的精辟高深理论和见解,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打工者能达到这个程度……”曹腾说。

“呵呵……老兄实在是多心了,实在是对我太高看了,”我笑着:“我能有如此的点滴经营知识,实在是向曹兄学习的结果,实在是集团和公司各位领导老师和同事多指导多教导的结果,特别是老兄你,从你这里,我学到了很多实用的本事……当然我,我现在的能力,比起老兄你来,还是差得远了……”

曹腾摇摇头:“易兄这是在讽刺我吧,我看你的能力比我高出一大截,我这个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不但比我能力高出一大截,甚至,我看,你比集团经营部门的所有负责人,都要能,包括秋总……”

我说:“曹兄此话玩玩说不得,实在是夸张了……我要是有那么强的能力,也不会在这里做个小小的打工仔了……”

“易兄不必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曹腾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做打工仔,这不是你的能力所制约的,这是你的身份所决定的,有句话说得好,龙生龙,风生凤,耗子的后代会打洞……在我们的体制下,一个人的身份如何,将会决定他今后的前途,比如说我和你,我是集团正儿八经的带编制的正式人员,是干部身份,我的档案属于人事局管理,而你呢,是聘任制,档案最多只能放在人才交流中心,我的身份在集团可以提拔到高层,而你呢,你的身份只能提拔到中层,到顶了,我提拔到中层可以在组织部备案,正儿八经的科级干部,而你呢,提拔到中层也还只是在集团内部备案,档案也还是在人才交流中心……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一个人的身份决定了他今后的前途,就是再有能,也还是聘任人员,乌鸡也成不了金凤凰……”

曹腾这话似乎在嘲笑打压我,似乎在我面前表明他身份的优越性,表明我和他身份本质的区别,让我不要太得意。

我笑笑:“我本来就是乌鸡,一直没想成金凤凰!”

“当然,即使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不会为人不会做事,也是不行的……”曹腾继续说:“在公家单位里混,其实呢领导看的不全是你的能力,看的是你会不会和领导搞好关系,会不会来事……有能力的人可能领导会用你,但是也只是把你当做工具,换句话说就是当做狗来使唤,给他出力,给他出政绩,但是,能力不是那么大而会来事的人,往往能得到领导重用,为什么呢?这其中包含着中国官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服从领导才是硬道理,讲领导就是讲政治……所以,易兄,不要整天只知道干活出力,多走上层路线,才是进步的捷径……当然,我知道你是个外地人,本地人生地不熟,集团内部更没有什么根基,找不到可以投靠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倒是乐意帮助老弟,我在集团内部,还是有些关系的……”

我明白了曹腾讲了这么多的意思,无非是要我在他面前服软,不要让我表现太过于出色而显出他的逊色,或者说让他做我的某一种靠山。

我笑了下:“曹兄所言句句在理,我当谨记,今后有用得着曹兄的地方,我定当不吝赐教,今后我的事情,还得曹兄多多提携……”

曹腾得意地笑了下,凑近我故作神秘地说:“我给你说,我们是经营系统的,我们要一心一意忠于孙总,别看孙总现在只是集团三把手,但是,孙总正处于政治上升期,今后……可就难说了……在官场混,就好比买股票,看准了哪一只股有潜力,就压上去,买对股票很重要哦……”

我琢磨了下,曹腾说的这些话倒也不无道理,这家伙整天的心思都用到这上面去了。

曹腾这段时间虽然一直不显山露水,甚至在一些事情上公开支持秋桐,和赵大健的意见相左,但是,我始终不相信他真的是向着秋桐的,他心里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

明刀真枪干的人不可怕,怕的就是这种暗地里的小人。

秋桐跟着孙东凯去了几十公里远的金石滩度假村,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担心孙东凯会搞什么鬼。

坐在办公室里,我隔一会儿就给秋桐发一个短信。

上午10点。

“在哪里?”我给秋桐发短信。

“金石滩度假村,在看会场……”

“嗯……好!”

“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木有了!”

“那我忙了?”

“好!”

下午1点,我又发过去短信。

“在干什么?”

“报告领导,我在房间里小憩!”

“嗯……好!”

“领导有什么指示?”

“暂时没有!”

“那我继续小憩了!”

“好!”

下午4点,我又发过去短信。

“在干吗?”

“安排会议食宿,正在核对房间……”

“今天回来吗?”

“够呛,晚上部里的领导要来,孙总要陪他们吃饭!”

“你自己回不来?”

“显然不合适!”

“嗯……吃饭不要喝酒!”

“得令!”

“开着手机,我随时跟你联系!”

“嗯……”

晚上7点,我给秋桐发短信:“在吃?”

“是的!”

“没喝酒?”

“喝了一杯红酒,没事!”

“嗯……”

晚上8点,我又发过去短信:“吃完了?”

“是!”

“在干吗?”

“领导要唱歌,在包间里唱歌!”

“你也在?”

“是!”

“晚上要在哪里住?”

“是!”

“孙东凯也在?”

“是!”

“他喝醉了?”

“没大醉,有酒意!”

晚上9点,我接到了秋桐的短信:“部领导唱完歌会房间休息了,孙东凯要我继续陪他唱歌!”

我这时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回短信,火速下楼,开车就直奔金石滩度假村……

快到金石滩的时候,我接到了秋桐的短信:“我……我喝了一杯饮料,好难受,浑身发热……”

我更急了,猛踩油门,火速到了金石滩度假村,直奔KTV,问了服务员孙东凯唱歌的房间,径直到了门口。

站在门口,我喘了口气,隔着小窗户往里看去,昏暗的灯光下,秋桐正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表情痛苦,眼神有些恍惚,孙东凯正坐在她身旁,往她身边靠近,色迷迷地目光贪婪地看着秋桐,恨不得一口把秋桐吃进去,一只胳膊正要往秋桐肩膀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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