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宁的手很温暖。
而正是因为太温暖了，让蔷薇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怎么了？”
但若宁并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并且微笑着说道，“你的手，可真凉啊。”
蔷薇对于他的笑容，却满是戒备。
“你家在哪，我们走吧。”
若宁见蔷薇没动，则示意道。
“程若宁，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么？”
蔷薇挣脱不开他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指什么？”
“我说过，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
蔷薇她本能地害怕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也因此无法产敞开心扉却莫名接受好意。
“嗯？”
程若宁歪着头看着她。
“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喻蔷薇了。”
“那又如何？”
蔷薇本就心情难过到极点，此刻却被他这样子一遍遍询问，顿时失去了大半的耐心。
“程若宁，现在的我，不过是个穷困潦倒，因为没有住所而流落街头的平凡女子，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喻家大小姐了。”
这种自揭痛处的话，蔷薇说完，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滴落。
“所以……可以放开我，不要管我了么？”
程若宁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后，果真松开了手。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让她的眼泪在这一刻也因为惊讶而停止。
“就是因为这样，我就更不能丢下你不管啊。”
这样子温暖的话语，让早已被寒冰刺到麻木的心，不由得也快跳了几拍。
程若宁感到喻蔷薇的情绪略有稳定后，才松开她，嘴角仍旧挂着笑容。
“既然你没有地方住，若是不介意地话，可以来我家。”
或是他这笑容真的太温暖，令蔷薇忘记了拒绝，而是乖乖地跟着他上了车。
程若宁的家是个高档的高层公寓，并不大却足够温馨。
喻蔷薇却站在门口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刚才稀里糊涂跟着过来了，现在才意识到，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组合并不合适。
她站在门口犹豫地不知如何开口。
“我家的客厅，一直都有收拾整理，你暂住可以么？”
程若宁看出了她的局促，推开一旁的房间示意道。
“好，谢谢。”
喻蔷薇略微松了口气，心想再做推辞也并不合适，则小心翼翼地跟着进来了。
“我明天就找到住所离开的。”
程若宁收留她，让她真的很感动，但她也明白，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熟悉到可以肆无忌惮地依赖地步。
程若宁听着她的话后，没有给与直接的回答，只是耸了耸肩，然后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客房里头就有洗漱淋浴间，厕所里也有备用的洗浴用品。”
“谢谢。”
喻蔷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又是一句干巴巴地道谢。
若宁则摆了摆手。
“今天太晚了，你先早点休息吧，具体我们明天说。”
待若宁介绍完情况离开后，蔷薇就感觉疲惫扑面而来，让她根本再也无法动弹。
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也不想再思考。
她狠狠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陷入了深深地睡眠之中。
第二天醒来，是因为香味。
甜甜的香味，混合着奶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恍惚间，让她有种错觉，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她总是喜欢赖床，而还在世的妈妈就会端着香甜的早餐到房间里，诱骗着她起床。
但当她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布置后，才一下子清醒。
对啊，过去那些，不过都是梦而已，眼前才是真正的现实。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流落街头，半夜被人收留的可怜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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