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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语书屋 > 阮行舟千戟 > 26:你瞅瞅这是人话吗
 
咔哒,咔哒。

三人踩着水泥楼梯的台阶,在昏暗的感应灯照明下来到了五楼,站在贴满小广告的铁门前,胡秋拿出申请的住户钥匙有些犹豫的打开了门。

门锁清脆的转动,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门,竟然很滑溜的就开了。

仿佛不是胡秋打开的,而是里面的人凑巧开了门。

一阵小凉风配合的吹出来。

胡秋打了个哆嗦,小眼睛巴巴的瞅瞅抱臂沉着脸的男人千戟,又瞅瞅随时随地将自己挂在千戟身上,光明正大搞基的阮行舟……

最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准备迈进去的腿。

“嘿嘿……”胡秋把自己的腿收回来,笑的像朵花儿一样,“那什么,二位先请,我断后!放心,我以我老婆的名义发誓绝对死守二位的背后!”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们不用管我,先跑!”

他说的大义凛然荡气回肠字字铿锵,眼中还泛着泪花,仿佛他们仨进的不是房子而是轰炸区。

阮行舟沉吟了一秒,问:“你老婆是谁?”

胡秋慢慢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

空气死寂。

千戟低声问阮行舟:“我不在的这千年里,你们人类究竟是吃了什么进化成这样的?”

“地沟油吧。”阮行舟思考后认真说:“听说老人小孩都爱吃。”

“哦。”

千戟点点头,然后把沉迷吸龙日渐消瘦的阮行舟从身上撕下来,带头进了房间。

阮行舟小尾巴一样紧跟在千戟屁股后面,垫后的胡秋则脑瓜来回快速的晃,眼睛扫过任何犄角旮旯,生怕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

六七十平米的房间,进玄关开了灯,里面的摆设就一览无余了。

成了案发现场的房子没有人敢动,茶几上的垃圾和食物残渣,以及一地的啤酒瓶还搁在原地,腐臭的味道掺杂食物里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

沙发和地板上的红油抹的哪哪都是。

邋遢,脏乱……

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爱干净的人。

但这房子里确实没有什么鬼。

千戟抬手做了个手势,长腿一迈就进了女人死时待过的主卧。

阮行舟没有跟上去,他皱起眉捂住鼻子,有点受不了这个味道,慢慢从客厅转悠。

胡秋是为了查女人真正的死因的,进门没瞧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胆子立刻活跃起来,也跟着快速进了主卧。

主卧也同样是满地狼藉。

胡秋凑到千戟身边小声说:“被杀害的女人是和她男友一起租的房子,事发当晚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她男友我们已经审问过了,什么都不知道。”

千戟淡淡的嗯了声,蹲下高大的身躯,手掌悬空在墙角的位置,金红色的龙气飘散出来,他感受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怨气或者妖力。

但是当时那个女人又确确实实出现了,这个房子的气场怎么能这么干净呢?

金色竖瞳眯起。

千戟站起来问胡秋:“当时那个女人死在了什么地方?”

“次卧。”胡秋立刻回答,“说是次卧其实没有床,堆着乱七八糟的箱子和杂物,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和鼻腔塞满了头发,却忍受着窒息的痛苦从主卧床上一直爬到了次卧……最后被憋死了。”

胡秋说完有些冷的紧了紧大衣。

“后来我们翻了次卧,在里面发现了一窝猫咪的幼崽,门口的垃圾袋还有猫的尸体……”

“我们去次卧。”

“好。”

千戟转身要走,可当他路过那张红色大床的时候,凌乱的被子忽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甚至直接鼓起来一个包!

胡秋差点叫起来,一蹦三尺高的后退一步抽出手账本紧张的戒备起来。

千戟看着那个慢慢鼓起,缓慢移动的包挑挑眉,他嗅了嗅,没嗅到什么怨气妖气,反而嗅到了一丝纯粹的灵力。

“哦~有点意思。”

薄薄的嘴唇勾起,千戟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另一边。

阮行舟待在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的客厅,眉眼低垂,脸色稍显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今天一天都泡在公司里,再加上比常人更怕冷的体制,让阮行舟的精力被消磨了不少,况且最近他和千戟晚上忙于造人,差点折断了老腰。

千戟多生猛,看体格就知道了。

要不是千戟总憋着忍着,阮行舟恐怕要被勒死在床上。

不过即使这样,夜夜笙歌的阮总还是感受到让男性同胞们慌张不已的痛苦,那就是——

肾虚。

男人,怎么能腰不行?!

趁千戟不在,偷偷喝补汤的阮总散发着低气压。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在看到他买回来的育儿孕期必看的某些书籍后,更不好了。

因为有一本书上面写了:女人怀孕期间,男人最容易出轨。

本来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可以无忧无虑、无法无天撸龙的阮总当时手就是一个哆嗦。

下一瞬他瘫着脸、撇着嘴角,拿出自己的手机搜了一下‘孕期’‘家庭’等关键字。

这不搜不要紧,一搜全都是什么:‘老公在我怀孕的时候找了小三儿嘤嘤嘤’啦!

要不就是:‘女人怀孕一定要盯紧男人’啦!

‘怀孕后老公憋不住经常夜不归宿’啦!

看着这一篇篇的帖子,阮行舟阮总的小心脏就像是出门去了趟酿醋厂,从里面边喝边泡然后回来的似的。

打那以后,阮总自动开启盯龙模式。

千戟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完全忽视了自己根本不是孕夫的阮行舟,天天顶着面瘫脸死鱼眼跟在千戟屁股后面,吃饭洗漱洗澡就算了,睡觉时候经常搞夜袭千戟也忍了。

可有一天正蹲马桶的千戟忽然听到门‘吱~’的响了一声,转头发现门嵌开了一条小缝,漆黑的缝隙里隐约透出一只莫得高光的黑色瞳孔,还有张莫得感情的惨白小脸……

千戟:…………

说实话,就算是龙的心脏比较结实,当时还是差一点跳停。

经过那一晚。

喜提火烧小卷毛的阮总收敛了很多。

摸了摸头顶还有些卷曲的头发,阮行舟忽然歪头转身看向次卧,他走了几步皱眉附身贴在门板上。

“喵呜……喵呜……”

那是小喵咪带着奶味的痛苦叫声。

刚才细弱的声音因为阮行舟的靠近而清晰起来。

“里面有猫吗?”

阮行舟念了一句,回头还能看到那边主卧的灯光和千戟隐约露出的衣角。

想了想,阮行舟拧动把手,打开了门,漆黑的房间散发着霉味,还有动物的尿骚味,虽然看不清里面,但是也足够熏的阮行舟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细细的喵叫拉的很长很长,气若游丝还莫名刺耳,仔细辨认又很像婴儿糯糯的呓语。

“呵,你以为我会上当吗?”越是这样的房间越是有鬼,恐怖片都是这么演的。

阮总嘲讽着暗处的东西,正打算扭头离开,背后就有双手将他狠狠推了进去。

“砰!”

背后的门关上了!

黑暗中女人尖细的笑。

踉跄了几下还是进去了的阮行舟:“…………”

冷若寒霜的帅气脸庞直往下掉冰碴,黑幽幽的瞳孔也烧起了熊熊怒火,阮行舟从厚实的加绒衣服里掏出了上次的那把玩具枪。

对着黑暗的空间二话不说胡乱开了三枪!

“啊——!”

没想到对方有这样的武器还瞎出手的女鬼哀嚎了一声,在黑暗中快速的隐去身影。

听到那声惨叫,阮行舟嘴角上扬。

他说:“让你笑!”

女鬼:……

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

女鬼怨毒的看了他一眼,消失了,周围的空间也忽然明亮了起来,不过映入阮行舟眼帘的不是什么普通十多平米的次卧,而是一个扭曲的长廊。

长廊是从阮行舟脚下开始就呈螺旋状扭着圈延伸出去的,两旁还有一道道同样扭曲的门。

走到中间时,天花板踩在了脚底,而脚底地砖却在脑瓜顶。

人走在上面受到视觉影响会有一种晕眩站不稳的感觉。

身后的门拧了几下开不开,阮行舟喊千戟的名字也没得到回应,他只好扶着墙一步步像前面走。

路过某扇门,门里还会突然传来敲门声,或者尖锐的惨叫,要是个普通人可能早就吓尿了,不掉头往后跑也该吓得六神无主,但是阮行舟是谁啊,那可是行走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脑袋里有条东非大裂谷的男人!

阮行舟的脸庞:面瘫。

阮行舟的内心:心瘫。

不仅根本没在怕的,而且阮行舟想了想还翻出小本本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快速的记起了笔记,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

暗处躲藏的女鬼理智还残留了些,它露出好奇的表情,顺着墙体溜进了离阮行舟最近的那扇门里。

浑身滴着血水、肿胀青紫的脸贴在门上,不少栗色的长发从她鼻孔和耳朵里掉出来,简直恶心至极。

她咧嘴发出无声的笑,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凑近了毫无察觉的阮行舟……

然后,她就听这个人类用根本没有高低起伏的调调说——

“啊,这个布景不错,这个音效也可以,嘶——长廊的创意真好,还有敲门声……”

“不错,真的不错,出去了让新开发的游乐园按照这个主题弄,设计方案都省了,呵呵。”

女鬼:…………

女鬼:……我也不是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有点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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