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荣瑾瑜的车上，沐凉笙总忍不住想要去看他的脸色。
他是相信自己约了顾子君呢？还是压根就不相信所以才硬要和她一起出来呢？还有，刚才询问她和谁在发短信的时候明明凶的想要吃人，可不过没几分钟，他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沐凉笙看着车子驶入了闹区，荣瑾瑜似乎没有目标的跟着车流只是往前走。
“那个，你想吃什么？”沐凉笙还从未这样一本正经的和荣瑾瑜出门只是为了吃饭，所以也没有什么目标。
荣瑾瑜打个下方向盘，问：“中餐怎么样？”
沐凉笙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没有哪家中餐馆是营业的吧？我看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吃简餐好了。”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中餐馆不会这样早开晚市的。
荣瑾瑜脑子里滑过一个地址，道：“我有地方！”
车子七拐八拐的停到了一条老街外，沐凉笙探头望出去，街道里人群熙熙攘攘的，像个集市一般，港城的闹区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她竟从未来过，也从不知道。
可这样的坏境与荣瑾瑜也实在是不搭。
等车子在停车位停好，荣瑾瑜下了车，领着沐凉笙沿着老街往里面走。
沐凉笙干脆也不问他，就这么一路跟着。
这条街似乎很长，两边都是延伸到街道的摊子，门楼的入口也都很小，看起来鱼龙混杂，什么人都住在这儿的样子。
“让让，让让”
沐凉笙正四处看着，前面突然走来一名壮汉，肩膀上扛着一只硕大的木桶，不断的划拉周围的人群。
大家见怪不怪，自然的让路。
沐凉笙还在发愣，突然被人扯了一下，落入一个怀抱，她刚想挣扎，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在她的鼻端萦绕开来，是荣瑾瑜。
“知道那木桶里装的是什么吗？”荣瑾瑜问埋头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沐凉笙摇摇头，问：“你知道？”
荣瑾瑜低头在沐凉笙耳边低言了一句。
沐凉笙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给了荣瑾瑜一记粉拳：“你真恶心！”
荣瑾瑜顺势握住了沐凉笙的手腕，拉着她继续前行：“你不信？不信可以拦下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我才不要！”沐凉笙蹙了蹙鼻尖，这么一闹，她不由的放松了许多，跟着荣瑾瑜继续往前走：“你到底要去哪吃饭？这里不像是有餐厅的样子。”
说话间，荣瑾瑜拉着她停在了一栋门楼的入口：“就是这里了。”
沐凉笙抬头看，这里连个招牌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里？”
“跟我上来。”
楼梯不算宽，一次只能容得下一人经过，沐凉笙跟在荣瑾瑜的身后，这样的楼梯倒是让她想到上次去梁成那儿的时候，也是和这里一般。
到了四楼，荣瑾瑜去摁门铃。
沐凉笙疑惑：“你带我吃饭怎么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荣瑾瑜摇头：“这是一家私房菜馆，做菜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不对外迎客的，知道的人很少。”
说话间，有人来开门，是个婆婆，年纪不算太大，大概和王阿姨一样有个五十来岁。
荣瑾瑜笑着叫人：“吴婆婆，今天有什么菜？”
吴婆婆一看是荣瑾瑜，笑着让他们进门：“你这孩子倒是会赶巧，你伯伯昨天从地里挖了新鲜的冬笋，今天一早就用鸭子给炜上了，到现在都快能吃了，你就来了。”
“我掐指会算！”荣瑾瑜牵着沐凉笙进去。
沐凉笙跟在荣瑾瑜身后环顾四周，里面并不是餐厅的模样，就和普通人家里没什么区别，一看便知道，两位老人不光是在这里招待相熟的客人，更是生活在这儿。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隔着透明干净的玻璃可以让人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装潢的色调是暖色，米色的拼接地砖，原木的家具，温馨又舒适。
吴婆婆则是一直在打量沐凉笙，她偷偷拽了下荣瑾瑜的衣袖，问道：“阿瑜，这是你女朋友吗？长的真好，白净漂亮，十分端庄。”
荣瑾瑜把沐凉笙推到前面：“这是我媳妇！凉笙，叫吴婆婆。”
沐凉笙有些局促：“吴婆婆。”
吴婆婆惊讶的张嘴：“阿瑜，你好福气啊，娶了这么好的媳妇。”
沐凉笙红了脸。
荣瑾瑜只是笑。
吴婆婆让他们去了餐厅，端了茶过来：“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弄菜。”
餐厅的格局很大，也很通透，沐凉笙坐下端着瓷白的茶杯，茶杯里泡的是狮峰龙井，嫩绿的芽叶沉在茶色的水中，上下漂浮，氤氲的水汽蒸腾在脸上，感觉十分舒服。
“你经常来吗？”沐凉笙询问。
荣瑾瑜摇头：“不算经常，有时间便会过来。”
厨房里传来切切弄弄的声音，沐凉笙偏头看了一眼，两位老人十分默契的在做菜，焖鸭汤淡淡的香气传了出来，她不由的道：“我看你是嘴馋的时候才会过来！”
荣瑾瑜喝着茶：“算是被你猜中。”
沐凉笙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又是怎么认识我婆婆夫妇的？”
荣瑾瑜睨了沐凉笙一眼：“不告诉你！”
沐凉笙失笑：“不想说就不说呗。”
不过沐凉笙的目光突然被厨房里的老夫妇吸引住了。
几十年的老夫妻，彼此想做什么，需要什么，甚至连眼神都不必交流，完全成为一种烙印，刻入对方的习惯中了吧。
而她和荣瑾瑜呢？虽然是夫妻，可是却从未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生活过。
思绪间，吴婆婆和她的老伴端着菜出来了。
沐凉笙回神，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去帮忙，但被吴婆婆给拦住了：“丫头，你好好坐着，尝尝我们老两口的手艺，阿瑜第一次带女孩子过来呢。”
荣瑾瑜倒是随意许多，看着桌上的菜，问：“吴婆婆，有清蒸鲈鱼吗？”
吴婆婆道：“有的，早上去市场买的新鲜的鲈鱼，我让你吴伯伯蒸上，很快的。”
说着，人又去了厨房。
沐凉笙看向荣瑾瑜：“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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