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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爱的补偿:哥哥不要走 > 064一种负担
 
她怒气腾腾地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手袋,经过月然身边的时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跑出了门口。

月然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真是,永远都不可能有完结的一天,只要她进了这个家门口,担心的,应该不止是一个路明非吧?

这几天李睦华是不在,要是她在的话,她需要面对的,绝对比刚刚那一幕更“精彩”。

“月然,你别往心里去。”

路世筠从楼梯口下来,放缓了一些声调解释,“婷婷那孩子,她的确是有些刁蛮,也是被她妈给宠坏的,不过她心思不坏,就是说话不好听,你别在意。”

月然连忙摇头,“不会,爸,谢谢您一直都护着我。”

路世筠叹息了一声,这才看着谢梓安,“你们一起回来的?”

月然脸色稍稍一僵,抿了抿唇,正想着应该怎么回答,谢梓安倒是在一旁格外淡定地点头,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从容的,“她之前受了点伤,我在路上看到了她,就带她去了一趟医院,正好一起回来了。”

切,撒谎的本领真不小!

怪不得人家都说了,无歼不商,无歼不商——商人就是这么的歼诈!

月然在心中一阵腹诽,路世筠一脸没有怀疑的样子,不过看着月然坐在轮椅上,眉目倒是闪过一丝担忧,却是没有直接问她膝盖是怎么受伤的,只是问她,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

月然想着刚刚路世筠在电话里让自己回来,说是有事情,她其实折腾了大半夜已经很累了,只想着快点说完,她好去休息,“爸,您刚说有事情找我?”

路世筠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看你也不方便走动,楼下也有书房,你和我进来吧。”

他又看着谢梓安,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谢梓安双手插着西裤口袋,看着月然一个人推着轮椅,跟着路世筠走进了一楼的书房,他这才转身走进了厨房。

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单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一手端着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气,然后将被子放在了台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了弹杯壁,看着那透明的液体在自己的动作之下微微一晃动,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句话——

“⋯⋯梓安,你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这次是怎么了?你别怪我这个当阿姨的来唠叨你,我也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的性子一贯都是很淡然的,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对一个女人这么特别的。可是这个女人,她不是别人,她可是你弟弟路明非的老婆。你可别忘了,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想你妈在英国那么多年,过的好不好,想想你自己,这些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路世筠现在让你回来了,还不是因为路氏这几年都在下坡路?他是看中了你的商业天赋!阿姨不想看到你为他人作嫁衣裳,千万不要犯糊涂了。”

⋯⋯⋯⋯

长指突然伸过去,用力地按在了杯口上,谢梓安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莫测,他转过脸去,看着厨房的窗口,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而他的眼底,也像是融入了窗外所有的黑暗⋯⋯

真的,有那么明显么?

剑眉微微一蹙,谢梓安垂下眼帘,长睫盖住了眼底复杂难辨的冷然情绪,片刻之后才勾起唇角,却是带着几分自嘲的弧度。

——特别?

是有,多特别呢?

⋯⋯⋯⋯

书房。

月然坐着轮椅,倒是显得关门有些不太方便,路世筠走在前面,又折回来关上了门,这才坐在了大班椅上。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路世筠率先出的声,“月然,我这么晚了还找你,是想和你说说你和明非的事。”

月然秀眉一拧,有些意外。

她和路明非?

她脑袋转得飞快,想起个刚刚在客厅的时候,路世筠对于她膝盖上的伤,似乎是没有疑惑的样子,只是问她疼不疼⋯⋯是不是,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伤口为何而来?

那么,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听到了自己之前和路明非的争执?

月然思量了一下,还是选择不动声色,“⋯⋯爸,您想和我说什么?”

路世筠看了她一眼,这个儿媳妇,是他选的,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她骨子里的那份倔强,也一直都相信,5年前,那个稚嫩的连反驳都不会的小丫头,如今,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份心思,慢慢的磨练成长之后⋯⋯让他看到了她的蜕变。

这,很好,不是么?

路世筠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孩子长大了,终究是有些指间沙的感觉,越是用力,越是抓不住。

“月然,刚刚你和明非在楼下吵架,声音很大,爸爸都听到了。”

月然抿着唇,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没有多少意外地看着他,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轻声说了句:“⋯⋯爸,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路世筠摆了摆手,打断她,“你没错。明非这个孩子,的确是太桀骜不驯,他做错了什么,我很清楚。但是,月然,爸爸作为你的长辈,还是想要请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月然红唇动了动,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也跟着一紧,她抬起头来,“⋯⋯爸爸,机会不是在我的手上的,您应该也清楚的。”

撇去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说,就光说路明非,现在他的女人都怀孕了,怎么可能还要什么机会不机会的?

没有感情,就都是痛苦,5年的婚姻,不管初衷是什么,到了现在,也应该是有一个结局了。

而对他们来说,离婚,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你们还没有好好的相处过。”

路世筠显然是不认同,不过作为长辈,这个时候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非常平静慈爱的,“月然,你5年前嫁给明非,的确是我一手促成的一门婚事,我也知道,你们两人,其实心里都不是那么回事,你也是有原因才嫁到我们路家的。不过这5年来,你不是一直都在英国么?你和明非,就等于是从零开始的,现在你回来了,我希望你最起码也花点时间,试着和他去相处。”

⋯⋯⋯⋯

月然垂下眼帘,没有出声,因为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她已经听出来了,路世筠是不希望她和路明非离婚的。她作为晚辈,而眼前的这个长辈,又是自己丈夫的父亲,她除了赞同他的说法,其他的⋯⋯说什么都是不应该的。

那么,索性不说。

路世筠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虽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那一份沉默之中,却是带着几分倔强。

“月然。”路世筠眼神闪了闪,蹙起眉头,“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是,你嫁进了路家,离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在这里有受很多委屈,但是爸爸只要在,都会护着你。再给明非一次机会⋯⋯”

“爸爸。”月然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如果您都听到了,那么您肯定知道,不是我的原因,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我肯定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可是我⋯⋯”

“因为那个蓝月涯么?”

路世筠皱着眉头打断了月然后面的话,语气坚定,“如果是因为蓝月涯的话,你不用担心什么,这个女人,我会处理掉。月然,明非他是有错,但是他到底还年轻,是你结婚了5年的丈夫,有些事情,一个巴掌也是拍不响的。我之所以让你去路氏,也是想要让你们能够好好培养一下婚后的感情。还有,我要和你说的是,我们路家到底是大户人家,离婚这种事情,我也是不允许的,你明白了么?”

⋯⋯⋯⋯

能不明白么?

路世筠的说,是说的可进可退,软硬皆是。

月然心头涌过一阵苦涩,她喉咙口有些话,反反复复的都在滚动着,可是说不出口,也没有那个勇气,似乎是,更没有那个资格。

路世筠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自己,这个婚,不能离。

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不想同意,可是又不能再说别的借口出来,似乎连同蓝月涯怀孕,路世筠都不想承认那个是他的子孙,这样的公公,月然倒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开心幸运,还是⋯⋯一种负担?

晚上,月然翻来覆去都没有睡好,万幸的是,路明非这天晚上也不在路家,李睦华,路明婷都不在,其实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明显,可是她就是睡不着。

脑海里闪过不同的画面,不同的声音,纠缠着她的思维。

头疼欲裂,伴随着受了伤的膝盖,似乎也在深邃的黑夜里,隐隐作痛。

⋯⋯⋯⋯

离婚,离婚⋯⋯她是真的很想要离婚,可是路世筠那话,根本就行不通,那么,她是不是应该从路明非的身上下手?

如果是他强硬要离婚的话,相信路世筠也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吧?

月然侧着身子,枕着自己手臂,想着,自己明天去一趟路氏吧,这个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不能逃避,不如和路明非,好好地谈一谈。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膝盖倒是不怎么疼了,那个肖医生是说让她坐轮椅,不过月然觉得自己今天可以走路了,只要走得慢一点,应该不是问题。她要去公司,坐着个轮椅总是不像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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