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被楚慕寒问的无话可说，的确，按照正常逻辑。她跟楚慕言见面，除了知道内情的楚慕雅，能跟踪她的人一目了然。
可是她不愿意相信是楚慕言，当然更不想是楚慕雅，所以竟一时语塞，无法反驳楚慕寒。
楚慕寒深吸口气，缓缓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是他，我同样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我会再继续调查，但是短时间内，你不要再跟楚慕言见面了。”
“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安宁连忙问。
楚慕寒沉了沉眼眸，说：“现在回宫的路不好走，我要回去，必定要万无一失。”
“如果殿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义不容辞。”安宁说。
楚慕言眼眸深沉地问：“安宁，如果有一天我和楚慕言对立，你会选择帮助谁？”
安宁：“……”
干嘛要问她这么难为她的问题，这不是逼着她撒谎嘛。
说实话，她不希望有那一天，也从没有想过。
可是眼下她人都在这里，总不能说会站在楚慕言那一边吧！可是说站在他这一边，似乎又不太现实。毕竟他们只是君臣，她跟楚慕言才是情侣关系。
“算了，不要回答了，我知道这个问题为难你了。”楚慕寒又马上道。
安宁暗暗地松了口气，心想幸亏你还有点人性，没有让我必须回答。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楚慕寒说。
安宁点头，她也不想再跟他待下去，赶紧离开这里。
楚慕寒等安宁走后，马上叫吕悦进来，对吕悦吩咐道：“去查今天跟踪安宁的人是谁，一定要查出来。”
“是，殿下。”吕悦答应。
“还有，帮我安排跟唐牧原见面。”楚慕寒说。
吕悦惊讶地看着楚慕寒，似乎被他这个命令给惊愣了。
“去安排吧！”楚慕寒再次说。
吕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
唐牧原自从卸职后，就一直闲赋在家。
他家底厚，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内阁大臣，即便是闲赋在家也是过的十分悠闲。吃穿不愁，有花不完的钱，所以一段时间后非但没有因为卸职而憔悴，反倒越发的精神饱满，比之前更显得年轻了。
楚慕寒秘密前来他的家里见他，看到他现在的模样称赞道：“唐大人可真是生活悠闲，越发精神好了。”
“这还不是多亏了殿下嘛，要不是寒殿下，我现在还在劳心劳力，出力不讨好呢。”唐牧原说。
说完又纠正道：“寒殿下，唐大人这三个字已经不敢当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就是一介平民，殿下可不要折煞我了。”
“看来唐先生还在对我怨恨啊！”楚慕寒说。
唐牧原冷哼道：“不敢，我哪里敢怨恨殿下。再说，现在的殿下不比我强到哪里去，至少我还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悠闲生活。而殿下呢，连露面都不敢露面，就连来见我都要偷偷摸摸。所以现在，我可是比殿下强多了，怎么又好意思落井下石怨恨殿下。”
“呵，”唐牧原冷嘲热讽，楚慕寒也只是回以一声冷笑。
过了片刻后才又说：“上一次唐大人的话，我现在相信了。我知道唐大人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因为我没有相信你的话，从而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唐大人想看笑话，那就看吧！谁让我自作孽不可活呢。”
他这样从容地认错，倒是让唐牧原很是吃惊。
“殿下，这还是您吗？您以前不是一直高傲自大，从不满任何人嘛，现在说这样的话，可真是让我意外啊！”
“没什么，”楚慕寒说：“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错，没什么可逃避的。”
“那殿下今天来找我，是什么目的？”唐牧原问。
楚慕寒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想请唐先生帮我回到楚王宫，名正言顺地回去，夺回我的一切。”
“呵，”唐牧原冷笑：“殿下真是高看我了，我现在就是个闲赋在家的闲人，又有什么本事能帮殿下回去。我可不像以前了，手里有权，是内阁大臣，一句话就能让别人信服。”
“唐先生，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楚慕寒说：“虽然你闲赋在家，也已经辞掉内阁大臣的职务。但是我知道，你之前的门生人脉那么多，只要一句话，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你效命，又何必妄自菲薄。”
“哼，殿下，您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人走茶凉，我都已经闲赋在家了。那些人即便是之前效忠我，现在也早已不再听我的了。殿下在东岛国管理国家政务那么多年，不也积累了很多人脉吗？现在姜王后一手把持，又有她的亲哥哥帮忙，再加上王上支持，殿下的人不也是毫无办法。所以，更何况是我呢。”
“可是如果唐先生的人和我的人一起，那么依旧是二比一，到时候姜王后又能如何。”楚慕寒说。
唐牧原冷笑：“殿下认为殿下之前对我所做的事，我还有可能无条件地帮助殿下吗？我又不是鱼，只有七秒钟记忆，殿下真是太高估我了。”
楚慕寒沉下脸，缓缓说：“我知道我之前对唐先生所做的一切，是对唐先生造成了很大伤害。可是唐先生也应该清楚，处于我的位置上，这一天早晚要到来。唐先生扪心自问，这些年唐先生又做了什么，如果唐先生是我，也会容忍下去吗？”
唐牧原气的脸色发青，冷哼道：“殿下忍耐不下去我可以理解，既然如此，殿下也没有必要再来找我了。请回去吧！我是帮不了殿下的。”
“唐先生，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唐先生是真的不打算帮我，哪怕是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
“哼，别提你母妃。你母妃如果知道有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也会支持我的决定的。你的父亲对她做了什么，你可不止是你母妃的孩子，也是你父亲的孩子，这是你们楚家的家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么唐先生亲生女儿的下落，也不想知道了吗？”楚慕寒又问。
唐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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