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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盛世将归之皇恩浩荡 > 第十章
 
东奚

太子府

“太子殿下,有巽的拜帖。”南向禀报。

褚奚抬头,“何时?”

“拜帖是昨天递的,您昨天进宫了,回来已经很晚了,就没有和您说。现在,巽的人已经在外面了。”南方也上前回道。

“那就请进来吧。”想起来父皇昨天和自己说的事,褚奚起身向外殿走去。

褚奚到达外殿,坐到上首看向门外。

门口出现一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穿紫蓝色长裙,带着同色系面纱,身形窈窕。面容白皙,眉间点着一点朱砂,眼尾上挑。浑身的气质淡漠又妩媚,十分矛盾却又十分动人。

褚奚看着面前的女子,感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不禁有些失神。

谦清安看着面前的褚奚,他比上次见到的更加成熟了,看来这一年他又经历了许多,“奚太子殿下安好,‘巽’之木莳拜访。”她声音刻意扮得与之前不同。

闻言,褚奚更觉得她是熟人了。他示意除了南方南向之外的人下去,又让南方把守在外,才开口道,“清安?”

“奚太子是不是认错了?”谦清安觉得褚奚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只是试探,“我和‘艮万’传人很相似吗?”

“谦清安。”听见谦清安说了更多的话,褚奚更确定了,“就是你,不要骗我。”

见状,谦清安扶了扶额,她顺手摘下面纱递给了身后的林水,“你怎么认出来的?几乎没有人能认出来。”

褚奚盯着谦清安的面容,让她坐下,“看的话确实看不出来。但我只是感觉,我的感觉认为你就是她。”

“那就还好,”谦清安依言坐下,“出于某些原因,我确实是木莳又是谦清安。现在只能劳烦奚太子为我保密了,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泄露。”

“没问题。”褚奚贴心地没有追问原因,“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

“多谢奚太子了。”谦清安道谢。

“不必。”褚奚摆手,“南向,上茶水。那我现在要叫你阿莳吗?”

“……可以的。”默了默,谦清安回道。

南向依言退下。

“你这一年过得如何?”褚奚问道。

其实谦清安这一年都陪着子车尘处理西郁的事情,直到子车尘回到南司。谦清安同时处理着‘巽’在西郁和南司的事情,直到木裳一封信将谦清安唤到东奚,谦清安才来到此地。

想起褚奚之前在西郁对自己的关照,谦清安怕产生误会,于是委婉地表示,“我在西郁又待了一阵,之后就去南司了。直到东奚发生此事,我才来此地。这一年有人陪着,过得还算不错。”

听懂了谦清安话里暗含的意思,褚奚眸中的光彩暗淡了一分。

这时,南向端着茶水上来了。

“喝茶吧。”褚奚给谦清安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谦清安依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们来谈谈父皇昨日交代我的事情吧。”褚奚主动挑起了话头。

“嗯,”谦清安点头,“昨日我进宫师伯同我说了,让你与我一起调查此事。”

“父皇昨日把情况都同我说了。”褚奚接话,“鉴于你刚来东奚,可能对东奚的情况不太了解。我就简单和你介绍一下东奚的情况。”

“愿闻其详。”谦清安道。

“东奚的情况和西郁不太一样。由于东奚在四国之中是属于比较年轻的国家,因此世家的权势很大。东奚刚建立之时,世家权力之大甚至直压皇家。后来经过几代先祖的改革斗争,世家权力才稍微得以压制。后来因为当时外界战乱频发,当时的东奚皇为了朝堂平稳,和世家达成了暂时的和解。但是世家仍然掌握着大部分资源,这让一些改革无法推行。我父皇刚继位时也意气风发,想要大刀阔斧地改革,但是由于世家明里暗里地阻碍,夭折了大半。因此,我父皇才明白,要想改革,就要把权力都掌握在皇帝手中,于是便开始全力对付世家。”

看谦清安听得认真,褚奚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东奚世家主要有五大家,分别是赵、钱、孙、李、周,经过父皇这些年的努力,钱家、周家已经基本构不成威胁了。但是父亲这边在动手,世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次刺杀,我和父皇都猜测,就是剩下几家勾结‘巽’的那股势力而做出的行动。因此,此次我与你一同调查,于‘巽’而言是向外宣告并拔除‘巽’的这股势力。于东奚而言就是查清此次刺杀中东奚的势力,抓住世家在这次刺杀中的把柄,从而进一步打击世家。”

听完了褚奚的话,谦清安明白了,“所以现在的世家就是赵家、孙家和周家了吧。和‘巽’勾结的,有很大可能就是其中之一。或者,不止其一。”

“没错。”褚奚点头。

“以你对他们的了解来看,若要你给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和一个最无可能的,你怎么说?”谦清安问道。

闻言,褚奚思索了一会儿,开口,“最有可能的是赵家,最无可能的是孙家。”

“有依据吗?”谦清安问。

“有,”褚奚说道,“五大家中实力最强的是赵家和孙家,其他三家基本跟从他们行事。孙家这一代的家主很聪明,很识趣,能见风使舵,因此孙家没有什么可能性去当出头鸟。至于赵家,赵家家主是一位很典型的世家大家长,以世家为豪。其他几家多少都送过女儿进宫,而赵家,从不送人入宫,而只与世家联姻。”

“近日,我可领你去各个世家去拜访一番。明日父皇应该会提‘巽’的人已到,之后再去拜访,可以说明‘巽’对此件事情的重视。你也可以看看他们的态度和应对,看是否有端倪。”顿了顿,又道,“后日长公主会举办宴会,赵家、李家和孙家以及其他家的子女应该都会赴宴,你要不要去露个面,获取会有收获?”褚奚问道。

谦清安思考了一会儿,道,“不妨先等我参加了长公主的宴会之后,再去拜访世家。”

褚奚想了想,“也好。”说完看了看外面,道,“正午了,要不留在府里用饭吧。”

“这也应当是我请你的。”谦清安摇摇头,“听说东奚第一酒楼‘酒家’很是不错,我自从来了东奚就在奔波,还没有尝过。正巧今日时间正好,不妨我们同去?也可圆了我请你的愿望。”

褚奚欣然起身,“那就却之不恭了。我在‘酒家’有包厢,那你也就不要拒绝在包厢用饭了。正好,你提供饭菜,我提供场所。”

“好。”谦清安也起身。

二人一同向外走去。

“酒家”

门口,两辆马车先后停下。

褚奚先下车,随后走向后面马车等谦清安。

林水先从马车走出,随后扶着谦清安下马车。

“走吧。”褚奚向谦清安说道。

“好。”谦清安应道,和褚奚并行。

酒楼内多是吟诗饮酒之人,也有公子小姐互相结伴而坐。

褚奚带着谦清安走到二楼,边走边介绍道,“包厢就在这里。走廊的诗句作者各个都是才子,即使不是,诗也十分好。你如果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再去用饭。”

“太子殿下。”这时,刚刚出去的南向匆匆走进来,“有急事要向您禀报。”

“在这里不可以说吗?”褚奚问。

南向不知道怎么说。

见状,谦清安主动提议,“奚太子你先忙,我先看看这诗。”

“也好。”褚奚点头,之后带着南向向另一边人少的地方走去。

谦清安慢慢走着,边走边看墙上的诗,“这诗真不错。”

林水跟着谦清安,“或许第一酒楼的名头也包含这诗。”

“你说的很有道理。”谦清安点头。

由于东奚除了褚奚就没人能认出自己,谦清安出门便也没有再戴面纱。

谦清安欣赏着墙上的诗,却不知自己也成了他人眼中的景色。

蓝紫裙子的女子慢慢在走廊移动,加上浑身的气度,光是背影就十分动人。

二楼的客人都不由频频向此看来。

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谦清安微微蹙了蹙眉,正想叫林水离开此地。

一转身,一个男子就拦住了路。

白衣男子面容英俊,浑身却散发着酒气,八分的容貌硬生生被这作态拉到了五分,“美人儿,你是谁家的小姐?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们并非是东奚之人。”见状,林水连忙上前挡在了谦清安和白衣男子中间。

“不是东奚的人啊。”闻言,那男子笑得更开心了,“那有住处吗?要不来我府里?爷的床榻可以分你一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谦清安的脸。

见状,谦清安皱眉,就要动手。

只是还不待谦清安动手,一时间。

“放肆!”这是林水的喊声,充满愤怒。她伸脚踢向那醉醺醺的白衣男子。只是还没有踢中,那白衣男子就飞出去了。

另一边,褚奚听完南向禀报的消息后神色冰冷地往谦清安这里走。只是还没走近,就看到白银案子纠缠谦清安,于是马上加快了脚步。刚走近,就看到白衣男子要动手,见状,褚奚大为恼火,迅速上前一脚踢开了那男子。

与此同时,另一个褐衣男子也要上前阻拦那白衣男子,“李兄住手。”

最终,那白衣男子被一脚踢飞了。

“谁?谁敢踢本公子?”被踢飞的人大声喊道,“路之?!路之呢?!”

褚奚挡在谦清安面前,林水默默退到了谦清安身后。

那赶来阻拦的褐衣公子见状连忙上前,“见过太子殿下。李兄是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他为白衣男子解释。

“李道文?”褚奚看着地上躺着还没起的人,问。

“是的。”褐衣男子,也就是孙鹤晟回道。

“太……太子?”地上躺着的人听到褚奚的名字,酒清醒了。他急忙爬起来,一起来就对上褚奚冰冷的面庞,不由得吓得腿一软,“见过太子殿下。”

“还有呢?”褚奚声音也十分冰冷,“道歉。”

“道歉?”李道文愣了一下,“哦,对对对。道歉。”他看向褚奚身后的谦清安。

“姑娘,在下刚刚神志不清醒,冒犯了你,在下向你赔罪。”他做赔罪样。

不等谦清安回答,褚奚便道,“这件事不会仅仅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南向,‘送’他回府,顺便告诉李维贤他儿子干的好事!”褚奚狠狠地咬重了“送”字的读音。

“遵命。”南向上前按住李道文,“李公子,请吧。”

还不待李道文说话,南向就直接将人拽走了。

见状,孙鹤晟也没有再为李道文说什么,他只是又向褚奚道,“那晟也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嗯。”褚奚点了点头,带着谦清安离开了。

瞥见谦清安的容貌,孙鹤晟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孙鹤晟旁边跟着的何众上前问道,“公子,那女子是谁啊?真美,怪不得太子殿下为她大动肝火。”

闻言,孙鹤晟嗤笑,“那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背后可不简单。李道文那个纨绔,今日是撞上铁桶了,怕是最近都不能出来潇洒了。”

何众更好奇了,“那女子是谁?这么厉害?”

“你没听说最近皇都的传闻吗?”孙鹤晟扇了扇扇子,“传言,‘巽’少宗主气质似妖,最鲜明的特征就是眉间一点朱砂。”

“这?”何众大惊,“是她?”

“嗯。”孙鹤晟点点头,用扇子敲了一下何众的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管我们的事,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那不和家主禀报吗?”何众被敲了一下,连忙追上去问。

“父亲的消息可比我灵通。”声音渐渐消失。

包厢里

“阿莳,让你遇见这样的事情真抱歉。”褚奚坐下还在同谦清安道歉。

“不关你的事。”谦清安安抚地朝褚奚笑了笑,“那就是李家的人吗?”她问。

“对,李家之子李道文,才华不错,但比才华更出名的是他的那些青楼韵事。”褚奚说,“此事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我们之后会去李家的,到时候我们向他的父亲李维贤直接谈。”

“嗯。”谦清安点点头,“用饭吧。”

“好。”褚奚示意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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