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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沈迦因顾逸昀 > 016 情海生波(1)(二)
 
刚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开口要跟调酒师小哥点一杯饮品,那人就说“有位先生请您喝--”调酒师说着,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就调制了一杯鸡尾酒放在徐蔓面前,“BloodyMary,请享用!”

徐蔓顺着调酒师的视线望去,一个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亚裔男人朝她举起酒杯,徐蔓的心,陡然波动了一下,也端起酒杯隔空和那人碰了下,却没有喝那杯酒,跟调酒师重新点了一杯。调酒师有点讶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还是给徐蔓调了一杯她点的酒。

“美女不肯赏光?”陌生男人走过来,手肘撑在吧台上,两只如鹰一般的眼睛盯着徐蔓,脸上带着笑意。

徐蔓笑笑,端起那杯血腥玛丽,道:“跟人血一样,不喜欢!”

男人笑了,上半身微微前倾,靠近她,视线从上到下浏览了她一遍,在她的耳畔吹了口气,道:“和你一样妖娆魅惑,难道不是?”

徐蔓又不是听不出这种话的意思,却故意笑笑,道:“抱歉,我不是吸血鬼--”

男人咋舌,在她的耳畔低声说“我是,想不想看看我的獠牙?”

徐蔓看了他一眼,眉目荡漾,含笑摇头。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双唇,一直停在她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

“你喜欢这样盯着女人看?”徐蔓上半身靠向吧台,用手挡住自己的那道沟,道。

“像你这样的美人,才值得--”男人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向徐蔓那道沟壑。

徐蔓拿起名片,看也不看,直接撕了,喝了自己的那杯,走下吧台,走向一旁的卡座,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男人那略显颓丧的表情立刻换掉了,赶紧跟了过去。

做律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真话假话,她基本都能辨识出来。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风|流场中的人物,身家是有几个--

坐在卡座上,那男人靠在她旁边,在他耳畔说着什么,徐蔓却只是笑。男人的手,在她的腰间摩挲,她故意装作没有发现。男人越发大胆起来,直接将手放在她光|裸的大腿上。

如果是过去,徐蔓一定不会任由对方如此,可今晚,顾逸昀那冷淡的样子,始终在她的眼前萦绕。

难道只许顾逸昀在江城左拥右抱,就不许她被男人倾慕吗?

她徐蔓又不是黄脸婆,怎么就不该被男人宠被男人爱呢?

也许是新环境带给徐蔓的压力,也许是现实超出了徐蔓的掌握,也许是顾逸昀的冷淡,今晚的徐蔓,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男人的车载着她来到二环的一幢高层公寓时,徐蔓的心里,那个被她滋养的魔鬼开始蠢蠢欲动。

电梯里,男人想要吻她,她却躲开了,有个词叫“艾滋”,她还是知道的。酒吧里的男人,哪有干净的?

她的这个动作让男人一怔,徐蔓却主动伸出双臂攀上男人的脖子。

进了门,男人灯都没有来得及开,双唇就开始在她的脖间开始肆虐。

“慢着--”徐蔓喘息道。

“什么?”男人问。

徐蔓推开他,男人赶紧打开灯,就看着徐蔓从包包里取出三个安全|套,在他的面前一晃。

“你就准备了这几个吗?我要说不够呢?”男人笑着,一把抱起徐蔓奔向卧室。

她爱这个城市,爱这个让她可以放纵自我的城市!

当男人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徐蔓几乎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和顾逸昀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了,而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禁锢在婚姻的牢笼里?

这一夜,徐蔓几乎没有睡,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活了,天亮的时候,她的整个灵魂都好像洗礼了一番。

男人说的没错,三个,果然是不够用的!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徐蔓在走廊里碰见陈宇飞,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走过去,陈宇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蔓的背影,心里一愣,这个徐蔓,怎么这么好像变了?

谁说爱情可以滋润女人?性也可以,而且,性的滋润,比爱情来的更快更深入!

如果换做是别的某些已婚女人,第一次一夜|情之后可能会有点愧疚,可徐蔓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愧疚,反倒是一身轻松。而且,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她现在也没觉得困。

就在徐蔓进入新一天工作的时候,顾逸昀和覃春明一起坐上了返回江城的飞机。

昨晚,顾逸昀离开家之后,抬头望向高楼上的那万家灯火,站了一会儿,就一路步行走回酒店,而那个时候,徐蔓也离开家门,去了酒吧。

夜晚的北京,和白天一样的热闹非凡,人潮如梭。在这个黑夜对人的出行没有任何的阻碍的年代,北京这样的大都市此时更是一派繁华!

顾逸昀在人群里慢慢走着,他的脑子里是徐蔓刚刚那故作坚强的表情,可能是他想多了吧,徐蔓又不是第一天工作,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处理好的,何况陈宇飞还在那里。

他是不怀疑徐蔓本身的工作能力,可是,徐蔓长期在她父亲和顾逸昀家庭的庇护下--尽管这么说有点过,可顾逸昀在华东省和江宁省的影响力,是徐蔓这么多年顺风顺水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

顾逸昀很清楚,优势很多时候也会转换为弱势,徐蔓就像是长在温室里的玫瑰,尽管有自己的价值,可她是温室花朵。如果徐蔓去的是私人公司,最好是做外资企业的法务代表,这样的职业可能更好,毕竟外企里面的人事关系不会太过麻烦。可她去的是商务部--

律师的职责是协调社会矛盾,是一个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可是,有人帮忙和没人帮忙,过程是完全不同的,有时候甚至连结果都会大有不同,现在徐蔓--

算了,不想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会应付好的,因为她是徐蔓,而不是沈迦因!换做是沈迦因,他会担心她应付不了,徐蔓的话,不会有问题。

走了没多久,顾逸昀就看见几个女孩从一家店里走了出来,看起来和沈迦因差不多的年纪。他看了眼那家店,橱窗里摆着一个瓷娃娃,蓝色的裙子。

他走了进去,店里有不少人,摆着各种各样娃娃的挂件。他拿起一个手机坠,一个小娃娃就乖乖躺在他的手心了,他抬起手,仔细地看着。

小娃娃闭着眼睛,卷卷的栗色头发一直垂到脚边,娃娃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嘴角还有笑容。这个样子,像极了,像极了沈迦因睡着的时候。

他笑了,想要买了这个吊坠送给她。可是,刚转身,就看见同一个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男孩的吊坠,小男孩也是同样到了栗色头发,微卷着,穿了一身长袖的睡衣。把两个娃娃放在一起,正好是小男孩在亲着小女孩的脸颊。

如果有一天,他也能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孩子,顾逸昀没想到自己会在看到这两个小娃娃的时候,想到孩子!

他的孩子,还不知道会在哪里呢?还是不要想了。

来到前台,顾逸昀把两个小娃娃都买了,他想好了,那个女孩子给沈迦因,另一个,留给自己。不过,他要是在手机上挂个吊坠,会不会很惹眼呢?

“先生,您是要送女朋友吗?”收银的女孩笑眯眯地问。

女朋友?沈迦因,算是他的,女朋友,吗?

顾逸昀笑了下,没有回答。

“请您收好!”女孩包装好,把手提袋递给顾逸昀。

顾逸昀收了找钱和发票,离开了店里。

女朋友?他?

第二天的飞机上,顾逸昀和齐建峰坐在一起,起飞前关机时,齐建峰猛地看见顾逸昀手机上晃动的那个蓝色小男孩,不禁笑了句“和老婆见一面就是不一样啊,还有礼物?”

顾逸昀顺着他的视线,才明白齐建峰说的是那个手机吊坠,笑笑,道:“很便宜,你下次去买一个!”

齐建峰笑了,道:“我老婆没徐蔓那么有情趣,买了这种东西,最后都是到女儿手上的。”

顾逸昀笑笑不语。

齐建峰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想想,没孩子拖累也挺好的,起码可以一直二人世界下去,总会有新鲜感。老婆也不会说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对你不闻不问。”

顾逸昀看着齐建峰,道:“你就知足吧,谁不知道你家乔兰是个贤妻良母?多少人都羡慕你呢,你还不知足!”

“你是不知道,这女人啊,一旦做了妈,孩子就成了她们世界的全部。从孩子呱呱落地那天开始,她们宁可不打扮自己,也要把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对于你呀,就完全看不见了!”齐建峰道。

顾逸昀是没有这样的体会的。

只是,片刻之后,齐建峰听见顾逸昀说了句“有个女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事业、体型、美貌为你生一个流着你的血液、冠着你的姓氏的孩子,还有什么让男人不满足的呢?”

齐建峰以为自己听差了,转过脸看着顾逸昀,而顾逸昀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看来,昨晚是和老婆疯狂去了。

飞机,稳稳地离开地面飞向蓝天,没有人知道顾逸昀外套的内置口袋里,另外那个小娃娃正在安静睡觉。

这几天,他都没有和沈迦因联络,沈迦因的心里,难免空落落的。

只要闲下来,她就会打开手机看看,要是一旦有未接来电或者未读短信,就会一阵紧张,生怕那些是他发来的而她没有及时接到,可是,每次她都失望。两天下来,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和他的那一夜,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梦幻?如果是梦,为什么这两个晚上她在梦里总是会梦见那一夜的情形?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走了之后连个消息都没有?

沈迦因的心,乱糟糟的。

顾逸昀回来的这天是周五,市政府秘书长去机场接了顾逸昀回来,跟他汇报这几天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到了办公室,顾逸昀给原德平打电话,询问芮颖的病情,原德平说芮颖已经出院了。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东平湖玩两天休息一下,那里空气好,对身体康复很有好处的。您和芮老师商量一下,可以的话,我就去联系。”顾逸昀道。

原德平没想到顾逸昀提出出游的计划,上次松鸣山的事泡了汤--

“还是我们上次的几个人,您看呢?”顾逸昀问。

“好啊,没问题,正好最近也挺热的。”原德平道。

“那就说定了,我联系好了再给您打电话!”顾逸昀说完,就挂了电话。

上次松鸣山的事因为他和沈迦因的缘故没有成行,正好芮颖刚刚出院,而他明天也没什么事,就一起去玩吧!从上周六开始,他也忙飞了,需要周末好好休整一下。

当然,他的计划里,要有沈迦因!

下午还要去两个地方开现场会,他准备晚上再约沈迦因。不过,在那之前,还是给她先打电话说一下,让她先过去别墅那边等他!

这么做计划的顾逸昀,显然完全忘记了徐蔓周末要来江城的事。

沈迦因正准备下楼去食堂吃饭,手机突然响了。

她压根没想到是顾逸昀的来电,她以为他不会再联系她了,手机在兜里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拿了出来,看也没看就接听了电话。

“您好,哪位?”她问。

“是我,顾逸昀!”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沈迦因猛地停下脚步。

“哦,你们先走,我接个电话。”沈迦因忙跟同行的同事说道,说完,就赶紧折回了办公室。

此时,竺科长已经回家吃饭去了,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

沈迦因忙反锁了门,靠着门站着。

是他吗?他怎么,怎么突然就,就来电话了?

尽管心里的波涛不停地翻滚,沈迦因还是努力假装平静。

她不要他知道她一直在想他,做梦想,吃饭想,就连走路都想。

“什么,什么事?”她问。

手机里,传来他那若有似无的笑声,她的心,又开始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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