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鲤见他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忍不住问：“你笑啥，看你那猥琐的样子。”
凌云峰耸耸肩：“有吗？这不叫猥琐。”
“那是什么？”
“狡黠！”
“什么意思，是得意吗？”
“算是吧，你不觉得马先知这么一闹，反而给大家提供了很多机会嘛，包括你和你老爸。”
李红鲤猜到他的意思，嘴上却狡辩：“我是警察，惩治犯罪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又不是为了升官。”
凌云峰没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李红鲤脸皮薄，转而说道：“真是想不到啊，虞记者竟然是虞市长的干女儿，她倒是看不出来有一丝官二代的样子，太朴实了。”
李红鲤也说：“要是不发生这件事，只怕所有人都不会将目光注意到她，包括徐长清竟然都被蒙在鼓里，我跟省厅的同学打听过了，虞市长没有老婆没有子女，把虞瑶当亲女儿看待呢，你说要是徐长清……哎，只可惜他还有个老婆关在牢里，说心里话，我都觉得她可怜。”
凌云峰说：“是呀，这是人家的私事，咱就不必瞎操心了，对了，回去之后给你爸带个话，山南那边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我给联系一下武队长。”
李红鲤点点头：“你跟我爸真想到一块去了，他早就找过我打听你在山南有没有关系，准备准备吧，说不定还真得麻烦你跑一趟。”
……
河东省网络贩毒大案告破，省厅专案组的刑侦专家一到海川，就听说虞市长被绑架的案子，这其中就有虞东亮的好友，省厅刑侦处处长谢国珍。
“老虞啊，哈哈，都成熊猫眼了。”谢国珍级别比虞东亮可低了两截，但因为关系非常，脾气也是臭味相投，所以向来说话都很随意。
虞东亮关了办公室的门，张口就骂：“妈了巴子，被人打了十几个耳刮子，丢不起那人啊。”
谢国珍不笑了，男人被打脸那是很悲哀的事，特别一市之长，腮帮子都肿的老高，有些场合都不好意思出面。
“要不要我这边给你查一下。”
“算了，你们搞技侦的忙来忙去整宿不能睡，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省得弟妹找我要人。”
“也罢，李局长这个人搞刑侦很有一套的，交给他去办，肯定能深挖也敢挖。”
谢国珍意思很明白了，干警察的有些案子不是破不了，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不得不睁眼说瞎话，甚至直接缄口不言。
在其心目中，李卫民这个人算是一名好警察，好领导！
虞东亮说：“这事不是针对我的，问题不大。”
“哦？那是针对谁的？”
“下面一个年青干部，三十出头的常务副县，很牛吧。”
谢国珍点点头：“确实厉害，要是路子顺了，前途无量，只怕比你爬的都高。”
“所以嘛，估计是县里人搞的，其实大家心里也都猜到了是谁，现在就看市里常委的意思吧，是直接拿掉，还是找个顶杠的。”
“顶杠？这委屈你也能忍？”
“嘿，我不是刚来嘛，人生地不熟，由着他们去吧，市里一大套领导班子都是从那县里出来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崔书记的意思是？”
说起崔兆亮来，虞东亮一时沉默，徐长清是崔书记的人，之所以把小徐揳在安泰，其意图很明显不过，但是这步棋走得很险，特别是对于徐长清，走好了官运亨达，走不好就彻彻底底毁在安泰爬不起来。不管是机会也好，被人当枪使了也罢，徐长清作为一枚棋子，他似乎看不透崔兆亮的真实用意，毕竟年轻人嘛。
“他倒是赞成拔出萝卜带出泥。”
“那不就得了，你们一个书记一个市长，既然能尿到一个壶里去，这事还不好办。”
虞东亮叹口气：“老谢啊，你是不知道，海川这趟子浑水很深，上任市委书记怎么下来的，安泰县委书记怎么下来的，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根子，整个安泰帮官员撑起了半边天。”
“哦！”谢国珍若有所思：“我就说嘛，你本来应该接老田那个位置当部长的，怎么就空降到海川当了市长，现在看来省委对海川这套班子不满意，你任务可真是够艰巨的。”
从省委宣传副部长到地级市长，虽然说级别上小有提升，但实际上只能算是个平调。本来他是有机会搏一搏部长的位子，上去了就是省委常委，比现在可强多了，难道是自己的臭脾气得罪了人，还是组织就认准了他的臭脾气能将海川这股子乌烟瘴气给消灭干净。
事情都过去了，不想也罢。
两位老友正聊着，忽然秘书过来说李局长来了。
“李卫民？”
“是的！”
“让他进来！”
李卫民个子很高，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跟个三十几岁的魁梧大汉一般，一进市长办公室，发现谢国珍也在。
“虞市长，哎呀谢处也在啊。”
谢国珍是处级，级别上没李卫民高，权力也没李卫民大，但毕竟是省官，而且这次下来正是协助海川警方查案，市局还是有求于他的。
“李局长，你好你好。”两人亲切握手。
支队那边刚刚审出了一些眉目，而且证据确凿，李卫民考虑再三，最终接受了凌云峰的建议，不着急向崔书记汇报，而是转向虞市长说明情况。
偏偏来得不巧，省厅的人在，有些话是不方便说的。
三人随便聊了闲话，话题就又转到昨晚的绑架案上来。
虞东亮很豪爽的性格，说道：“李局长你有话直说，谢处是我老伙计，不就是咱海川的家丑嘛，没事！”
李卫民权衡了一下他这句话的分量，还是有所保留的说道：“就目前案情发展情况来看，幕后指使者应该是冲着徐副县长去的，也就是说安泰那边的嫌疑最大。但社会上这些所谓的私人侦探，他们接的单子都是从上一级调查公司那里传出来的，所以我觉得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派人去山南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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