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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你罩我吧陈荏林雁行 > 79 第79章 小师弟
 
林雁行一时激情,热血冲头,在(未过门的)媳妇儿面前剥得连内裤都不剩,之后才觉得羞愧难当,把陈荏往房间外面赶。

陈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情绪恢复了,又过够了眼瘾,就笑嘻嘻地夸小浪蹄子下三路长得挺好。

林雁行又羞又怒气不打一处来,心想长得再好,还不是为了伺候你?

你他妈王八蛋,我都没好好看过你下三路,有种扒下来给我瞧瞧?

陈荏笑了一阵,听到书包里闹钟响了,赶紧回自己的临时房间做题。

从高一上学期被管老师纳入麾下起,他维持的就是高三的刷题节奏,真正到了高三,别人叫苦不迭,他已经习惯了,一天不做几张卷子浑身难受。

多亏林总和小徐总不在家,否则看到这样的情景又要痛斥林雁行,说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你自己,羞愧不羞愧?

林雁行怎么会羞愧?他现在跟有了主的狗子似的,谁夸陈荏就等于夸他,心里乐着呢!

陈荏做完一张卷子出来,见他也抓着本书坐在客厅沙发上,傻愣愣的不知道干啥,便问:“怎么呢?”

林雁行跳起来,一边逃窜一边指着说:“你丫臭流氓!老子都被你看光了!”

“……”陈荏心里直骂兔崽子,“你他妈有种刚才别脱啊。”

林雁行吼:“你丫别过来!”

“我不过去。”

“过来老子办了你!”

“我说了不过去……”陈荏问,“办……办啥?”

终于回过神,笑着斥责:“老子办你。”

“我要办你!”林雁行发誓,“等着!”

“你也等着。”陈荏和这兔崽子斗嘴从来不示弱。

导致的结果是后来林雁行老是一边心疼一边往死里办他,说是为了报高中的仇。

这事儿听起来挺矛盾的,心疼是因为爱,往死里办也是因为真他妈爱啊!

……

陈荏就这么在林雁行家暂住了下来。

林雁行除了第一天爆了一下衫,往后都老实得很,也不抢着帮陈荏擦身,生怕自己擦着擦着就抱着人家的脖子亲一口,那就玩儿蛋了。

不过就算他要擦,陈荏也不让,自从上回在学校宿舍尝过此人的手劲后,陈荏发誓这辈子都不让他碰自己的背。

当然做那啥时可以碰,但是不能戴搓澡手套。

林雁行下三路那么牛逼,再加上搓澡巾,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周后,陈荏身上的痂掉得差不多了,双侧膝盖和手肘都活动如常,加上郁明和张磊磊传来消息,说那只从食堂来的大耗子果真只是路过,这几天销声匿迹,您老可以回来了。

于是周日上午考试结束后,他就回林雁行家收拾包包,李阿姨百般挽留,但他坚持要走。

他总觉得来了以后李阿姨一人照顾两个高三生,虽说还是早上五点起床做饭,晚上十一点考虑夜宵,但毕竟多添一个人就添一倍的麻烦,自己又不给人开工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林雁行理解他,也不强拦,只默默地看着他收拾,在边上帮点儿小忙。

吃了午饭,闲来无事,林雁行突然提出要外头逛去。

陈荏反对,说:“哪有高三生逛街的?”

林雁行说:“就公园玩一个小时,高三生也得偶尔放松吧。”

林雁行是想让对方放松,他知道陈荏这么一回学校,功课压力外加腿脚不灵便,可能往后几个月都不会出校门,那得多闷啊。

陈荏被他说服了,背着包坐到他车前杠上,准备外面转一圈然后直接回校。

李阿姨跟在后面挥手送别,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荏笑道:“您这是怎么了?”

李阿姨揉眼睛:“我舍不得啊,好不容易住了一礼拜,我都没正经给你烧过几顿饭,早饭和夜宵又翻不出花儿来。”

陈荏跳下车抱了她一下,问:“您有孩子吗?”

李阿姨戳了戳林雁行:“这小子。”

“亲生的。”

“有个女儿,都成家了。”

陈荏说:“那就添个我呗,您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句话说得不错,李阿姨后来没少给他做饭,他也没少给李阿姨打下手。

他坐上林雁行的车,两人晃晃悠悠往别墅区外骑,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上下学。

林雁行已经迷恋上这种感觉了,耳边是温软的风,鼻腔里是花草香,怀里坐着喜欢的人,他希望这样的时间一再拉长,当然就算只有五分钟,也足够咂摸的。

公园里都是逛腻了的风景,天气还挺热,没多久两人就把车往路边一停,跑去树荫下乘凉去。

这公园是个市民公园,没围墙也不收门票,虽然晚上人挺多,但大中午的也没谁专程跑来挨晒。

陈荏头枕着书包在长椅上午睡,怎么睡都觉得隐约有声,爬起问林雁行:“你听到人哭吗?”

林雁行坐在他身边正听音乐呢,赶紧把耳机摘了,听了半晌说:“好像是有。”

“去找找,别是哪家小孩儿迷了路。”陈荏说着把手杖撑起来。

因为双拐太占地方,林雁行找了一根林老爷子的拐棍儿给他,那玩意儿是斑竹的,中空有节,上面有某工业美术大师的亲手雕刻,用起来颇有风度,陈荏称其为“文明棍”。

午间的公园里静得连鸟叫都没有,叶子落地仿佛都能听见,两人循着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河边僻静的小路往里找,果然没几十米就在灌木丛里找到一小孩儿——也不能叫小孩了,看上去有十二三岁,就是比较瘦弱。

陈荏掀开碍事的枝叶,问:“你怎么了?”

那少年抬起脸来,只见其满身满头的烂泥枯叶,满脸是泪,眼圈肿着,衣服肩袖扯脱了,嘴角还有一块淤青。

“摔了?”林雁行问。

少年瑟缩不答。

陈荏招手:“你别坐那地儿,树根边上潮气大,虫子也多,你别弄出病来,先出来再说。”

少年啜泣了一下,埋下头不动。

林雁行便去扶他,他往后躲。

林雁行调转了校服给他看:“你别怕啊,看见没有?我十一中的。”

少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校服校徽,问:“十一中……就是某某路那个?”

“对,就这公园隔壁的那个,全市重点高中。”林雁行把他拽起来,拉出了灌木丛。

十一中在丽城名声不小,都知道那是个好学校,那小孩瞬间对他俩肃然起敬,态度也没那么警惕了。

陈荏看那小孩走了两步,觉得哪儿不对,到了跟前才确认是残疾,一脚高一脚低,低的那条腿脚掌轻微内翻,但不影响走路。

林雁行把孩子领到小路上,摸出纸巾让他擦脸,对方接过,低低说了句:“谢谢。”

陈荏柔声问:“大中午的,你干嘛跑这儿来蹲着?”

他看小孩的样儿就猜到他可能受欺负了,但不能上来就问,只能引着他说。

那小孩不答,擦着眼角喃喃说:“我表姐说十一中挺好的,也想考十一中……”

陈荏笑了一下:“好啊,欢迎。但我俩都高三了,等你考来我俩都毕业了,你几年级?初一还是初二?”

“……初一。”那小孩抽了抽鼻子。

“你哪个学校的?”陈荏问。

他肤白貌美,和颜悦色的时候简直像一块糖,佛爷都能被他勾跑了,小孩不自觉地就答:“我……平凡中学。”

陈荏“咦”了一声,林雁行问:“怎么了?”

陈荏说:“他和我是校友啊,我就是平凡中学的。”

他问那小孩:“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小孩说:“七年级4班,我叫吴煜。”

陈荏也自我介绍,说:“咱俩挺有缘的,平凡中学那地方距离这儿小半个城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吴煜说:“学校上午组织参观,我一起来的,然后有些人不肯随着队伍走,老师就让原地解散,要回去的就跟车回,我……脚不好,平常难得出来,也想到处看看。”

陈荏点了点头,这公园边上有个名人故居,属于小型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他初中时也来过。

他笑对林雁行说:“我们那初中虽然名字叫‘平凡’,其实里面谁都不平凡,一个个都是刺头儿,带出来就如同猴子进了山,带队老师管不了的。”

吴煜也说:“嗯,刚下车就跑了七八个,等故居参观完了,一个班也就剩十几个人了。”

林雁行却不在外围绕,直接了当问:“吴煜,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摔了还是被谁揍了?”

吴煜一下子不说话了。

林雁行皱眉:“说啊,如果被谁走了,哥帮你讨说法去,连对你都能下这种狠手,他们还是不是东西?”

他不是没来由生气,在他的理念中,谁敢欺负吴煜这种无力自保的残疾小孩,那真是缺了大德了。

“……”吴煜望向陈荏。

陈荏鼓励:“说啊,没事儿。”

吴煜犹豫,半晌方答:“谢谢哥,讨说法就不用了,我还想在那学校读书呢。我是残疾人,区里那么多中学只有平凡肯收我,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惹事儿。”

“怎么叫惹事儿呢?”林雁行不高兴,“是别人惹你。直说吧,谁打你?被欺负了至少得告诉你们老师吧。”

“……老师可能也管不了。”吴煜说,“那人我们班的,也没大事,就是想抢零花钱。”

“没事你在这儿哭?”林雁行抬下巴,“说名字,我去替你把钱要回来。”

吴煜不肯。

陈荏知道这种孩子的顾虑,因为自己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明明渴望有人来拯救自己,却又害怕拯救者离开后,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无穷无尽的报复。

于是他轻声劝:“说出来听听而已,听过就算,我俩都高三了,要不是今天恰好路过,也没空管你这事儿对不对?”

吴煜忽然又眼眶红了,他喜欢这个小哥哥,另外一个虽然容貌极佳,初见惊艳,但带点儿戾气,这个可一丝凶相都没有。

终于他下定决心,说:“就一个姓孙的,另外还有几个跟班。这人从开学第一天就看我不顺眼,老挤兑我是瘸子,我是脚不好,可也不是我自己想的啊。”

林雁行听着来气,冷哼一声。

吴煜继续:“这才开学两礼拜呢,他已经抢了我三次零花钱了。我妈常年上夜班,早上没法起来给我做饭,每天给我十块钱吃早点,我没舍得全花光,攒下零钱来想买几本参考书,他都给抢了。他也知道抢不到别人的,只有我打不过又追不上他,被抢了只能干瞪眼。”

他不由得哽咽:“进校前我就知道平凡中学学风不好,可总觉得只要自己不惹事,别人看我这一瘸一拐的样儿也不会来惹我,谁知道还有姓孙的这种坏人……”

陈荏心中有了个不好的预感,问:“那人叫孙什么?”

“孙天亮。”吴煜说。

陈荏哈哈哈冷笑数声。

林雁行和吴煜同时问:“怎么了?”

陈荏示意吴煜靠过来,也不顾他身上脏,单手扶住他的肩,面色冷冽地说:“对不起啊小弟,刚才答应过你的不算,既然是这人欺负你,那我非管不可,我这就去要钱!”

说着拄着拐棍儿转身就走,被林雁行一把攥住:“话说清楚!”

陈荏说:“我继父姓孙,你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吗?孙天亮啊,今年上初中。平凡中学是我妈妈家附近的地段中学,一个年级五个班,初一新生里能有几个叫孙天亮的?”

他问吴煜:“那傻.逼是不是长得又矮又敦实?圆脸盘、小眼睛、蒜头鼻,屁股有别人两个阔?”

吴煜说:“是挺壮的。”

“那就是了。”陈荏问,“他抢了你多少钱?”

“前三次加起来有六七十,今天出来参观,我妈给了我五十块钱,全被他抢去了。”

陈荏点头:“行,知道了。”

吴煜有点儿懵,忙拉住他:“哥,算了!他既然是你弟,你回家说他两句就行了,不用为我得罪你爸你妈或者什么人,那钱我也不要了!”

陈荏拨开他的手说:“第一,他不是我弟,我不认;第二,他爸不是我爸,我也不认;第三,我想收拾他们爷俩挺久了,别说那儿子抢了你钱,就算没出这事儿我都得上门找晦气。第四,吴煜,你不仅是被抢了钱,你这他妈是踩了猪屎啊,你不杀了那猪,往后还得踩他的屎,你得弄他呀!”

林雁行鼓掌:“说得好,杀猪去!”

他想收拾陈荏继父一家也挺久的了,尤其听说陈荏小时候还被迫看过继父的那玩意儿,真恶心得能让人隔夜饭都吐出来。

他媳妇儿是天仙,谁污染了天仙的眼睛,可不该死么?

他跑去骑车,吴煜追不上他,焦急地拉着陈荏的衣服下摆:“哥,不用了,真不用了……”

陈荏很坚决,拄着文明棍往前。

吴煜被留在原地,迟疑片刻,猛地剁了一下那只残疾的脚,跟了上去。

陈荏见他跟来,笑问:“想通了?”

吴煜摇头:“我还是害怕。”

陈荏伸手搂他肩膀,并排往林雁行的车走去,两人一高一矮(吴煜一米六左右),一个干净一个泥泞,一个受伤一个先天,都一瘸一拐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好笑。

吴煜问:“哥,你腿怎么了?”

“摔的。”陈荏轻描淡写,特社会地拍拍他的肩,“小兄弟走路比我利索!”

吴煜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好一阵悲壮,喉头都哽住了。

那种受了欺压的,仿佛发了霉似的潮湿感陡然散开,他深深喘了一口气,说:“哥,就算这次你走之后,我会被孙天亮再多抢一倍的钱,甚至挨打,我都认了!”

陈荏说:“别这么悲观,我这一出手,孙天亮要是还敢再来烦你,他在班上呆不过十月。”

吴煜问:“为……为什么?”

陈荏神秘地笑:“跟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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