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早听我的，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吗？”杨母瞪了女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杨百合跟在母亲后面出了卧室，寻找稍纵即逝的最佳“战机”。
文杰在院子当中抖着手中的鞭子，玩着“抽汉奸”的游戏。
“我抽！我抽！我抽汉奸！”文杰挥舞着鞭子用力地抽着“汉奸”，汉奸在水泥地面上飞快地旋转着。
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女孩儿拍手叫好。
“汉奸”学名叫陀螺，是我国民间颇为流行的娱乐活动，最早可以追溯到汉朝。“汉奸”是用木头削出来的，一头削成一个圆锥形，圆锥上面再接一段圆柱体。为了“汉奸”旋转得更容易一些，在圆锥的尖头上安一个小钢珠。为了转起来好看，用彩色粉笔画上几圈，然后找一根小木棍，一头系上一根绳子或者细布条就可以玩了。
玩的时候先用鞭子的绳在“汉奸”的圆柱体上绕几下，然后将“汉奸”垂直地面放在平地上，让钢珠着地，一手扶着“汉奸”，另一手用劲抽出鞭子，“汉奸”就开始旋转。因为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兵占领了北京城，不少汉奸助纣为虐，老百姓就借抽陀螺时出气叫“抽汉奸”，以解心头之恨。
杨富贵摇着折扇看着电视，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杨母把早饭端了过来吩咐：“百合，盛饭！老杨、文杰，你俩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吃！”
小女孩儿回家了，文杰跑进来洗手，跳到了椅子上。
杨富贵把折扇放在八仙桌上，洗完手坐在正当中的位置。
“爸，吃饭！”杨百合双手端着粥碗放到父亲面前。
杨富贵用一种常人看不透的眼神看着女儿。
杨母跟女儿对了一下眼神，杨百合点点头。
杨母端起饭碗，忽然她的胳膊肘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杨富贵的手，杨富贵碗里的大米粥洒在衣服上。
杨富贵嘴里嘟囔：“你干什么！”
杨母：“没事赶紧脱下来，吃完饭我洗一把！百合，把你爸的衣服扔洗衣机里去！”
杨富贵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衣递给女儿，杨百合接过父亲的衣服，站起来朝卫生间走去，顺手把户口本塞进自己裤兜里。
杨母去卧室给老伴儿拿了件新衣服换上。
杨百合回到客厅朝母亲点点头。
杨百合低头偷偷给吴智勇发短信：“智勇，户口本已到手，现在就去民政局吗？”
吴智勇回短信：“半小时后你在村东口等我。”
杨百合：“嗯，不见不散。”
“百合，你不吃饭低着头干吗呢？”杨富贵问。
杨百合说：“问我们学校老师分配的事儿呢！”
“噢，说哪天去单位报到了吗？”
“快了，应该在下月初。”
“好！好！”杨富贵点点头。
杨百合站起来：“爸、妈，我吃饱了，我跟同学约好了去看电影。”
杨富贵问：“跟谁去？”
“丁若兰，上咱们家来过！您总夸比我长得漂亮的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儿！”杨百合说。
“有点儿印象！”杨富贵点点头。
杨母看了女儿一眼说：“快去吧，早去早回！”
杨百合回自己房间拿好照片出了家门。
吴智勇趁父亲不在家，打了辆出租直奔杨百合家。在村口等了大约五分钟，总算看见了杨百合的影子。
吴智勇招手：“百合，快上来！”
杨百合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师傅，去县民政局。”吴智勇说。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调转车头直奔县城而去。
86
因为不是双休日，来民政局办结婚手续的新人并不多，很快就到了吴智勇。吴智勇从挎包里掏出一包糖递给工作人员。
“您请吃糖！”吴智勇满脸堆笑。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杨百合跟吴智勇问：“谢谢！是你俩吗？”
吴智勇点头：“对！是我们俩！”
工作人员：“你俩是自愿的吗？”
吴智勇：“是自愿的！是自愿的！”
工作人员：“我问她呢，她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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